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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前提是他願意跟你走。」
顧晚風:「……」
司徒朝暮再度嘆了口氣,抱緊他的同時,將臉頰貼在了他的心口:「這世間所有事情都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愛情是,友情是,親情也是。單方面強求是強求不來的。」
這也就是說,他帶不走他的弟弟。
從他們分離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他們的南轅北轍。
他和他的母親一樣,投身與江湖之遠;阿臨則和父親一樣,堅守在廟堂之高。
即便身不由己,即便萬般不願,也絕不回頭。
命定既此,無可改變。
顧晚風茫然又呆滯地怔愣許久,逐漸收緊了圈在司徒朝暮腰身上的手,無助地將臉頰埋進了她的肩頭:「你會一直陪著我麼?」
他的嗓音低啞而苦澀,言語間又充滿了迷茫與不確定,如同一隻好不容易從大山深處闖出的野狼,面對著世間的滿目繁華與瞬息萬變處處不知所措。
年少時,他曾以為闖出了碧嶼村,就可以去見人外人、去看山外山。
再後來,他以為只要能夠將顧家鍛刀法發揚光大,讓古老的鍛刀法可以在新時代安身立命,就算是渡過了重重關山。
到如今,他才明白,人生從來就不只是一座村莊和一把刀可以決定的。
他走出了碧嶼村,卻走不出童年。
他終於鍛好了一把刀,卻和弟弟分別站在了兩座遙不可及的山上。
記憶中的那輛黑色轎車又開始急驅前進了,爸爸和弟弟在不斷遠去,他怎麼追也追不上,他既捨不得爸爸又捨不得弟弟,急得心急火燎,最終,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聲:「阿臨!」
一聲絕望的吶喊在天地間迴蕩,車卻一直沒有停下。
一家四口從此天各一方、破裂飄零,怎麼拼都拼不齊。
唯有她,是他心中的最後一分支撐和依仗。
「我當然願意一直陪著你。」司徒朝暮字句篤定,斬釘截鐵,「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大官兒,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孤獨終老!」
「真的?」
他的語氣,還有些可憐兮兮的,像是一頭受盡了委屈的落魄小野狼。
「當然是真的!」司徒朝暮被激起來了保護欲,越發氣宇軒昂了起來,「我既然把你帶來了東輔,就一定會對你負責任的!」
「嗯。」
「……」
反應這麼平淡麼?就回一個「嗯」?
司徒朝暮略有些挫敗:「人家都這麼堅決了,你還不相信麼?」
顧晚風依舊是低低落落,腦袋垂在她的肩頭,悶聲回答:「誰知道你是只負責一天,還要是要負責一輩子?」
司徒朝暮:「……」
哎呦,可把你委屈壞了是吧?還質疑起我了?
她向來是要強的,直接欺身向前,抵住了他,曖昧又挑釁地說:
「我是想一輩子,你敢要麼?」
第77章
◎只想當一頭被原始本能操控的野獸。◎
她向來是大膽而肆意妄為的。
顧晚風猝不及防, 渾身一僵,體內血液如浪濤般奔騰,直奔下腹而去。
還不得他開口回答問題,他的身體就先做出了回應。
司徒朝暮也沒想到他的反應能來的那麼快, 還氣勢洶洶的, 昂揚兇悍。
愣了好幾秒鐘之後, 她才強作鎮定地說了聲:「看來,小風哥哥, 也是想要的呀。」
顧晚風:「……」
違背道德和規矩的羞恥感再度席捲了心扉,令他在瞬間面紅耳赤了起來。
本能的反應一望而知,他也無法否認和拒絕。
但自幼所接受的訓誡與教導和多年來所堅守的認知不允許他成為一個下流貨色。
他也有些無法接受這種被欲望所操縱的自己。
太墮落了。
沒有人性的拘束。
像是一頭隨意發--情的獸。
顧晚風閉上了眼睛, 咬緊了牙關深吸一口氣, 拼盡全力地強行壓制著自己體內的那股沸騰的躁動:「你, 先下去。」
他的嗓音嘶啞, 低沉,難掩情--欲, 卻又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但是他越是這樣理智克制,司徒朝暮就越是心癢難耐,偏要勾惹挑釁, 偏要誘他破戒。
她甚至又往前抵了一分,如同一位魅惑十足的女妖山魅似的, 不老實地扭蹭了一下纖細的腰肢:「你捨得我下去麼?」
顧晚風的臉色猛然一沉, 眉頭也跟著緊皺了起來。
不是因為惱怒,而是因為, 難受。
被她蹭的難受。
忍得難受。
甚至有那麼一個瞬間, 他發了狂地想要撕破這世上所有的清規戒律, 不顧一切地,徹底變身一頭肆無忌憚的野獸,一口吞沒了她。
但他的頭腦中還是殘存著幾分身為人類的清明。
「總不能在車上!」
他甚至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稜角分明的額頭上甚至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
好似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備受折磨過。
司徒朝暮心有不甘,卻也沒法兒反駁他——總不能真的在車上吧?
大白天的。
外面還有過路的人呢。
「嘁……」她索然無趣地從他的身上下來了,爬回了駕駛座,一邊扯安全帶一邊沒好氣地說,「全世界就你最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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