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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鈴蘭承諾過,如果他順利解決掉錢艷艷這個原配,她就動用自己手中權力,把他調到省汽車機械廠當副廠長。
為了走出珠市,走進省城,項東必須狠下心來。
於是,項東想出了這麼一個一箭雙鵰的主意。
一方面,他在程欣如面前有意無意地訴說著自己婚姻的痛苦,誇大錢艷艷的霸道、強勢,似乎都是因為錢艷艷以死相脅,他才沒辦法離婚。他不斷暗示:如果程欣如想和他做長久夫妻,唯一的辦法只有殺了錢艷艷。
另一方面,他把錢艷艷每天晚上在西區三棟打麻將的事情告訴程欣如,罵錢艷艷沉迷麻將,晚上才歸家,要是路上遇到個歹徒搶劫,小命難保。
在這樣的暗示之下,程欣如果然動了心思。
為了便於程欣如找人,項東這幾個月陸陸續續給了她近五千塊錢,嘴上說是給她過年買金首飾,實則是助她一臂之力。
在項東的計劃里,等程欣如找人殺了錢艷艷之後,他再以程欣如殘忍冷血為由,提出分手。程欣如有把柄捏在他手裡,自然不敢鬧騰,只能自吞苦果。
這樣一來,他同時擺脫錢艷艷、程欣如。
等到風聲過後,項東再另娶他人,誰也挑不出來他的錯處。
程欣如沒有讓他失望。
三月的一個冬夜,當他在與朋友們喝酒吹牛之時,錢艷艷被殺身亡。
警察追查詢問,項東有完美不在場證據。
項東沒有預料到的,是閔成河會感覺到不對,一直跟著錢艷艷。
程勇行動之時,閔成河出現得太快,根本來不及搶走她身上的錢。
因為沒有錢財丟失,警方沒有將案件定性為搶劫,反而把目光專注在項東身上,處處懷疑,越查越緊,這讓他感覺到了不妙。
——明明錢艷艷的死,可能是謀財害命、結仇報復、精神病殺人、激情殺人,怎麼警察就非要盯著他一個,定性為情感糾葛導致的謀殺案?
可以說,如果沒有閔成河的預感夢,如果沒有趙向晚耐心傾聽閔成河的心聲,迅速鎖定目標,恐怕珠市公安局的同志們還在為追查錢家人的仇家跑斷腿。時間一長,所有線索斷掉,錢艷艷真的要冤沉海底。
項東腦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既然程欣如被警察盯上,那他絕對不能和程欣如拉上關係。殺人也好,教唆殺人也罷,這個罪名項東絕對不認。
看到警察們懷疑的眼神,項東趕緊自證清白。
「警察同志,我不可能為了程欣如放棄我自己的家庭。艷艷和我認識的時候,我什麼也沒有。一沒錢,二沒房,單身宿舍里只有一個臉盆、一個開水瓶,艷艷那個時候和我,不求名不求利,求的就是我這個人。這麼好的妻子我不要,幹嘛要一個看上我身份、地位的勢利女人?」
霍灼覺得項東很分裂。
一會說感念錢艷艷的恩情,一會說她以恩情相挾;嘴上說錢艷艷是個好妻子,背地裡卻又與程欣如另築愛巢。
霍灼的腦子要炸了,索性開門見山,大吼一聲:「項東,程欣如已經全都交代!正是你指使,她才會找人殺害錢艷艷。」
探到警察的底,項東反而態度輕鬆下來。
他攤開手,一臉的無辜:「霍警官,這完全是誣陷。程欣如魔障了,一天到晚要和我做夫妻,我解釋過很多次,說我不可能為了她放棄家庭,可是她不肯聽。」
說到動情處,項東甚至捂著臉,聲音哽咽地說:「我沒有想到……竟然是我害了艷艷!我錯了,我不該出軌,不該背叛艷艷。程欣如外表看上去柔弱清純,沒想到她是這麼一個黑心腸的壞女人,為了和我做夫妻竟然如此歹毒,找人殺艷艷!」
項東放下手,眼中含著淚水,一臉的悲憤:「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嚴懲兇手,艷艷不能白白丟了性命。但是,天地良心,我真沒有指使程欣如殺人,這都是她信口雌黃,她這是得不到我所以想要毀了我。」
看著項東的表演,在座的所有警察都面露鄙夷。
霍灼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安靜坐在身邊的趙向晚:「趙警官,你來吧。」
【媽的,再問下去,我想抽他兩巴掌!】
趙向晚欠了欠身:「好。」
祝康、朱飛鵬同時屏住了呼吸。太好了!向晚終於要出手了。再聽項東那張破嘴說話,看著他拙劣的演技,真的要心梗。
趙向晚將目光轉向正在醞釀情緒的項東:「腳踏兩隻船,哦,不,三隻船,你怎麼平衡她們之間的關係?」
被打斷表演的項東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趙向晚笑了笑,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錢艷艷是原配,程欣如是小玩意,艾鈴蘭呢?她是什麼?」
項東萬萬沒有想到,警察會追查到他與艾鈴蘭的私情,他第一反應是否決:「艾處,她只是一個省招商局的領導,僅此而已。」
趙向晚將艾鈴蘭的履歷往桌上一甩。
砰!
一聲響,讓項東的肩膀再一次抖了抖。
項東害怕突如其來的聲音?
趙向晚已經觀察到了三回,項東對於這種聲音會有下意識的反應:抖肩。
第一次,霍灼將資料丟在桌上。
第二次,霍灼拍桌子。
第三次,自己將履歷甩在桌上。
每一次,這種聲響都會讓項東反應過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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