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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升伸腿卡在引玉膝間,唇從她下巴滑落至脖頸,流連著落下一個個印記,說:“還沒給你畫花。”
“還畫花?”引玉拉起蓮升的手,含情眼似笑非笑,像以前做過的那樣,當著這冷麵佛心的人,將她腕上的一顆菩提珠咬在牙間。
這些天裡,她的神經無時無刻不在緊繃,她料想蓮升也是。
這一刻的溫情無疑是凜冬天裡的一把柴,將她燒得骨軟肉酥,好像危機不在。
可惜現在時機不合適,地方也不適合。
引玉咬了木珠,又親蓮升指腹。她太想了,卻只是牽著蓮升的手,隔著裙往自己臍下按,說:“遲些我教你畫。”
“畫哪一朵。”蓮升的欲都在眼裡,吐露的字音卻還是涼薄,就好像還是那不染一塵的聖神。
引玉聽得耳酥,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肆意將對方褻玩。她拉著蓮升的手,讓蓮升隔著裙碰她,唇邊逸出一聲綿嘆,說:“這一朵。”
蓮升抽回手,把腕上的珠串捋了下來,當著引玉的面含住。
引玉倚在落地窗前,看得心尖好燥,她湊過去想和蓮升接吻,也想從蓮升嘴裡搶走那一顆菩提珠。
蓮升吐出木珠輕飄飄地親她一下,轉而用力咬斷了串珠的繩,害得一眾木珠迸濺開來。
引玉微愣。
蓮升隨之勾手,落向四處的珠子便全數飛回,被她重成串成了兩串。她往自己腕上盤了兩圈,又給引玉也戴到了手上,說:“保你平安。”
“別奢望我還。”引玉抬起手腕看,看得滿心歡喜。
“給了你,就是你的了。”蓮升淡笑。
引玉給蓮升捋好了衣領,說:“回醫院接耳報神,等我把那業果畫好,你就將此處的藏起來,到時等著靈命上鉤就好了。”
蓮升轉身說:“事不宜遲,那就走吧。”
醫院裡,耳報神又在和呂倍誠眼瞪眼,只是此時的呂倍誠壓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次跟隨五門過來,呂倍誠的魂是昏迷了的,他醒來才發現自己身在醫院,身邊雖然全是鄔封呂柳幾家的人,卻沒一個是會說話的,把他嚇得夠嗆。
木人坐在桌上,伸出一根枝舉起水杯,老氣橫秋地抵在動不了的嘴邊,嫩聲說:“總之,你只要知道,那上了你身的是鄔冷松,他不是個好東西,就得了。”
呂倍誠昏昏沉沉,被一眾紙傀夾在中間不敢動彈,忽然間他通體一松,腕骨膝骨幾處的痛不復存在。
他冷不丁醒神,這痛消失得太快令他無所適從。
“傻了?”耳報神問。
呂倍誠看向身側,喉頭乾澀地說:“那他們也被鬼怪附身了?”
“不啊。”耳報神幽幽地說,“這些都是假的。”
作者有話說:
=3=
第210章
假的?
假的!
呂倍誠不是沒見過魚家的傀儡術, 可就算是一比一的傀,也做不到這麼像。
以往偷習禁術,他都不曾害怕,如今通體拔涼, 坐得板正無比, 心又寒又怵。
耳報神繼續嚇唬人, 說:“要是給這東西灌魂,就能把五門的人全給換了, 你如今知道這秘密了,性命堪憂啊。”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呂倍誠陰沉沉的眼裡滿是懼色。
耳報神本來想說, 它是那兩位心尖上的小木頭, 可話還沒說出來, 自己先打了個寒顫,慢慢吞吞說:“也算你半個祖宗, 就連你祖輩都得看我臉色, 你不敬我,可是大過。”
呂倍誠垂頭不語, 他的魂昏了太久,既不清楚呂冬清等人去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做甚。他揉起一點不痛的膝骨,只覺得彷徨。
總不該是他要死了,如今迴光返照,所以身上關節痛意全消。
耳報神看出他神色和姿態古怪, 卻沒往役釘和無嫌身上想,自以為把人嚇得沒話說了, 轉起眼珠子自己樂呵。
呂冬青等人恰好從兩際海回來, 他們是帶著軀殼下去的, 自然也是帶著軀殼出現。
路還沒走到頭,他們冷不丁聽見木人和呂倍誠的交談,被那嫩生生的聲音給嚇得微驚,明明他們隨行的人里連半個小孩也沒有。
等到眼前濃霧散盡,呂冬青一行人才看到滿屋子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紙傀。
眼前的紙傀可太真了,跟照鏡子一樣,可他們眼前哪裡有鏡子,便覺得是自己下地一趟,靈魂出竅了。
眾人忙不迭往自己身上摸,摸自己不夠,還伸手去摸身側的人,實打實地摸著了,又能感受到些許體溫,才確信自己魂還在殼中。
屋裡頓時擠擠攘攘,地方差點站不下,呂倍誠往後仰身,更是不敢動彈。
耳報神幽幽地說:“你瞧,誰回來了。”
封鵬起拖著病軀回到現世,慌忙找起孩童身影,孩童沒見著,只看到一隻木偶立在桌上。
那嫩生生的聲音,明擺著是從木偶身上傳出來的!
木偶轉溜著眼珠子和封鵬起對視,模樣看著神氣又機靈,有幾分像荒宅里的那些邪物。
封鵬起自己走過歪門,知道邪術有多害人,立即想把木人打翻在地,還想掏符籙鎮它。
耳報神一點不怵,從兩邊伸出枝,把枝幹當手用,把封鵬起結結實實地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