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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都八年了呀!我還當你不知道呢!」
記仇記得很。
顧晚風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消氣,焦急而專注地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好好地向她道個歉:「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司徒朝暮又「哼」了一聲,然後把右手一抬,掌心朝上:「我的家傳寶貝呢?快還給我!」
心裡想得卻是:你要是丟了,我可饒不了你!
誰知,顧晚風竟直接把戴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一串色澤瑩潤的佛珠給取了下來,放在了司徒朝暮的掌心中。
司徒朝暮渾身一僵,呆如木雞地盯著自己手心裏面的那一串包漿渾厚、質感十足的菩提子手串,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怎麼記得,自己當初送給他的是一串價值僅二十塊錢的地攤貨啊,怎麼八年過後,還變成她買不起的樣子了?光澤熠熠、珠光寶氣的。
而且,才二十塊錢的東西,能是什麼好木料?怎麼可能被盤出這麼光華燦燦的包漿?宋熙臨手上戴著的那一串奇楠沉香木佛珠的包漿都沒這個好看。
「你沒、李代桃僵吧?」司徒朝暮不可思議。
顧晚風溫柔且篤定:「當然沒有。」
司徒朝暮瞟了他一眼:「你不會……每天都在盤吧?」說完,就把眼帘垂下了,有點兒不好意思。
過不多久,她聽到了顧晚風的回答,嗓音低沉,溫和認真:「沒有刻意去盤,只有想起來才會去轉兩下,但是,每天都會想起來,不止一次地想起。」
每次思念一起,就轉動佛珠。
每想一次,就捻轉一顆,如虔誠誦經,如遠行朝拜。
一串地攤貨,被他摩挲在掌心,放在手心裡,纏繞指尖,夜以繼日、翻來覆去不間斷地盤了整整八年。
附著其上的渾厚光澤,不過是思念的載體,卻遠沒有思念厚重。
他是一直想念著她的。
日日夜夜,千千萬萬遍。
第56章
◎八年沒變化,還是那個肆無忌憚的女流氓。◎
因他那句「每天都會不止一次地想起」, 司徒朝暮再度體會到了心跳紊亂、面紅耳赤的感覺。
像是有一股滾滾的火焰在麵皮下灼燒,令血液沸騰,熾熱感順著肌理蔓延,一路燒到了耳根後。
午後的陽光似乎也越發強盛了, 絢爛的令人睜不開眼睛。
就連眼角余光中都洋溢著明艷的金色。
司徒朝暮一直低垂著眼眸, 竭盡全力地抑制著自己悸動不止的心跳和呼吸, 雙手再度背到了身後,一邊無意識地用兩隻白嫩的小手纏繞著那條菩提子手串, 一邊盯著自己的拖鞋鞋頭,故作淡定地說:「你要是真喜歡這條手串,直接送給你也行。」
顧晚風輕聲一笑:「那就多謝了。」
這時, 恰巧又起了一陣春風, 晃動了滿枝的白梨花, 落英繽紛, 如雪而下。
幾片零星的花瓣乘風而降,悠悠然然地飄落到了兩人的身體之間。
司徒朝暮心隨意動, 欣然地抬起了右手,正欲去接花瓣,誰知身後竟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狂烈狗叫聲。
三條土狗一起放聲吼叫,其威懾力不啻於在深夜放鞭炮。
司徒朝暮被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往前竄了一步,瑟瑟發抖地躲到了顧晚風的身後。
顧晚風趕忙安撫道:「沒事, 它們只是餓了。」忙忙碌碌一中午, 也是在這時他才想起來今天還沒餵狗。
司徒朝暮緊張兮兮地催促道:「那你趕緊去餵它們呀!別讓它們再喊了,特嚇人。」
顧晚風立即回到了廚房, 迅速端了一鍋拌了剩菜的剩飯出來。
然而就在他即將打開狗籠的時候, 司徒朝暮瑟瑟發抖地問了句:「它們仨, 應該不咬人吧?」
顧晚風篤定保證:「絕對不會隨意咬人。」
行吧。
既然你都這麼保證了,我就相信你一次。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要躲遠點!
司徒朝暮一直站在樹下不敢動,並在心裡盤算著:只要狗衝過來,我就立刻往樹上爬!
顧晚風也知曉司徒朝暮害怕,就沒勉強她過來,打開狗籠之前,又特意警告了自家的那三條土狗一聲:「都老實點。」
仨狗都挺老實,沒再亂吼亂叫,從籠子裡面跑出來之後就湊著各自的飯盆安安靜靜、風捲殘雲地吃起了飯。
顧晚風一直蹲在地上,一條長腿曲著,一條長腿支地,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輪番摸著那三條狗的腦袋和後背,動作隨性又輕柔。
這畫面看起來還挺有愛。
司徒朝暮躲在樹後觀察了一會兒,確認這三條狗都是情緒穩定的好狗之後,才敢朝著顧晚風走過去,然後,也蹲在了地上,試探著伸出了手,學著顧晚風剛才的樣子,輪番摸了摸它們仨的小腦袋。
仨狗還都挺大方,都讓她摸。
讓摸的都是可愛的小小狗!
司徒朝暮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三條狗,欣然不已地詢問顧晚風:「它們仨有名字麼?」
顧晚風溫聲回答:「當然。」
司徒朝暮先伸手指了指那條身材最小的黃色土狗:「它叫什麼?」
顧晚風:「小黃。」
啊?
這麼象形麼?
司徒朝暮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指了指那條體型中等的黃狗:「那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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