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崩潰的女人
「嵐，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亞瑟的胸口猛然的一撞，這樣的她是他從有看到過，無聲無息的只是這樣哭著，似乎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悲傷全部的哭出來。
她不想騙自己，她從來不是一個自欺欺人的人。沒有什麼可以失去，卻是不代表，她不能去失去。
「我要我的寶寶，」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個給了她所有勇氣的小生命，已經不在了，她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蘇哲拓說，他生下來就就已經死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她的寶寶，她想見見她，哪怕只是一面，意識中，她似乎見過那個可憐的孩子，七個月的孩子，會是那么小，小的似乎只有醫生的手掌那樣大。
「嵐，對不起，」亞瑟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真的對不起，他將向青嵐不斷顫抖的身體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對不起嵐，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請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已經失去了寶寶，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們都是他的命啊。
是他對不起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這這樣忘記了她。甚至，還在遇到時，那樣狠狠的傷害了她。甚至，他錯認了他最愛的嵐，讓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都沒能夠活下來。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對不起，向青嵐只是低下了頭，她的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小腹，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打他，罵他有用嗎？他現在想起來，有用嗎？
沒用的，再多的對不起，都無法去換回她的寶寶，她已經失去兩個孩子了，以後，或許也不會再有了。
「嵐，」亞瑟叫著了的名子，還要說什麼，不過，懷中的女人卻是突然劇烈的在掙扎著，似乎是無法忍受他的碰觸，好髒，好髒，他不是她的清，他吻過別的女，他和別的女人睡在一張床上，甚至，他的女人還害死她的孩子。
她不斷的打著他，無聲間，只能聽到她喉嚨間所出來的嘶心裂肺聲音，不是真正的聲音，卻是讓人忍不住的心酸。
把寶寶還給她，她要她的寶寶，她已經失去了一切，已經要走了，不再去爭什麼，她不要他了，不要了，什麼也不要了，她只是要她的寶寶啊，為什麼還要殘忍奪走他？她只有一個寶寶了。
「啊。。」她的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手心，雙眼紅的似乎是染盡了血色一樣。
「嵐。。。」亞與驚恐的叫了一聲，銀颯聽到聲音，一急連忙走推開門走上前，快速的醫藥箱裡拿起了針管，在她的掙扎中，將針打了下去，向青嵐睜大著自己的雙眼，直到最後，不時的眨著，眼角落出一顆豆大的淚水，而她眼中的傷痛卻是越來越濃，濃的再也化不開。
「嵐，」亞瑟小心的抱著著她，向青嵐伸出了自己的手，似乎是想要看住什麼，她的雙眼一直看著銀颯，眼內閃過了一種請求，她的唇微微的動了幾下，無聲的，支是讓銀颯別過了雙眼。
「嵐，不要怕，不要怕，清在這裡，我們的寶寶在的，在的。」亞瑟輕輕的撫磨著她頭髮，將她瘦弱的身體抱在自己的懷中，他的雙眼充血，眼底只是漫布了一片說不出來的悲傷，「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會痛，要怎麼做，你才不會哭。告訴我好不好？」
「嵐，對不起。。」多少對不起，都是無法挽回那個曾今屬於他們的小生命。
「小子，她剛剛對你說了什麼？」Fred轉向銀颯，他剛才也被嚇傻了，剛才那個近乎是崩潰的女人真的是一直在這裡躺著的女人嗎？那樣絕望的眼神，真的連他也要崩潰了，他還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會像她這樣悲痛的，從來沒有過。
銀颯這才轉過身，盯著亞瑟懷中那個已經沉睡過去的女人，她的臉上帶著兩行冰冷的淚痕，手仍是在握在一起，似乎仍是在壓抑著什麼？
「她說，」銀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聲音極為緩慢的傳在了亞瑟還有Fred的耳中，她說：「天使，我把我的命給你，請把寶寶還給我好嗎？他還那么小，還什麼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銀颯抬起了頭，「我先出去一會，我去給向小姐配一些可以讓她冷靜的藥。她的情緒真的很差。」
說完，他走了出去，卻是又折了回來，拉著站在一邊發呆的Fred，Fred眼睛紅紅的，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愛，這就是母親對於孩子的愛嗎？可以用自己生命去換，可是，就算是她再想換，那個孩子也是不可能回來的。
門外面，Fred卻是伸出手拉住了銀颯的袖子，「小子，你說，有媽媽的感覺那是什麼樣子的？」他的眼中是別人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乾淨眼神，似乎是回到了他很小的時候，不過，他沒有媽媽，也不知道母愛是什麼。但是，從向青嵐那裡， 他真的明白了，什麼叫世界上最無私的愛，母愛。
如果他有媽媽，是不是可能體會到這種愛，他和銀颯都是被亞瑟救回來的，他們沒有家，沒有家人，也沒有媽媽。他們都是被選人出來的孤兒，如果不是亞瑟，或許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要不就是成為了殺手，現在過著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的日子。
「媽媽，很溫柔，」銀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的眼瞳微微的垂下，翻開自己的手心，似乎仍是記的當年母親的是什麼樣子的。
「很溫柔？」Fred笑了起來，他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牆上，「是嗎？很溫柔，」
銀颯點了一下頭，兩個人站在門外，守著一個已經崩潰的女人，還有一個快要崩潰的男人，如果這個男人也崩潰了。或許他們也不太會太遠了。
亞瑟低下頭，沒有人看到他因為銀颯所說的那一句，而變的極為沉痛的雙眼，「嵐，如果寶寶可以回來，不要你的，要我的命好嗎，嵐，是清做錯了事情，不是你，如果你的要用命去抵的話，就拿清的去，從來都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