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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巴呀,這人真擰巴。
少年像是不想再談論這把刀了,主動換了話題:「房租多少錢一個月?」
司徒朝暮:「一千五。」
少年蹙起了眉頭,似乎是在驚訝租金的昂貴。
司徒朝暮也驚訝地蹙起了眉頭:前幾天不是來過了麼?怎麼還這麼驚訝?她也真沒漫天要價,她家小區就在七中對面,來此租房的學生數不勝數,但房源就那麼多,物以稀為貴。
換做圓滑的老房東和中介們,肯定不會再跟少年解釋那麼多,但司徒朝暮是個租房新手,人家一嫌貴,自己也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們家的房租已經是全小區最低了,比均價還低二百呢,但真的不能再低了,再低就打亂市場了,會讓鄰居們不高興的。」
少年的眉頭很快便舒展開了,沉思片刻,說:「還有更大的房子麼?」
「那肯定是有的呀。」司徒朝暮略顯驕傲地晃了晃手中的鑰匙盤,搖鈴鐺似的嘩啦啦的響,「我們司徒家,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要是換了其他人,不是震驚於這家人的房子多,就是詫異於這家人的姓氏是極少有的複姓司徒,然而這位少年卻心無旁騖,只關心自己關心的問題:「最大的多大?」
司徒朝暮的炫耀索然無趣,乾巴巴地回答:「138平,三室兩廳一廚兩衛。」
少年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租金。」
司徒:「三千二。」
少年不假思索:「就租這個。」
司徒朝暮難以置信:「你自己住138的?」一室一廳的價錢你都嫌貴,三室兩廳的就不貴了?
少年卻反問:「不可以?」
「那倒是沒有。」司徒朝暮好心提醒了一句:「但是一般都是全家人一起陪著孩子來上學的家庭才會租這麼大的房子,你自己住的話一室一廳肯定最划算。」
少年不為所動:「我喜歡住大的。」
司徒朝暮無話可說,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抬起目光掃了一眼他背在身後的刀,鼓足勇氣不容置疑地說:「套內家電和家具配置齊全,禁止持長刀與人打架鬥毆,不然損壞室內物品是要原價賠償的。」
少年向她承諾:「放心,我不喜歡在室內打鬥。」
司徒朝暮:「……」
好消息,他不會在她的房子裡打架。
壞消息,他沒有否認他會使用那把長刀,並且還能嫻熟地與人打鬥。
那麼長的刀,怎麼使啊?對普通人來說把刀從刀鞘裡面拔-出來都困難吧?
不、不不不、重點還不是這,重點是,他不喜歡在室內打鬥……這也就說,他、他他竟然喜歡打——野——戰!
「那、那、那個那個,」不知為何,司徒朝暮的嗓音突然就顫抖了起來,但還是秉持著一腔正義把話說完了,「室,室外也不、不允許,持危險器械鬥毆,畢竟、畢竟是法、法治社會。」
少年:「……」
他就那麼不像是個好人?
少年困惑,微微蹙眉,目光和語調卻如始至終的沉冷:「我看起來很像危險分子麼?」
司徒朝暮:「……」
不像,一點都不像,就是您現在這個表情吧,總給我一種下一秒就要拔刀砍死我的感覺。
第2章
◎這,就是高手!◎
司徒家的四十套房產中,唯一沒有被租出去的138平大戶型僅剩下了四樓的404室,原因顯而易見。
司徒朝暮擔心少年也會有忌諱,所以就在兩人一同乘坐電梯下樓的時候關切地詢問了一句:「道爺,您迷信麼?」
少年並未看她,簡潔明了地回答:「我不是道士。」
司徒朝暮有些意外,下意識地看向了他腦袋上的髮髻和背後的長刀。
少年又說:「也不迷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的神色雖然冷淡,最後七個字,卻說得鏗鏘篤定。
司徒朝暮內心的崇敬之感油然而生:年紀輕輕便有這般心境和覺悟,真乃吾輩楷模!
她不假思索地稱讚道:「道爺,您絕非池中物!」
怎麼還是道爺?少年無奈地看了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卻將一枚嶄新無比的鑰匙豎在了他眼前,滿含期許地看著他:「既然如此,您應該是不介意404這個房間號吧?」
「……」
固執的一聲「道爺」,只是為了壓一組「404」?
到底誰迷信?
少年輕嘆口氣,言簡意賅:「不介意。」
司徒朝暮舒了口氣:「那就好。」
電梯很快下到了四樓,電梯門打開後,司徒朝暮先行走出了電梯,少年跟在她身後來到了位於東側的404室。
屋裡的裝修陳設如同那把開門的鑰匙一樣嶄新,顯然之前的租客並不多,少年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這套房子的第一任住客?
看完房後,雙方皆無異議,便開始簽合同。
租房合同都是提前印製好的,簽約時僅需要把房屋和雙方的基本信息填上去就行。
合同一式兩份,房主一份,租客一份。
兩人在餐桌旁落座之後,司徒朝暮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帆布包里拿出了合同和簽字筆,先在甲方欄處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合同推向了坐在她對面的少年,內心隱隱有些小期待和小雀躍:
這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當甲方呢,而且,從小到大,她的姓氏都是別具一格的存在,任何一位剛剛認識她的陌生人都會為她的姓氏而感到驚訝,每當這時,她也會控制不住地為了自己稀有的姓氏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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