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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月一直記得和毛三的約定,決不食言,所以他們幾個就先去了一趟毛三家,帶著毛三一起去玩。
毛三今天還特意穿上了宋熙臨他媽在年前給他買的新衣服,是一件加厚的墨綠色夾克衫和一條藍色牛仔褲,還搭配著一雙深棕色的短皮靴。
碧嶼村雖然緊挨著幾座巍峨高大的雪山,但望山跑死馬,距離真正的雪山山腳還有兩三公里的距離。
他們今日出行沒騎摩托,只牽了黑子跟赤海兩匹馬,但是最小的毛三和腳傷初愈的司徒朝暮都沒有騎馬。毛三是因為不愛騎馬,司徒朝暮則是因為一直記恨著宋熙臨的那一句「你連馬蹬都踩不到怎麼下」,所以堅決不再碰馬一下,尤其針對宋熙臨的那匹赤海,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赤海是宋熙臨從小養到大的,性子隨主,也是一匹倔馬,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你針對我我也針對你,每次從司徒朝暮身邊路過的時候,都會把馬頭揚得高高的,再故意甩動馬尾掃她兩下。
司徒朝暮一邊在心裡念叨著:我才不會跟一匹馬計較那邊多;一邊趕像是蒼蠅似的一臉不屑地揮手拂開馬尾巴,然後再昂首挺胸地快走兩步,故意走到赤海前面去,身姿挺直,主打一個趾高氣昂。
不過今日的赤海不是由宋熙臨駕馭的,而是裴星銘。
黑子則被廳響霸占了。
他們倆,是真的中二,心中燃燒著熊熊武俠夢,雖然才剛剛學會騎著馬走,身體還搖搖晃晃,但他倆內心已經升騰起了一股強烈的「論成敗英雄豪邁」的偉岸成就感。
聞鈴一路都在舉著手機拍照,一邊拍一邊感慨:「哇塞,好美呀!」
周唯月和毛三大手牽小手,邊走邊聊,從奧特曼聊到剛出生的小牛犢,又從小牛犢聊到牛肉有多好吃。
司徒朝暮則一直在和赤海勾心鬥角,一人一馬明爭暗鬥你來我往,看得宋熙臨又是無奈又是想笑。
二十多分鐘後,一行人終於走到了雪山山腳。
那是一片由三座雪山包合而成的平坦草原。冬日草枯,地面暗淡灰黃,越發將周圍的那一圈雪山襯托的雄偉聖潔。
幾道細泉從潔白無瑕的山巔流落,在山腳下匯聚成了一片如寶石般圓潤清澈的湖泊,即便湖水早已上了凍,但依舊呈現出了一抹碧藍的翡翠色。
白色的冰層下依稀能瞧見幾道漆黑的影子。
「那下面是什麼?」幾人走到湖邊之後,司徒朝暮指著水底的模糊黑影子好奇地問。
宋熙臨回道:「神像。」
司徒朝暮一愣:「啊?」
把神像放在了湖底?
不等宋熙臨開口,毛三就說了句:「我外婆說是因為這裡的水乾淨,所以神仙們很喜歡,就在湖底安了家,把這片海子變成了聖水。我們村誰家有人生病了,喝一口聖水就能好。」
這說法,還怪玄幻的。
但司徒朝暮並不會打擊小孩子的信仰:「哦,原來是這樣呀!」
毛三點頭:「嗯,我外婆天天都喝這裡的水。」
周唯月:「那我們可以喝麼?」
毛三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可以的吧,但是現在水結冰了呀,你要是想喝的話還是去我家喝吧,我家有之前沒結冰的時候打上來的水。」
周唯月又問:「聖水可以讓我變聰明麼?」
毛三:「可以的吧?可是你為什麼要變聰明呢?我外婆說笨點好的。」
周唯月又回了些什麼,但是司徒朝暮沒聽到,因為她趁著這倆小朋友專心致志討論「聖水」的時候悄悄地湊到了宋熙臨身邊,小聲問了句:「那神像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們當地人專門在湖底修建的吧?」
宋熙臨低聲回答:「不是,之前是立在平地上的,後來有一年這塊地突然塌陷了,慢慢變成了湖。」
司徒朝暮:「哦,原來如此。」
聞鈴也好奇地湊了過來:「你們這兒許願靈驗麼?靈得話我想許一個。」
不等宋熙臨開口,司徒朝暮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別許了,你讓宋熙臨給你算吧,他會算命!」
宋熙臨一愣,猝不及防:「誰跟你說的?」
司徒朝暮:「你媽說的。」
宋熙臨:「……」他媽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
當代年輕人不信天不信地不信自己,卻獨獨相信算命的,裴星銘和廳響如同兩道牆頭草似的,瞬間就湊到了宋熙臨身邊,雙目放光地盯著他,異口同聲:「兄弟/哥們兒你算得准麼?」
司徒朝暮又一次搶先回答:「准!特別准!紫袍天師的親傳弟子,秒殺所有牛鬼蛇神,連你幾年幾月幾日卒他都能給你算出來!」
顯而易見,她誇大其詞的毛病又開始犯了。
宋熙臨驚慌失措,斬釘截鐵:「別聽她胡說!」
裴星銘不為所動:「我不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死,我就想知道我以後能發財麼?」
廳響也是一樣的充耳不聞:「我能當官麼?」
聞鈴緊隨其後:「我能暴富麼?」
司徒朝暮一看自己落後於人了,趕忙把手舉得高高的:「我我我還有我,我能不能長到一米七?」
所有人:「………………」這也用算?
司徒朝暮眉毛一擰,氣呼呼地說:「怎麼啦?不可以嘛?」
「可以,特別可以。」裴星銘點了點頭,瞧著宋熙臨說,「你先給她算吧,我覺得她這個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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