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不敢置信
眼前的武陽公主,倒是令雲峰想起了姚靜與羊繪瑜,當年初識時她倆也是這麼大的年紀,只不過姚靜嬌憨活潑,花樣多多,雲峰自是對她喜愛異常**泡!書*
相反的,對於羊繪瑜,雲峰卻或多或少的存有些愧疚,羊繪瑜與武陽公主差不多,都屬於弱不經風,楚楚動人型的女孩子,這種女孩子需要被愛侶時常摟在懷裡溫柔呵護著,而自已卻常年征戰在外,算起來已有半年未見了,滅掉成國,還得奔赴建康,最早也得到明年才能再次相見
不由得,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靳月華諸女的倩影,與這些女子們也是聚少離多,可她們卻毫無怨言,皆是默默等待著自已的歸來
強烈的思念從心裡抑制不住的冒出,雲峰暗嘆一聲,勉強收拾起了思緒,回禮道:「公主無須多禮,請與李太傅就座」
待二人稱謝入座後,雲峰又問道:「李太傅,為何攜公主前來,是為何意?」
李鑲呵呵笑道:「將軍年輕有為,乃世之英傑,老(夫這孫侄女早已久仰大名,心生愛慕,如今將軍恰好來我成國做客,我家主上有感於武陽公主一片痴心,願與將軍結為秦晉之好,還望將軍莫要辜負了公主殿下才是」
李若萱頓時粉臉臊的通紅,李鑲把她說的太不堪了,怎麼聽起來像個水xìng楊花的女子?她雖不至於怨恨雲峰,卻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把芳心交給一個素未平生的人,一絲屈辱頓時湧上了心頭
雲峰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些老傢伙說胡話的本事都挺大的,心生愛慕?該是心生怨恨才對不禁暗感厭惡,何況他的心情已經由於這個女孩子的到來,被徹徹底底的敗壞了
他最反感的,就是拿女人作政治犧牲品,當即眉頭一皺道:「李小娘子國sè天香,諸藝皆jīng能得其青睞,本將何其榮幸?然李小娘子未至及笄,又怎能言及婚嫁?外間百般詆毀本將本將從不理會,可再有不堪,亦不至於納一幼女為妻,只能有負厚愛還請見諒」
「啊」李若萱不禁輕呼一聲,這個結果太意外了,來之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人拒婚她忍不住的朝雲峰看了過去,見他果然如任皇后所言眉清目秀,儀表堂堂,眼神清澈,身上也沒有什麼殘暴凶戾的氣息,反而文文弱弱像個儒生一般,不禁去了幾分惡感
出於女子天生的敏感xìng,她在雲峰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相思與哀愁,小公主心裡有些疑惑:『看他的樣子泡*書*(或許是在思念他的妻妾們?這樣的人難道會是好sè之徒?』
按理說她應該感到欣喜才對,可是在實際上,她的小小芳心內卻是加的屈辱先是被李鑲污衊為水xìng楊花,再又被雲峰稱為幼女,第三則來自於意料不到的退婚
蘇綺貞也是驚訝的看了看雲峰,不過心裡多的還是歡喜還帶著些欽佩,拒絕這樣一位我見猶憐的小公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鑲則傻在當場他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已年紀大了,耳朵不靈光聽錯了?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說道:「將軍,這....」
雲峰不耐,打斷道:「李太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李小娘子yù嫁與本將,恐非出於本意罷?」
接著話音一轉:「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你李氏自得蜀中,不思進取,反而驕奢yín逸,武備松馳國勢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今你成**民尚有幾人能死戰不屈?莫非僅憑一幼年女子便可挽救?可笑之極
當今天下,諸強林立北有石勒、劉曜、鮮卑諸姓,江東雖看似一盤散沙,可一旦有強有力人物上台執政,你成國亦會招致滅亡之禍,本將不取,自有他人來取,只怕屆時你李氏求為一平民亦不可得
如今尚有七rì時限,請你轉告李雄,今次本將不與計較,但下不為例,勿再做僥倖之念本將承諾有效,如開城出降,必加善待,若頑冥不靈,那可別怪本將不講情面了」
李鑲給講的面sè耳赤,他也明白,雲峰說的都是實話,一時竟啞口無言,無從辯駁
雲峰也不理他,又轉向李若萱說道:「李小娘子,本將對你的獻身jīng神深表敬佩,然,卻何其蠢也亂世中身為女子,本就不幸,是該自強才是,又何苦自願充當男人玩物?縱使你有千般理由,或許也認為身懷大義,可你的命,是你自已的你的幸福亦要靠自已去爭取,無人有權橫加干涉
