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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嵩嶺點了點頭,一臉的煩躁:「這個老鄭也是,昏庸!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情!」
趙向晚道:「鄭所恐怕是衛麗娜的保護傘,你先把人扣下再說。」
許嵩嶺顯然有些不相信:「老鄭是保護傘?不會吧!我剛復員回來的時候,在城西派出所幹過一段時間,是老鄭手把手帶我入的行。他這個人,老實本分、盡職盡責,怎麼可能……」
趙向晚認真地看著他:「師父,你教過我的,警察不能感情用事。」
深呼吸之後,許嵩嶺的眼神轉為堅定:「對,你說得對。那我把老鄭留下,如果真問出來是老鄭為他們亮綠燈,我親自逮捕他!」
趙向晚提醒一句:「那您記得把他的槍先繳了。」
許嵩嶺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要你教?!」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
趙向晚右手比劃了一個拿槍的動作,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抬了抬下巴。
許嵩嶺悚然一驚,眼睛瞪大。
【防止他自殺?】
【老鄭那人還有一年就退休,晚節不保,還真有可能!】
許嵩嶺眉頭緊皺,抬起手,四指併攏對外揮了揮,示意趙向晚離開。
趙向晚意思傳達到位,沒有再說什麼,安靜離開。
關門之前,聽到裡面傳來「咚!」地一聲悶響,估計是許嵩嶺一拳頭捶在牆上。
回到審訊室,朱飛鵬將主審位置讓給趙向晚。
趙向晚看一眼筆錄本,將注意力轉到衛麗娜身上。
「你的曾用名,忘記了嗎?」
衛麗娜顯然有些迴避這段往事,轉過臉去。
【別人姓什麼,是跟父親姓。】
【我姓什麼,全靠資助人姓什麼。】
【有錢就是爹唄。】
趙向晚盯著衛麗娜的眼睛:「閔立娜,你什麼時候改名的?」
衛麗娜沒好氣地說:「你們公安局不是有戶籍管理嗎?去查啊,我哪裡記得那麼清楚。」
趙向晚並沒有動怒:「還記得閔家槐嗎?」
衛麗娜聽她提起自己在慈善堂的小夥伴,眼神有了變化,灰色眸子淺淡,看得清楚瞳孔一縮。顯然,她並不喜歡提及慈善堂的往事。
【這個名字?】
【哪一個?家槐……是不是瘦瘦弱弱,笑起來陽光燦爛的那一個?我最討厭這樣的笑容,好像這世上所有人都是她的恩人,給她一口飯吃就感恩戴德,賤!】
趙向晚道:「她現在成家立業,與童年夥伴閔成航結婚生女,夫妻恩愛,孩子乖巧,日子過得很幸福。」
衛麗娜的瞳孔又是一縮,牙槽緊咬。
【她長得那麼普通,竟然過得還不錯?可惡!】
【閔成航?是不是那個像狼一樣喜歡咬人的那個?別的小朋友都說我好看,就他從不對我獻殷勤,我記得他!就他,也配過好日子?】
【一對蠢貨!】
趙向晚看出來了,衛麗娜這個人心眼比針尖還小,事事愛掐尖,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
審訊要訣之一:哪裡痛,戳哪裡。
趙向晚繼續說:「閔家蝶,還記得嗎?」
衛麗娜害怕她繼續說下去,打斷了趙向晚的話:「我記得,我見過她。混得像鬼一樣,十幾年前吧,我在珠市一家豪華大酒店門口見到了她。她剪了個短頭髮,像個假小子,穿得破破爛爛,咬牙切齒地看著我。嘖嘖嘖,我就知道,她和嬌嬌跟的那個胡老頭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看你看,過得很慘吧。」
趙向晚搖了搖頭:「閔家蝶過得也很好。她姐姐一直在找她,在我們警察的幫助下終於找到她,現在她在羅縣汽車站附近盤了家門面,當上了老闆娘。」
衛麗娜身體往前一傾,眼神裡帶了絲急切:「閔家蝶,她姐姐一直在找她?」
【怎麼可能?家蝶那個醜丫頭,怎麼可能會有人一直惦記?】
【我不信!】
趙向晚嘴角一勾,鳳眼微微眯起,收斂了眼中銳光。
「對啊,她姐姐喬紅玉比家蝶大六歲,一直記得父母臨終前的囑咐,四處尋找家蝶的下落。因為家蝶後背肩胛骨有一個蝴蝶形的紅色胎記,憑著這
一條線索,終於在茫茫人海之中把家蝶找到。姐妹倆相見的時候,我也在場,家蝶又哭又罵,可是她姐姐一直溫柔地抱著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告訴她因為家裡太窮,實在是沒辦法才把她送到慈善堂。不過姐姐一直記得妹妹,不停地尋找著她。」
衛麗娜眼睛一酸,轉過臉去。
【我呸!那個丑家蝶,竟然還有姐姐這麼惦記,憑什麼我就沒有人來找?】
【我皮膚這麼白,眼睛珠子顏色這麼淺,特徵這麼明顯,怎麼就沒有人找?】
【要是知道是誰把我拋棄,我才不原諒,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趙向晚知道了,閔成航、閔家槐、閔家蝶,包括閔立娜,所有被拋棄的孤兒,都有一個藏在心底的夢——親人找到她或他,拼命道歉、努力彌補,從此過上快樂幸福的日子。
閔家蝶有姐姐尋找,姐妹倆抱頭痛哭的畫面,絕對刺激到了衛麗娜,比知道閔家槐與閔成航婚姻幸福,更讓她嫉妒,嫉妒得近乎心理扭曲。
趙向晚道:「知道我們為什麼能找到你嗎?」
衛麗娜轉過頭,看著趙向晚:「為什麼?」她現在完全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警察是因為什麼事情把她找到,更不知道為什麼要將她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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