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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距離地面足有三米高,相當於一層樓了,爬的時候好爬,手腳並用地順著樹幹往上爬就行,下的時候卻不好下了,樹幹直上直下,還看不到著力點,總覺得自己要摔下去,再一腦補摔下去之後可能會導致尾椎斷裂、脊椎受傷的慘狀,司徒朝暮就更不敢往下下了。
而且她來的時候天還是亮著的,現在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
本就陰涼的山裡越發昏暗了起來。
小風一刮,還涼颼颼、陰森森的,像極了刑偵片裡面常見的野外殺人埋屍現場。
說不定她一跳下去,就一個殘忍的兇手從隱蔽處竄了出來,然後把她也給幹掉了……越腦補越害怕,司徒朝暮就這樣被自己的小膽兒給困在了樹上。
束手無策,只好給顧晚風打了通求救電話。
人員一走,小院就空了。手機響起時,顧晚風正在收拾桌子。待他摁下接聽鍵後,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司徒朝暮欲哭無淚的聲音就從手機裡面傳了出來:「顧晚風,我被困在樹上了,你快來救救我!」
「什麼?」顧晚風都愣住了,相當不可思議,「你被困在哪了?」
司徒朝暮:「樹上。」
顧晚風:「……」
怎麼會被困在樹上了呢?
他又連聲追問:「哪棵樹上?具體位置在哪?」
司徒朝暮:「山裡的樹上。」
顧晚風:「哪座山?」
司徒朝暮沉默片刻:「你抬頭,朝南面看一眼,就那座山。」
顧晚風:「……」
他大概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哭笑不得地回了句:「行,我現在就去找你。」
「好,那你別掛電話,我害怕。」司徒朝暮騎在樹幹上,一手舉著手機,一手舉著望遠鏡,實時觀測著顧晚風的動態。
為了能夠快些找到她,顧晚風是一路飛奔著進山的,但是在鬱鬱蔥蔥的大山裡面找一棵具體的樹,其難度不啻於大海撈針,即便開了實時定位都不好找。
他進山的時候天還沒黑,等找到司徒朝暮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透了,樹木叢生的山中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司徒朝暮打開了手機照明,先把自己的東西給扔下去了,然後又犯了愁,忐忐忑忑、不知所措地看著樹下的顧晚風:「我怎麼下呀?」
顧晚風迅速將剛剛接到的東西放在了腳邊,然後,朝著司徒朝暮張開了雙臂:「直接跳,我接著你。」
哇哦?
怎麼突然覺得有點兒好玩了?
「那你可要接住我啊!」司徒朝暮有點兒擔心他接不住自己,卻又躍躍欲試。
顧晚風斬釘截鐵:「一定可以接住你。」
好!
那我就放心跳了。
司徒朝暮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進了顧晚風的臂彎里。
兩人一起手牽著手下山的時候,司徒朝暮還根據自己的真實體驗煞有介事地說了句:「我覺得咱倆以後睡覺的時候還是拉著窗簾吧,你都不知道,我在樹上拿望遠鏡看得可清楚了,床單上印得花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一點隱私感都沒有!」
顧晚風無奈又想笑:「這世界上還能有誰像你一樣特意跑進山里爬樹上偷窺?」
好!
譴責我是吧?
生氣了!
司徒朝暮的臉上十分掛不住,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直接甩開了顧晚風的手:「不讓你拉我的手了!」
說完,又氣沖沖地快速朝前走了幾步,結果由於山里地勢崎嶇,她一個不留神就被樹根絆了一下,要不是顧晚風即使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她勢必要摔個狗吃屎。
「慢點。」顧晚風叮囑著說。
司徒朝暮覺得自己更沒面子了,索性把胳膊往胸前一抱,開始耍無賴:「我不走了!」
「行。」顧晚風嘆息一笑,然後走到了她身前的,曲膝彎腰,乾脆果斷,「上來。」
司徒朝暮心滿意足地揚起了唇角,立即跳到了他的後背上,但還是嗔怨著說了句:「你就是個討厭鬼。」
「真討厭我?」
「嗯,討厭死啦!」
顧晚風嘆了口氣,一邊背著她下山一邊無奈地說:「真是頭白眼狼。」
司徒朝暮一點兒都無所謂:「隨你怎麼說,反正人家就是討厭你!」
出山之後,要再越過一道水渠橋才能到家。
橋兩邊沒有護欄,寬闊的青石板鋪就。皎潔的月光落在水面上,光澤粼粼如碎銀。
顧晚風背著司徒朝暮踏上了石板橋,潺潺流水聲不斷從橋下傳來。
夜色浪漫旖旎,司徒朝暮觸景生情,動了動了腦袋,看向了顧晚風清俊的側臉,突然喊了聲:「小風哥哥。」
顧晚風:「嗯?」
司徒朝暮:「其實我不討厭你,我可喜歡你了。」
顧晚風揚起了唇角,眼梢都彎了,清冷的聲色都變得溫柔和煦了:「我知道。」隨之,又極為篤定地補充了一句,「我一直都知道。」
嘁,你還驕傲上了?
司徒朝暮相當不滿地說了句:「你都沒說你喜不喜歡我。」
顧晚風毫不遲疑,不假思索:「我當然喜歡!」
「只喜歡我麼?」
「嗯,只喜歡你。」
司徒朝暮滿意了,將臉埋進了他的頸間,不停地用鼻尖親昵地蹭著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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