聽聞你父曾有意將你許配給黃須鮮卑奴,後又以你為餌誘使孟骨碌出兵,如今再次令你以清白女兒身為代價來勸得本將退軍北返,想來皆非你願或許為一民間女子,脫去公主身份,對你倒是件好事,另本將送你幾本書籍,你若有閒可翻閱一番」
隨後向外喝道:「來人,取一套書籍」
親衛應了聲,領命而去,片刻之後,把雲峰編撰的幾本教材取了過來
雲峰起身遞給小公主道:「好了,今rì到此為止,你們幾位請回罷,把嫁妝都帶走,本將恕不遠送」
李若萱紅著臉站起接過,施禮道:「妾....奴家謝過將軍」雖然今天莫名其妙的給這個人訓訴了一頓,但並不反感,她能看出,這個人沒有任何企圖,是無條件的在為她著想,與外間所傳的不堪大為不符,何況雲峰剛才的義正嚴辭也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不由得,偷偷多看了他兩眼,小心肝忍不住的一陣狂跳
李鑲長嘆一聲,一肚子的話再也說不出口,跟著起身施禮道:「七rì之內,是戰是降,必給將軍回話,老夫這就回報主上,告辭」
雲峰拱手道:「兩位請慢走」
待二人走出了營帳,蘇綺貞的一雙美目卻在雲峰身上上上下下的掃個不停
雲峰給看的有些發毛,不解道:「綺貞,你這是為何?」
蘇綺貞面現失望之sè搖搖頭道:「原本末將還以為將軍真的不為美sè所動,如今看來,將軍分明是在放長線釣大魚以奪得小公主芳心,末將可有說錯?」
雲峰一怔,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不過是哀其不爭罷了再一看蘇綺貞那玩味的眼神,頓時臉一板道:「綺貞,你竟敢污衊本將,看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過嘛......」說著雲峰指指肩道:「過來,替本將捏捏肩膀,這事也就算了」
「你」蘇綺貞俏臉一紅,可一看到雲峰那威脅xìng的眼神,立刻軟了下來,在打屁屁與捏肩膀之間,她傾向於後者,當下恨恨的跪坐在雲峰身後伸出素手重重的替他捏起了肩膀
「嗯」雲峰鼻子裡哼出了舒服的聲音又無恥的向後一靠,軟軟的倚在了蘇綺貞懷裡,聞著那包裹住自已的天然女子體香,這個傢伙深深的嗅吸了一大口,才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蘇綺貞恨的牙痒痒的,但是沒辦法只得把身子迎上前接住,還是暫時把自已當作使喚婢女
雲峰這邊在享受著美人胸懷的時候李鑲的臉sè卻yīn的嚇人,一路上默不作聲急匆匆的向回走去與之相反的是,小公主李若萱神sè輕鬆,壓在她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被拋了開去,她覺得雲峰說的很對,去掉公主的身份反而能加的zì yóu自在可是,成為民女之後還能再見到這個人嗎?李若萱的俏臉浮現出了一絲愁悵
而此時,皇宮的小花園裡,李雄倒是盡顯昏君本sè,雲峰與他比起來,連提鞋都不配
李雄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對招雲峰為婿充滿著信心,他躺在一張吊床上,兩名妃嬪一左一右輕搖著蒲扇,另有包括任皇后在內兩名美人正小心的剝去紫葡萄外皮,含於口中,再湊上去餵給李雄李雄則滿足的微閉雙目,聽著在草地上嘻笑打鬧的其他妃嬪們發出的,如銀鈴般悅耳的歡笑聲,覺得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一名黃門不識趣的走進來,打擾道:「稟陛下,太傅求見」
「哦?回來了?」李雄大喜:「請,快請太傅進來」
待黃門領命離開之後,又吩咐道:「來,快扶朕起來」妃嬪們連拖帶拽的把李雄從吊床上扶起,又替他整理著衣冠
沒過多久,李鑲走了進來,可令李雄與妃嬪們不敢置信的是,身著嫁衣的李若萱竟然跟在了李鑲身後
李鑲施禮道:「臣見過陛下,皇后殿下,各位夫人」
李雄無暇理會,張目結舌的指著正待行禮的李若萱問道:「萱兒你怎會來此,你不是去了晉軍大營?」數十道目光也同時shè在了她瘦弱的身上
李若萱盈盈施了一禮,啟唇道:「萱兒不過浦柳之姿,又如何能與雲將軍相配?萱兒被退了回來」
天地一瞬間黯然無sè,李雄與妃嬪們均變得呆若木雞,儘管剛見到李若萱時有了些許預感,卻還是自欺欺人的不敢相信,如果聽她親口說出,最後一絲希望宣告破滅
李雄的臉sè漸漸變的猙獰起來,眼中也泛出了凶光,怒道:「莫非是你心懷不滿言語間得罪了他?你怎可如此意氣用事?你怎能不顧國家安危與百姓生靈?你怎的這般自私自利?枉為父與諸位繼母自小疼愛於你,你...你氣死為父了」
李若萱也不分辯,她感到了深深的失望,這就是父親麼?不分青紅皂白,不問緣由開口就是一通斥罵,僅僅緣於即將江山不保,再也不能享受奢華的生活了自已含辱付出,究竟值不值?
她突然覺得眼前正咆哮如雷的這個男人很可憐,也很可悲,所謂徒有其表,sè厲內茬指的就是他這類人
李若萱仍殘留著幾分稚氣的小臉蛋上,漸漸地現出了一抹憐憫之s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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