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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刻, 司徒朝暮看到了周唯月她媽的臉上終於展露出了笑顏, 頭頂斑白的髮絲似乎都沒有那麼滄桑了。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那麼完美, 但卻總是會冒出來那麼一兩個溫暖如春的人來拯救不幸的人。
「我覺得周唯月她們家一定會苦盡甘來的。」和顧晚風手牽著手進電梯的時候,司徒朝暮很篤定地說道, 「周唯月這次肯定能大徹大悟。」
顧晚風點頭,回了句:「李之橋確實比裴星銘靠譜。」
呦嘿,都會光明正大地誇人了?
司徒朝暮瞟了顧晚風一眼,「哼」了一聲:「不是你無緣無故吃人家飛醋的時候了?」
顧晚風:「……」
她慣是會知道該怎麼讓他羞赧的。
一點面子不給他留。
緊接著, 司徒朝暮又得寸進尺地說了句:「不過道爺呀,您吃醋的樣子還挺嬌氣的呢, 和您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正經人嘴臉比起來誘人多了。」
顧晚風:「……」
他羞恥萬分又無計可施, 耳尖都紅了,卻還在強作鎮定, 神不改色地啟唇, 冷然否認:「我沒有。」
司徒朝暮就知道他會是這種死要面子的反應,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嘖嘖嘖,行行行,你沒有,那我也沒有當著你的面誇別的男人好。」
顧晚風終於忍無可忍地看向了她。
司徒朝暮奸計得逞,志得意滿地眨巴眨巴眼睛:「怎麼,道爺又吃醋了?」
她是真的,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此時此刻的電梯裡雖然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了,但有監控,所以顧晚風也不能立即去「收拾」她,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賅地回了四個字:「下次再說。」
誰知,司徒朝暮眼睛瞬間就亮了,立即抱緊了他的手臂,迫不及待,如狼似虎:「下次什麼時候?你快說呀!下次是什麼時候?快說呀!」
過去的這一個月里,他們都沒有那什麼,不是不想,而是沒機會、沒時間。司徒朝暮這邊是因為爸媽不太贊成她談戀愛所以盯得嚴,從而就導致了她不敢頂風作案;顧晚風則是因為被某省的博物院邀請前去參與某件冷兵器刀具的文物修復工作了,壓根兒就不在東輔,和女朋友見面只能靠視頻聊天,休假之餘也沒閒著,緊鑼密鼓地準備送給司徒朝暮她爸媽的禮物。
他昨天晚上才剛回到東輔。
一個月都沒被男朋友滋潤過了,司徒朝暮相當強烈地感覺自己馬上就要乾涸了。
仿若是一朵花,再不給她澆水的話,她就要枯萎了!
顧晚風當然也渴望她,如饑似渴地想,正要開口回答「明天」,電梯到了一樓,門一打開,他就愣住了,高度緊張之餘,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把「明天」這兩個字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司徒朝暮也愣住了,不知所措、呆如木雞地盯著她爸媽。
電梯間不大,司徒慶宇雙手背後,像是個查閱單位臨時公告的老領導似的仰著頭站在消防通道門口,認認真真地閱讀著懸掛在牆壁上的物業GG;裴元正對著電梯門而站,雙手揣在了外套兜里,站姿隨性而優雅,優雅地等待著他們倆。
回過神後,司徒朝暮趕緊鬆開了顧晚風的手臂,同時緊張兮兮地詢問她爸媽:「你們倆、不是回家了嗎?」
手臂上一空,顧晚風的心也跟著空了一下,七上八下、沒招沒落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了。
司徒慶宇依舊保持著那種雙手負後的老領導站姿,只將腦袋扭了過來,盯著他倆反問:「你倆怎麼才下來呀?」
司徒朝暮:「那、那那不是一直等電梯呢麼?」這是實話,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結巴起來了。
裴元無奈地朝著倆人招了招手:「行了,別站在電梯裡面說,你倆先出來。」
「哦。」司徒朝暮立即走出了電梯。顧晚風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看似鎮定自若、冷靜沉著,實則已經同手同腳地順拐了。
司徒慶宇終於把身子轉了過來,卻依舊是背著手的,領導的姿態不變,變的是態度,和顏悅色地衝著顧晚風說了句:「現在是有點兒晚了,但我們收了你那麼多東西,不請你去家裡坐坐也不合適。」
裴元也極為隨和說了句:「走吧,去家裡坐坐,給你泡杯茶喝。」
顧晚風先是詫異一怔,繼而喜上眉梢,用力點頭:「嗯,謝謝叔叔,謝謝阿姨!」
司徒朝暮更是大喜過望。爸媽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之突然,導致她都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了,跟做夢似的。
回家的路上,司徒慶宇特意和顧晚風走在了一起,聽似無意實則關切地詢問了他許多個問題。
司徒朝暮和她媽手挽著手,慢悠悠地走在他們倆身後。
夜空如水,月色皎潔,初夏的夜晚清爽而靜謐。
小道兩側,佇立在綠化帶裡面的暖黃色路燈體貼地散發著朦朧的光暈。
司徒朝暮故意放緩了腳步,和前方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待到再也聽不清他們說話時,她悄悄地問了媽一句:「你和我爸怎麼就突然轉變態度了?」
裴元無奈一笑:「還不是因為小銘。」隨即,又心疼地說了句,「你舅舅舅媽也是為了他好,但是、孩子過得好不好,哪裡是家長說了算的?孩子長大了,家長就應該撒手了,讓他們去自行選擇人生,無論最後的結局是好是壞,最起碼在自由做選擇的那一刻他們是幸福的、滿足的,更何況,強扭的瓜不會甜,用自己的人生觀去逼迫下一代人做他們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只會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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