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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只有一張邀請函,而這張邀請函上也只寫了她自己的名字,根本無法光明正大地帶著顧晚風入場。
但她好歹也混了那麼多年社會了,還沒點兒屬於自己的人脈麼?
不能大搖大擺,還不能偷偷摸摸地來?
駛入酒店旁側的露天停車場後,司徒朝暮特意將車開去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位置,熄火後,她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向顧晚風交代:「旁邊就是酒店倉庫,下車後你直接去倉庫後門等著就成,我會給他們的大堂經理打電話,讓她去接你。」
顧晚風點頭回應:「嗯。」然後又詢問道,「我給阿臨帶的禮物該怎麼辦?」
司徒朝暮這才想到了他剛才提在手中的那個黑色帆布袋,立即扭頭看向了后座:「那裡面裝的是什麼?」
顧晚風言簡意賅:「刀。」
「……」
司徒朝暮頓覺自己好像問了個特別愚蠢的問題:顧家世代鍛刀,身為顧家刀的現任刀主,他除了會送給他弟弟自己親手鍛造的刀,還能送什麼呀?
司徒朝暮略有些汗顏,連忙拋出了新的問題:「幾把?」
顧晚風:「兩把,一長一短。」
司徒朝暮:「長得多長啊?太長了我估計不好帶。」
顧晚風儘可能詳細地描述:「一把三尺七的苗刀,一把八寸多長的匕首刀。都是阿臨小時候很喜歡的刀型。」
時間倉促,他也來不及現鍛,只能從自己的收藏室裡面挑現成的。
司徒朝暮在心裡約摸了一下他所帶來的這兩把刀的長短,又問了句:「是散裝著的?還是有包裝盒呀?」
她這形容雖然粗糙,但意思卻直白明了。
顧晚風回答說:「分別裝在了兩個長條形的檀木盒子裡。」畢竟是來參加正式的訂婚宴,散裝著也不太合適。
「目標好像有點兒大了。」司徒朝暮如實告知:「你要是明晃晃地捧著兩把刀,我估計大堂經理也不敢隨便帶你進去,還會覺得你這人不靠譜。」
她給大堂經理說的是她有一個當武打演員的表哥。聽說今天影圈的某位大導演也受邀來參加本次訂婚宴了,她表哥就想藉此機會和導演套個近乎,爭取一下他下一部電影的某個角色。所以她才想要拜託大堂經理幫忙通融一下,給開個後門帶她表哥進去。
當然,司徒朝暮肯定也會給大堂經理一些她無法拒絕的好處,比如以宋總的名義去她的上司面前美言幾句,確保下次的晉升名額中一定有她——秘書嘛,最擅長的招數就是狐假虎威,且次次有效。
混社會就是講究一個人情世故,當你帶來的利益大過你帶來的弊端,你基本就十拿九穩了。
但是編造謊言也講究個做戲做全套,哪有偷偷摸摸來蹭婚宴的人會明晃晃地捧著兩個裝著刀的大木盒子進場啊?是送給新人的還是送給導演的?送給新人,是怕自己蹭宴席的行為暴露的不夠快?送給導演,這不是本末倒置麼?怕導演不夠尷尬?
所以他們只能想辦法降低這兩把刀的存在感。
「短刀我可以隨身攜帶。」顧晚風道,「不用盒子也行。」
司徒朝暮點頭,又想了一下,說:「長刀給我吧,不用取掉盒子,我替你抱進去,我有邀請函,抱著禮物進場不奇怪。至於短的那把,你進場之後隨便找機會往禮物台上里一放就行,你弟弟要是還惦記著你,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要是沒認出來,也無所謂這把刀是誰送的了。
顧晚風也只得如此了:「嗯。」
下車之後,他們兩個就分開行動了。
司徒朝暮抱著自己準備的禮物和顧晚風送給他弟的刀去了酒店正門,憑藉著邀請函正大光明地入了場。宴會廳門口設置有專程用來放置賓客禮物的台桌。各種大牌奢侈品的包裝盒堆積的比小山還高,愛馬仕在這裡面都不算是稀罕貨了,甚至給了人一種滿大街隨處可見的錯覺。
禮品台前有侍者專做登記。
為了不曝光顧晚風的身份,司徒朝暮只給自己的禮物做了登記,然後就將手中抱著的東西放在了那堆名牌山的山腳處。至於那個裝著長刀的古樸檀木盒子什麼時候會被宋熙臨發現,那就不關她的事兒了。不過,可能需要宋熙臨在名牌山裡面多扒拉一會兒吧?但是他和馮夕雅真的會在宴會結束後去一件件地查看這些禮品麼?八成是不會的吧,都是一些司空見慣地玩意兒,他們才不會浪費精力一樣樣地看呢,最多交給管家盤點,記錄下該還的人情世故。
說不定等這些東西都落灰了,他也發現不了他哥送給他的刀。
入場之後,司徒朝暮跟隨著侍者來到了她的專屬座位,落座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顧晚風發信息:【進場了麼?】
顧晚風回得很慢,隔了好幾分鐘,且惜字如金:【嗯】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搞什麼呢?回得這麼短促?有急事兒麼?
【那你在哪兒呢?】
【在幹什麼?】
緊接著,司徒朝暮就四處張望了起來。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之後,她才收到了顧晚風發來的第二條消息,一如既往的短促簡潔:【大廳門口】
司徒朝暮迅速看了過去,然後,差點兒就笑噴了。
大廳門口分散站著一群人高馬大的安保人員,著裝和配飾整齊劃一,顯然是出自同一家安保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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