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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回了句:「一桌六七千呢,安排了一整層幾十桌,能不好麼?錢花哪哪好。」
「錢是小事,主要是看對方願不願意對你用心。」司徒慶宇高談闊論,「而且吧,結婚是兩家人的事,不能說你單方面滿意就行了,要雙方全都滿意才可以。」
司徒朝暮:「……」瞧您這話說的,暗示的還能再明顯點麼?
顧晚風當然也不是個傻子,當即就表了態:「叔、姨,我和朝暮到時候,全聽您們倆位的安排,我年紀小,不懂事,沒經驗,大事上還是需要麻煩您二位多勞心了,您二位選在哪,我們就在哪辦。」最後,又信誓旦旦、忠心耿耿地補充了一句,「我都聽你們的。」
司徒朝暮:「……」你也怪懂人情世故的呀。
司徒慶宇呵呵一笑:「哎呦,我也沒這意思呀,我年紀大了,落伍了,年輕人的事兒我不懂,就不插手了,到時候朝暮你倆定了,通知我和她媽一聲就行。」
司徒朝暮:「……」來吃個席而已,您不用在這兒虛與委蛇地打官腔吧?
裴元也是一臉無奈,笑著撇了撇嘴,看向了自己女兒,似乎在說:看你爸嘴咧的,都快到耳根子了,這可真是說到他心坎兒里了。
婚宴結束後,顧晚風先將司徒朝暮他們一家三口送回了四革馬小區,然後才返回庭崗。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順著步道往家走的時候,司徒慶宇相當滿意地說了句:「小風這孩子,懂事兒,聽話,挺不錯的。」
裴元笑著回了句:「不是你嫌棄人家頭髮長的時候了?」
司徒朝暮擴充:「還總嫌棄人家是個打鐵的!」
司徒慶宇臉色一正,立即擺了擺手,義正言辭:「沒有啊,從來沒有,你倆不要在這裡無中生有詆毀我。」
裴元:「……」
司徒朝暮:「……」
你怎麼還有兩幅面孔呢?
第98章
◎正文結局(上)◎
周唯月和李之橋一同啟程去M國那天, 裴星銘依舊沒有出現在機場,沒有去送行。
有共同認識的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指責裴星銘說他這樣不大氣、不體面,但在司徒朝暮看來,這已經是裴星銘能夠給予周唯月和李之橋的最大體面了, 因為他太容易衝動了, 腦子裡只有一根筋, 不來見周唯月還好、還能克制還能忍耐,一旦見到了, 事態的發展可就不好說了,說不定當場就化身潑夫男小三開始和李之橋搶人了,像是用炮仗炸開了一坨翔, 最後只會弄的所有人都不體面。
所以說, 他不去參加婚宴, 不來機場送別反而是好事。
司徒朝暮和顧晚風一同去了機場。裴元和司徒慶宇也去了。
周唯月她媽幾個月前摔斷了肋骨, 還做了場手術,雖然手術挺成功的, 但是人年紀大了身體就恢復的慢,所以去機場送別女兒的這天,她是坐在輪椅上被老伴推過去的,和婚宴那天一樣。
周唯月她爸還是那麼瘦, 歷經滄桑的面龐上溝壑道道,和她媽一樣帶有一股病去如抽絲的憔悴感, 但這老兩口卻不再像是以前一樣不修邊幅了。人生終於有了新希望, 他們倆特意去理髮店染了個頭燙了個發,又專程去商場買了幾套好衣服。人靠衣服馬靠鞍, 這麼一番倒騰下來, 老兩口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精氣神兒也提升了不少。
李之橋的父母和李家那邊的親朋好友們也去了好幾位。等長輩們全都交代了一圈、叮囑了一圈、祝福了一圈之後,才輪得找小輩們去和周唯月道別。
越到臨別之際時間越寶貴,顧晚風就沒多浪費時間,向周唯月和李之橋道了聲「一路順風」之後就沒再多言,將剩餘的時間全部交給了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真的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對周唯月說,腦海中翻滾著的全是她們共同成長過程中的繽紛回憶,但是話到嘴邊,卻只能夠冒出來一句:「我是代表著四個人來的!」
聞鈴、廳響、裴星銘,還有她自己。
周唯月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然後,司徒朝暮就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好了,她所懷念的、回顧的,全都是過往的記憶,但是對周唯月和她一家人來說,過去的記憶卻充滿了苦難,沒什麼好回憶的。
對周唯月和她的父母來說,未來才是充滿希望的。
可離別總是令人難過的。
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司徒朝暮還是紅了眼眶,強忍嗚咽,對周唯月說了聲:「我一定會很想你的。」
「我也是。」周唯月也不禁紅了眼眶,然後,伸出手臂抱緊了司徒朝暮,趁這時,悄悄地在她耳畔說了聲,「你一定要告訴裴星銘,讓他好好的,我不想讓他不快樂。」
司徒朝暮的眼淚徹底奪眶而出,哽咽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周唯月鬆開了司徒朝暮,又含著眼淚對她笑了一下,然後走回了李之橋的身邊,牽住了他的手,和他一同向大傢伙兒做了最後的道別。
整個過程中,周唯月爸媽的臉上一直是掛著幸福又欣慰的笑容的,看起來高興極了,直至周唯月和李之橋一同走進了安檢站。
女兒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高牆之後,老兩口的眼眶也越來越紅,強忍在心頭的不舍與離愁別緒在頃刻間冒了出來,登時淚如雨下。
裴元見狀趕忙安慰了句:「誒呦,怎麼還哭了?女婿不是說了麼,等幾個月,他們倆在那邊的生活穩定了,就把你倆接過去住一段時間,還能再見到呢,不用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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