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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又為什麼要舉報他們兩個?只是為了給他一個交代麼?
宋熙臨並不覺得司徒朝暮會單純地因為想給他一個交代而大義滅親,她精明市儈又工於心計,絕對不會為了他這麼一個外人做出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正當宋熙臨疑惑之際,呂莫帆又開了口:「你當時也在廁所,你肯定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並且後來發生的那件事肯定比吸菸的事兒還大,六班那倆人也參與進去了。」
宋熙臨不動聲色:「所以呢?」
呂莫帆:「所以她只跟老李報備了吸菸的事兒啊,側面向老李證明了他倆只吸菸了,沒參與後面的事兒,就算後來事情敗露了,年紀長想要追究,班主任也能保他倆,為啥?因為在老李這裡,他們倆的責任就截止到吸菸了,後面的事兒跟他倆沒關係,而且也沒有班主任希望自己班的學生丟人丟到全年級去,這也就是為什麼老李只罰站他倆而沒請家長的原因。但如果,班長沒有去舉報他們倆吸菸的話,後來事情敗露了,就沒人能去保他倆了,老李還會覺得自己被蒙蔽了,從而殺雞儆猴。」
宋熙臨:「……」
呂莫帆又總結道:「所以你看著班長是舉報了他倆,但其實是保了他倆,所以他們倆才那麼的感恩戴德,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都很聽班長話的原因,因為她願意保我們,與此同時,她也得到了老李的信任和支持,為什麼?因為她有能力啊,能夠在事態惡化之前及時止損,就好比這一次的事件,內部舉報內部解決,把問題縮小在可控範圍內,所以我們班的人即便再調皮搗蛋,都很少會走到被學校開處分的那一步,不然為什麼我們班每學期都能獲得優秀班集體稱號?就因為我們沒處分,從沒在外面丟過人。」
說完這段話後,呂莫帆又換了口氣,繼續侃侃而談:「老李,班長,和我們,是什麼關係?是上下級關係。班長的領導是班主任,班裡有人犯事兒,她能不去跟領導匯報麼?不能,不然就是不把領導放在眼裡,老李會覺得她不可靠,而且有些事情只能班主任出面解決,就好比裴星銘和劉奇昨晚幹的事,班長可以瞞,但是有暴露的風險,比如六班那倆人,再比如、呃……反正就是有風險。」
呂莫帆懸崖勒馬,及時地剎了車,沒直接把「再比如」後面的人說出來,但是宋熙臨心知肚明,呂莫帆想說的是:再比如你。
對於司徒朝暮來說,他從來就不是自己人,而是一個極具風險的外人,所以需要千方百計地去提防、去控制。
呂莫帆又接著說道:「但班長又不能什麼都匯報,不然不就得罪群眾了嗎?所以,這個尺度很難把控,但是我們班長她做到了,她完美地扮演了承上啟下的角色,維護了我們班級的穩定與和諧,得到了群眾的愛戴和領導的肯定……是不是覺得我們班長她特別牛特別厲害?」
呂莫帆氣定神閒地瞧著宋熙臨,期待著他的反應。
宋熙臨的神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他早就知曉了司徒朝暮是一個極其早慧的女孩,所以無論她做出怎樣圓滑世故的舉動他都不意外。
通達人情無錯,精明算計也無錯,只是有時候,她說的那些話,做出的那些事情,確實足夠蠱惑人心,很容易就讓人產生一種她是真心實意對你好的錯覺。
但其實,她的那些關心和親近,只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就像是裴星銘昨晚說的那樣:「我就沒見過比我妹還聰明的人,對她來說宋熙臨就是一個新轉來的外人,還他媽那麼拽,純粹的不穩定因素,要是不好好安撫他一下,他在班裡面鬧出來亂子影響她學習怎麼辦?」
呂莫帆還當宋熙臨是在認真思考、消化他的話,遂伸出了左手,重重地拍了拍宋熙臨的右肩,語重心長地說:「小宋呀,你這個人雖然沉默寡言,但一看就是個相當單純的人,但是呀,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身為領導家屬,你這思想覺悟得提升上去呀,不然不就拖了咱們班長大人的後腿麼?」
宋熙臨:「……」
呂莫帆又嚴肅補充:「還有切記,當一個清廉的賢內助,班長她從不收禮。」
他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前排那三人也散了場,劉奇那兜零食果然沒送出去,又拎了回來。呂莫帆見狀立即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也不管宋熙臨關不關心他要去幹什麼,自顧自地向他交代:「我再去打聽打聽他倆要罰站幾天,回來告訴你。」話還沒說完呢就猴子一般的竄遠了。
裴星銘還站在司徒朝暮的課桌旁,不情不願地跟她打商量:「我都被他打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去跟他道歉?有沒有天理了?」
司徒朝暮沒好氣:「誰讓你先去挑釁人家呢?而且都不止一次了,本來就是你的錯!」
裴星銘不滿地嘖了一聲:「你到底是誰妹?怎麼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啊。」
司徒朝暮:「我幫理不幫親!」
裴星銘煩躁地舔了舔唇,又嘆了口氣:「我真不想去,你別為難我了行不行?」
司徒朝暮不為所動,因為她向宋熙臨承諾過,今天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所以就必須說到做到,不容置疑地對裴星銘說:「你去道歉,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你要是不去道歉,我不光要讓咱們村的人都知道你這胳膊是怎麼弄成這樣的,還要讓五頭牛村那邊也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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