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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司徒朝暮決定為了自身安全暫時忍辱負重一下,等宋熙臨出來之後和他一起去上學。
兩三分鐘後,宋熙臨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小區大門內的人行道上。
他身穿和她同款的深藍色休閒款秋季校服,卻沒戴帽子也沒裹圍巾,身姿端正挺拔,雙臂自然地垂落在身體兩側,伴隨著開闊又輕盈的步伐微微擺動,若不是因為風吹動了他的發梢,司徒朝暮甚至會以為這狂風是在單獨針對自己。
不得不承認,練家子就是不一樣,身體素質和普通人比起來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古語有言道「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臥如弓」呢。
待到宋熙臨再走近一些之後,司徒朝暮的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了,畢竟求人庇佑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尤其是在明知對方很不待見自己的情況下,像是在死纏爛打,所以她下意識地把目光別到了一邊去,以免再被宋熙臨甩臉子,就像是上周他們幾個在體育館後方的空地上開小會時那樣。
說不定他還會再出言嘲諷她幾句……
司徒都已經在心裡做好被冷言相對、被陰陽怪氣的準備了。
宋熙臨卻沒她想像中的那麼戲多,神不改色地從她面前走了過去,同時啟唇,語氣冷淡,惜字如金:「跟上。」
司徒朝暮一愣,詫異又驚喜地盯著宋熙臨的後背,突然就又覺得他是個好人了!
宋熙臨既沒有回頭看她,也沒有催促她趕緊動身,更沒有放慢腳步去等她,就好像他剛剛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
司徒朝暮回過神後,立即邁開了步伐,一路小跑著去追宋熙臨。
距離他的身體差不多有一米遠的距離時,司徒朝暮放緩了腳步,由小跑變快走,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宋熙臨的身後。
此時的時間還不到六點半,繁華的城市還未甦醒,街頭巷尾一派寂靜空蕩。深秋天晚,太陽也尚未日出東方,樹立在街道兩側的高挑路燈依舊亮著,同時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本就不是很微小的身高差更是被影子差放大了無數倍。
我真有那麼矮?
我可是有一米六五的人!
司徒朝暮揚起了下巴,不服氣地看向了宋熙臨的後腦勺……好吧,他確實是挺高的。
而且從她現在這個角度看去,宋熙臨的骨相真的特別板正,從頸,到肩,再到腰,無一處是無力坍塌的,仿若是一棵自幼被精心栽培、修剪出來的端直青松。
這副卓爾不凡的骨相即便是留著長發也不會顯陰柔,只會增添風流灑脫之感,因為陽剛之氣的本質還是自身的氣場氣質,和外貌長相無關。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轉學之前不就留著長頭髮麼?怎麼突然就給剪了?為了衝刺高三?但是根據頭髮的長短推算,這頭長髮他應該留了不少年了,也不差高中這最後一年吧?
還是說,他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傷心事?悲從中來怒剃三千青絲,勵志拋卻過往,從頭開始?
但是就他這種冷漠無情的狠人,還能遇到什麼傷心事兒啊?還是說他被人傷害了之後才變得如此冷漠無情的?
司徒朝暮突然就八卦了起來,雙目放光地盯著宋熙臨的後腦勺,克制不住地開了口:「那個、道爺呀,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小問題。」
宋熙臨無奈至極,長嘆一口氣,第無數次申明:「我不是道士。」
「哦。」其實他是不是道士對司徒朝暮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小問題。」
宋熙臨有股強烈的預感這傢伙對絕問不出什麼好問題,冷冷地回道:「知道是私人問題你還問?」
司徒朝暮臉不改色心不跳:「因為我沒素質,好奇心還特別強烈。」
宋熙臨:「……」怎麼就忘了她是個流氓?
司徒朝暮也不管宋熙臨同意不同意了,反正就是要問,還特別迫不及待:「你轉學是不是因為失戀了?被踹了?一腔真心付諸東流了?」
宋熙臨:「……」
司徒朝暮繼續「推理」真相:「你不想再看見你前女友了,所以你轉學了,還剪了頭髮,勵志從頭開始?」
這傢伙還挺能腦補。
宋熙臨現在也見識過了司徒朝暮「誇大其詞」的本事,深諳不把事情解釋清楚的嚴重後果,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是。」
誒?竟然猜錯了?
司徒朝暮詫異又奇怪:「那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剪頭髮呀?」
宋熙臨:「不為什麼。」
其實司徒朝暮不太相信宋熙臨的回答,但從他這堅決又篤定的語氣中也不難察覺出來他的冷硬態度,再繼續追問下去就是自討沒趣了,所以司徒朝暮也就沒再多嘴,只是說了句:「其實你留長頭髮還挺好看的。」
下一秒,她就撞在了宋熙臨的後背上,鼻頭還磕在了他的書包上,撞得生疼。
不就是誇了你一句麼?至於激動的直接停下腳步?
司徒朝暮一邊小心翼翼地揉著發痛的鼻子,一邊埋怨著質問:「你幹嘛呀?」
宋熙臨沒有回頭:「前面有人。」
司徒朝暮立即歪了下腦袋,從宋熙臨身體右側朝前看去。
此時他們已經走進了那一條悠長的胡同里。
天氣本就陰沉,太陽還未升起,狹窄的胡同里一團黑,只有懸掛在頭尾兩側牆壁上的那兩盞照明燈散發著昏暗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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