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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找人,找同學玩,宋熙臨您認識麼?」
老漢呵呵一笑,趕忙點頭:「認得、認得!上車吧,但是最多只能坐三個人,太多了牛拉不動。」
五人激動不已。後經協商,裴星銘和廳響放棄了坐車的機會,只是把自己的背包扔在了車上,讓司徒朝暮她們三個女生坐了牛車,他們倆則繼續拄著自己費盡心機撿來的比直無敵的棍子走。
對於司徒朝暮她們仨來說,坐牛拉車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好奇感和新鮮感是十足的,但卻沒什麼安全感,木板車搖搖晃晃只呀作響,還向後傾斜,總給人一種混合著車馬上就要裂開和馬上就要被甩下去的危機覺。
本以為還要再走一兩個小時才能到碧嶼村,結果誰曾想,牛車才剛拐過一道山彎,前方的視野就開闊了起來,遠處的青天白雲下佇立著幾座巍峨聖潔的雪山,近處的開闊地界上分布散落著大大小小十幾棟正冒著炊煙的灰磚房子。
顯而易見,吸引著他們跋涉千里的碧嶼村到了。
老漢一拍牛屁股,牛就在山道上止住了腳步,與此同時,老漢又對他們幾個說了聲:「到嘍。」
司徒朝暮他們幾個卻又懵了:這到的也太快了吧?距離他們剛才休息的地方可能還不到三百米。
原本還以為老漢是個熱心人,三百米的路程也願意拉她們,結果誰曾想,老漢竟然在她們仨下車的那一刻突然獅子大開口:「一人五十,一共二百五。」
司徒朝暮他們五個震驚又錯愕:五十?
就這幾步道,敢要五十?
司徒朝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老漢:「你剛開始怎麼不說收錢啊?還有啊,坐車的只有我們仨女生,你怎麼敢要五個人的錢啊?」
老漢直起了腰板,理直氣壯:「他們兩個是沒坐車,但是東西放到車上了呀,再說了,我又不認得你們說得那個人,咋子就能給你們免費坐車嘛?」
司徒朝暮目瞪口呆:「你剛剛不還說你認得麼?」
老漢:「我沒有說!」
司徒朝暮:「……」真是遇上強盜加無賴了。
裴星銘也氣的不行:「真他媽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廳響:「震驚我全家。」
聞鈴還在試圖跟老漢講道理:「我們也沒想占你便宜呀,但是就這麼一點路,你要個五塊十塊的我們就給你了,你怎麼敢要五十一個人啊?」
司徒朝暮:「對啊,而且你要是跟我們說就剩這麼一點路了,我們肯定不做你的車了,走也走來了。」
老漢:「我不管,今天你們要是不給錢,就別想走出我們這個村子!」說完,直接往地上一躺,開始撒潑打滾,扯著嗓子大喊,「打人嘍!誒呦!誒呦!打老人咯!」
五人:「……」
這輩子都沒有遇見過這麼刁蠻無理的人,甚至五牛頭村那邊兒的人跟他比起來都算是文明人了。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清清冷冷的少年音:「陳老四,你又在坑人。」
五人同時循聲望去,看到了一頭健碩的淺棕色大馬,坐在馬鞍上的少年眉清目朗,身姿挺拔,並且從他手握韁繩的那份從容和穩健的腰身就能判斷出他應當是相當熟悉馬背的人。
不是宋熙臨還能是誰?
他的腳上依舊踩著一雙大家早已熟悉了的白色飛躍板鞋,藍色牛仔外套配黑色休閒褲,明明是一套質樸不到不能再簡單的行頭,卻難擋他骨子裡的那份獨樹一幟的俊朗與不羈。
「氣宇軒昂」和「風流倜儻」這兩個詞,應當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五人中,眼睛瞪得最大的並不是司徒朝暮,而是裴星銘和廳響這兩個男生——
裴星銘的眼是真的要放出精光了:「我艹!兄弟!你真他媽帥啊!」
廳響也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賊酷!真的賊酷!」
而宋熙臨的目光中卻儘是驚慌與錯愕。
他只是聽到了陳老四大喊大叫才策馬過來解圍的,並未仔細去瞧被陳老四為難的人是誰。
如果早些看到的話,他一定不會來。
他也從未想過,這幫人竟然能夠找來這裡。
他的世界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那些極力隱藏的、不欲展現的一切皆在頃刻間被強行曝光了,令他不知所措、羞憤難當。
司徒朝暮是最先從最初的驚艷和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興高采烈地就朝著宋熙臨跑了過去,雖然跑得一瘸一拐,雙眼卻始終是閃亮亮的:「我們可算找到你了!」
陳老四見狀迅速地從地上翻了起來,一邊沒事人似的拍著衣服上沾的土一邊說:「哎呦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司徒朝暮神采飛揚地朝著陳老四看了過去,底氣十足地說:「我都說了我們是來找朋友的!」說完,又朝著馬背上的宋熙臨挑了挑眉毛:「是吧?」
宋熙臨卻只是冷笑,戲謔的笑意中又帶著難掩的慍怒。
是啊,真是一群會自作聰明的人。
車水馬龍與窮鄉僻壤也終究是有區別的,城裡面的少爺小姐怎麼會懂山裡的世界呢?
他們未經他的允許,不請自來,光鮮亮麗地闖入了他的世界,還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會很高興麼?他是不是還應該對他們幾個感恩戴德啊?感激他們不辭辛苦地跑來這種地方對他施捨好意和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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