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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聞鈴的突然出現,才終結了他們兄妹倆之間的這場僵持戰。
「你們幹什麼呢這麼磨嘰,我都在教學區門口等你倆好久了。」聞鈴站在後門外,奇怪地把上半身探進了八班教室,看清楚裴星銘吊胳膊的現狀後,滿目驚訝,「你胳膊怎麼了?」
不等司徒朝暮開口,裴星銘就迅速回了句:「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了。」
聞鈴有點擔憂:「嚴重麼?沒骨折吧?」
裴星銘:「不嚴重,就是扭了一下。」
聞鈴舒了口氣:「那就行。」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冷笑,循聲看去,司徒朝暮正用一種充滿了鄙夷和審判的目光盯著裴星銘,唇邊還掛著一抹譏誚的笑。
裴星銘像是遭受到了多大的詆毀似的,扭頭哂笑的同時不屑地嘁了一聲,然後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擦著聞鈴的肩膀大步邁出了教室:「我真受不了你!」
司徒朝暮衝著他的後背喊道:「那是因為你心虛!」
聞鈴察覺到了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再度詢問司徒朝暮:「他胳膊真是摔成那樣的?」
司徒朝暮恨鐵不成鋼:「屁呀,他是被人家打成那樣的!」
聞鈴震驚了:「被誰打的?誰敢打他呀?」放眼全學校,除了五頭牛村的人,就沒誰敢主動去招惹裴星銘的,更別說打他了,不被他打就不錯了。
司徒朝暮嘆了口氣:「宋熙臨。」
聞鈴越發詫異:「啊?他看著不像是那種會主動惹事兒的人呀。」
司徒朝暮斬釘截鐵:「所以百分之百是裴星銘先去惹的人家,把人家惹毛了,然後挨了一頓打。」
聞鈴百思不得其解:「裴星銘幹嘛要去惹宋熙臨?宋熙臨怎麼他了?」
司徒朝暮:「我哪知道?我問他他也不說。」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聞鈴也很了解裴星銘這人的尿性:「我看他八成是心虛,又覺得自己被揍了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才不想跟咱們說。」
司徒朝暮贊同地說:「我也這麼覺得。」隨後又說,「但我必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然他以後再去找人家麻煩怎麼辦?再讓他挨一頓打麼?」
聞鈴嘆息一聲:「哎,也是,這次傷的是胳膊,下次就不知道傷在哪裡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吧,我覺得裴星銘挨這頓打也不虧,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呀?他天天不是看人家這個不順眼就是看人家那個不順眼,反過來想想,人家看他就能順眼了麼?總有比他還牛的人。」
司徒朝暮也挺無奈:「他就是從小被家裡人慣壞了,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良好,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來個人教育他一頓也好,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後別再那麼囂張了。」
裴星銘走得比司徒朝暮和聞鈴要早,所以到家也早,然而他才剛剛走進自己房間,屁股還沒挨著床呢,家門就被敲響了,沒過多久,司徒朝暮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過來:「舅媽,裴星銘回來了麼?」
裴星銘驚慌又詫異,立即走出了房間:「你怎麼來了?」
司徒朝暮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我來看看你呀,胳膊還疼麼?」
裴星銘:「……」他這個表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最難纏的女人,沒有之一。
裴星銘他媽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一臉不悅地看著司徒朝暮:「對了,我還要問你呢,你哥的手到底怎麼弄呢?他是不是又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司徒朝暮不置可否,不動聲色地瞟了裴星銘一眼。裴星銘站在他爸媽都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合十了雙手,一邊小幅度地拜手一邊朝著司徒朝暮擠眉弄眼地哀求。
司徒朝暮相當不屑,但還是替裴星銘圓了謊:「沒有,他就是摔的。」
裴星銘終於舒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司徒朝暮就又連名帶姓地喊了他:「裴星銘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兒問你。」
裴星銘心知肚明她要問的是什麼,無奈又抗拒,但事已至此,想躲是不可能躲過去了,不然這丫頭真有可能翻臉不認人,直接把他在學校裡面幹過的所有「好事」全給他爸媽抖出來,包括他這條胳膊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裴星銘只得答應她:「行……」
他跟著司徒朝暮一起朝著電梯旁邊的消防通道走的時候,他媽還奇怪地問了句:「到底什麼事兒啊?你們倆怎麼神神秘秘的。」
然而卻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兄妹倆一同走進了安靜無人的消防通道,司徒朝暮還特意關上了厚重的防火門,然後背靠門板,雙臂抱懷,胸有成竹地瞧著自己表哥:「坦白吧。」
裴星銘的內心除了無奈就是無奈,用一種束手無策的目光看著司徒朝暮:「你真是厲害過頭了,一點都沒有女孩兒樣,以後怎麼找男朋友?我們男生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再漂亮都不會喜歡。」
司徒朝暮:「……」
她已經不止一次地聽男生對她說這種話了,感覺就像是在聽一群癩蛤蟆對一隻美麗的白天鵝說:「我們癩蛤蟆不喜歡你,因為你比我們高貴,比我們優秀,所以我們不能掌控你,不能從你這裡獲取崇拜感。」
所以,司徒朝暮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你們男生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我足夠喜歡我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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