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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回想,越覺得,自己不行。
難不成她也要一邊孟浪尖叫著一邊喊「老公」麼?那也太羞恥了吧?
嘖嘖嘖,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光是想想,司徒朝暮就已經開始面紅耳赤了……算了,這心態,不注意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顧晚風也是第一次,她不信他能比她強到哪裡去。
司徒朝暮關閉了網頁,重新把手機放回了支架上,然而腦子卻一直沒有閒下來,思想繽紛而斑斕——
那年冬天,他天然氣中毒,在衛生間暈倒了,她火急火燎地沖了進去,然後,就把該看的和不該看的全給看遍了。
即便是毫無知覺地躺在水裡,但也難擋他的絕佳好身材。
但是當年的她還是很有底線的,絕不趁人之危,關掉淋浴噴頭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毛巾,搭在了他的胯間。
但毛巾也是濕的,嚴絲合縫地貼體,蓋在什麼東西上面就凸出什麼東西的形狀……深藍色的毛巾鼓囊囊的。
他的尺寸,還是,很優秀的。
年少時不太懂這種優秀,只覺得很驚人。
年紀大點之後,就懂了……
司徒朝暮的臉越來越紅了。
車廂裡面的溫度似乎也越來越高了,又悶又熱,令人透不過氣。
司徒朝暮不得不降下車窗,給車內換氣,雖然換來的全是地下停車場裡面飄蕩著的汽車尾氣。
深吸了兩口混合著汽油味的「新鮮」空氣之後,她的思想才清澈了一些,然而直至顧晚風回來,她臉上浮著的那層怪異的紅色都沒消退。
顧晚風先拉開了後方的車門,將手中拎著的購物袋放在了后座上,然後才回到了副駕駛。
司徒朝暮一直沒好意思去看他,一直低著頭,假裝在觀察方向中心的車喇叭,還故作驚訝地摸了摸:「這車標好奇怪呀。」
顧晚風假裝沒留意到她那張浮現著不正常的紅色的臉,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心平氣和地說:「走吧,回家。」
司徒朝暮卻沒行動,一直盯著方向盤中心看,越看臉越紅,像是那個比亞迪車標能隔空給她投放紅油漆一樣。
半晌之後,她屏氣凝神,緊張兮兮,羞羞赧赧地問了句:「你買那個了麼?」
即便她沒好意思指明「那個」是什麼,但顧晚風還是心領神會了,篤定回答:「放心,買了。」
「哦。」
買了就好。
買了我才敢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你。
不然我都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接下來,繼續前往庭崗的途中,司徒朝暮的內心竟然出奇的平靜了下來,就像是一切塵埃落定,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到了西三環附近,顧晚風下了車。今早他是先開著自己的皮卡車來到了和司徒朝暮約定好的地點,所以返程時也要先去取車。
隨後,司徒朝暮的那輛小紅電車就緊跟在了銀色皮卡車的後方,如同一條活潑的紅尾巴似的跟著他回了家。
顧晚風本是想先去做飯,卻被司徒朝暮制止了,她由衷地希望他能立即、馬上去卸妝換衣服,趕緊變回她熟悉的樣子,不然她總覺得自己的男朋友像是在油瓶里泡過一遍似的。
她還是喜歡他那副清冷禁慾仙風道骨的樣子。
聽了女朋友的話後,顧晚風立即就去洗澡了,等他換好衣服出來,司徒朝暮已經快把午飯給做好了。
廚房的灶台上正燉著玉米湯,鍋底火氣十足,濃湯咕嘟嘟地冒泡。
另外一隻油禍中正在煸炸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肉片呲啦的聲音比顧晚風的腳步聲還大。
所以,當顧晚風靠近司徒朝暮的時候,司徒朝暮毫不意外地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跟身邊突然冒出來了一隻鬼似的。
「你就不能提前吱個聲麼?」司徒朝暮氣急敗壞地瞪著顧晚風,攥著鍋鏟的那隻手都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緊了,真是想抄傢伙揍他,「真是能把人給嚇死!」
顧晚風哭笑不得。小時候天天被親媽這麼罵,現在成年了又被女朋友這麼罵,像是進入了輪迴怪圈似的,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正常走路而已。
「下次一定提前喊你。」顧晚風做出保證的同時,從司徒朝暮手中接過了鍋鏟,「準備炒什麼菜?」
「辣椒炒肉,肉快煸好了。」
說話時,司徒朝暮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顧晚風。
他徹底卸掉了那一套西裝暴徒的偽裝,露出了清逸的本色,換上了一身整潔雅致的月白色盤扣唐裝,腳踩著一雙深灰色的亞麻布拖鞋,褲腳長度適宜,剛剛好垂落在鞋背上方。
又或許是因為剛洗完澡的原因,他的長髮並未束起,任性地披散著,發質濃密烏黑,半干半濕。
司徒朝暮原以為他的頭髮肯定都要及腰了,但誰知,竟然才長及後背的琵琶骨。
她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一縷頭髮,輕輕地扯了扯:「你大概多久剪一次頭髮?」
顧晚風一邊翻炒著鍋中菜一邊回答:「三年。」
司徒朝暮:「剪下來的頭髮呢?」
顧晚風:「捐了。」
「哦。」司徒朝暮也不意外,因為她猜到了。
從注意到他頭髮長度的那一刻起,她就猜到了。
兒時蓄髮,是因為他脾氣倔,叛逆,一身反骨,偏要和他媽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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