第六五節 殺人不過頭點地
蘇紫鶯乖乖巧巧的，看書寫作業，蘇淺且學且教，方青則是將手頭上六本初中語文書都翻了兩遍，八九成都牢記，哪怕是拿張中考的語文試捲來，方青也能得到高分。
只是應試教育下來的方青明白，語文試卷一些題目，根本就與書本無關，是練習題中才會出現的，譬如錯別字、近義詞、主謂賓等等，想要取得語文好成績，就得做些專門的習題。
「蘇蘇，我回家了，嗯，明天過來。」方青將手頭上的課本放在床上，起身跟蘇淺說，見蘇紫鶯也眨著可愛的眸子望過來，笑笑，「小紫鶯，你也要加油念書。」
「嗯，紫鶯知道的，方哥哥。」蘇紫鶯乖乖的說，精緻小臉蛋稚氣無邪，揮揮嫩生生的小手，與方青大哥哥告別。不懂世事的蘇紫鶯，還不大明白方青與自己姐姐蘇淺的關係，只是單純的覺得方哥哥人很好，不像自己的幾位哥哥，都不怎麼喜歡紫鶯。
貧賤夫妻百事哀，金錢卻能換笑顏。
蘇淺盈盈起身，送方青出門，似乎欲言又止，方青也不在意，揮揮手，就走人了。乘坐公交車回了家，方青回來得早，老媽姜晴沒下班。方青也不亂跑，到二樓客廳，看電視去。
到六點多，姜晴、方辰攜手歸來，老媽去廚房忙活，方辰則是來到二樓客廳，放下公文包，跟方青說：「方青，我有話跟你談。」
方青乖乖的跟著方辰去了書房，父子倆人坐下，方辰上下打量著方青，說：「那封信、那塊硬碟，是一個不知名群眾，深夜放在我家門口的。」
「那筆錢，在誰手上？」方辰這些天，尋思著自家兒子的奇怪動作，跟莫左臣招供之後的情報，突然發覺，方青似乎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甚至是此次大案的靈魂人物。
方青張張嘴，剛想說話，方辰手一抬，道：「那封信我銷毀了，那塊硬碟也是，幸好市里也有一台電腦，否則那東西也是麻煩，我用左手抄了一份數據，其他人再深查，也只能到我這裡。」
「前些時間，你去學游泳。」方辰無愧是方青的老爸，對自家兒子的性子了解頗深，諸多線索一一串連起來，就是一張大網，將意圖逃竄的方青網在中央。
方青真是冷汗直冒，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幸好方辰根本不想深究，只是想了解方青到底涉案多深，其他的無所謂，不管是市里省里，都不怎麼會追究那不翼而飛的七百萬人民幣，那只是小事。
拍拍方青的肩膀，方辰笑了笑，溫和說：「我做事，向來賞罰分明。細思一下，要不是莫左臣突然倒台，倒霉的就是我了，賈震、王濤、江大海、莫左臣。」
「別杵在這裡了，去幫你媽媽燒菜吧。」方辰一點都不想知道，方青到底是怎麼知道莫左臣的秘密的，甚至那七百萬人民幣是否落在方青手上也不大關心。方辰想得明白，那些罪證本來能用撒網的方式，隨便印上幾百份的，送到市里省里去，莫左臣也跑不了律法制裁。
只是，要真如此，方辰也是被動的一個，甚至可能是最被動的那一個。
方辰調教敲打方青花了十幾年，知道就算那七百萬真在方青手頭上，可只要此事真是方青手筆，出事的可能性也小。財不露白的道理，方青深懂，否則寶貝兒子的小金庫又是怎麼一點一滴的積攢起來的。
做人做事，糊塗一點，其實更好。
方青輕手輕腳的關上書房的門，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覺得老爸真不愧是人傑啊，精明狡猾的跟老狐狸一般。本來方辰一開口，方青就打算忍痛交出那筆贓款來，沒想到老爸竟然如此開明，願意為自己扛住有關部門帶來的壓力，讓那筆巨款消逝無蹤。
下了樓，方青走進廚房，幫著老媽切菜端盤子，飯菜弄好，已經是臨近七點，方辰是一邊看新聞聯播，一邊吃飯的。方青沉默的吃飯，姜晴依舊不時給寶貝兒子夾菜，方辰則是雲淡風輕的，似乎之前在書房根本就沒說過話。
入夜，方青走出家門，四處走走，父親的態度讓方青有些心煩意亂的，他知道，那七百萬人民幣算是在有關部門那邊抹掉了，可相應的責任也要方青背起來。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方辰不介意拿巨款給寶貝兒子當學費虧個精光，卻不會讓方青隨意揮霍掉。
大半小時之後，方青走過一處熱鬧喧囂的大排檔，一個有些酒氣的陰沉青年跟三個流氓氣十足的大漢喝酒吃肉，那青年不經意的一掃，見到方青，眼眸一亮一冷。
青年招了招手，跟那三個膘肥體壯的大漢輕聲說了句什麼，一行四人就結帳離開，尋著方青的行蹤尾隨而去。路燈淒涼的燈光灑落著陰暗街角，照在那陰沉青年臉上，赫然是原柳林市政法委書記江大海的二兒子江少揚，那個被方青揍進了兩次醫院的紈絝公子哥。
只是江大海的負罪逃竄車禍去世，也直接就讓原本站在柳林市最頂尖紈絝圈子的江少揚一擼到底，變成了無權無勢的尋常人家。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尤其是江少揚不知從哪裡得知，父親江大海會連夜逃離柳林市的原因，就是市委書記莫左臣雙規入罪，而莫左臣會被省里下來的檢查組雙規，根本是市長楚燦、常務副市長方辰、紀委書記南宮書三人聯手推動。
方青，是常務副市長方辰的寶貝兒子，是爭搶那個長腿美人揍了自己兩次的仇人。
曾經橫行柳林市時，江少揚與一幫流氓混混交情非淺，打殘了不少敢跟自己爭搶美女的廢物。哪怕現在落魄了，江少揚也是個富家公子哥，江大海的家產帳戶只是被凍結了一部分，剩下的也足夠江少揚揮霍很長時間的。
花上一筆錢，僱人狠狠揍上方青一頓，打斷那小子的一條腿，反正左右自己也要離開柳林市去往他省投奔親戚。
那幾個打手嘛，敢對常務副市長的兒子下毒手，死活與江少揚無關。
【一二三四五，下山打黑龍，五四三二一，上山揍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