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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飛鵬問:「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梁成洪苦笑:「我追了她差不多六年,她對我不冷不熱,客客氣氣。可是那段時間卻一下子像是年輕了十歲,又恰好遇到虞初曉的男友經常來她屋裡吃飯,我身邊的同事哪個不說閒話?都說她看不上老的,喜歡年輕的,看到小白臉就煥發青春。還有人說,魏清婉看著端莊,實則風騷,守寡守了那麼久,估計也耐不住寂寞了。」
何明玉看著梁成洪:「那你還記掛著她?」
梁成洪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魏清婉喜歡年輕人,我不怪她。我喜歡她,那是真心實意,就希望她過得好。我只擔心她被那個小白臉騙了,曾經側面提醒過她。可是她很不高興,讓我管好自己就行。」
【人要是自己犯賤,誰能拖住她的腿?她放著好好的工作不要,放著好好的家不要,放著我這麼好條件的男人不要,非要和一個誰也沒有見過的男人勾勾搭搭,結果呢?我只能說,咎由自取吧。】
聽到梁成洪的心聲,趙向晚垂下眼帘,沒有吭聲。
何明玉同樣也很冷靜,有過上次調查潘國慶的經驗,何明玉沒有被梁成洪的外表所惑。
不為別的,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普通男人被女人拒絕,都會產生羞憤情緒,怎麼可能有那麼大度的胸懷,說出「魏清婉喜歡年輕人,我不怪她」這樣的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趙向晚經常說的一句話,何明玉看了趙向晚一眼。
朱飛鵬直接問:「魏清婉的失蹤時間是1990年9月23號下午5點半至9月25號上午8點,這期間你在
做什麼?」
梁成洪的回答很快:「我就在廠里啊,23號是星期天,女兒早就出嫁,我平時都是一個人過日子,一般不在家裡開伙,六點左右到食堂打了飯,然後坐在家裡邊吃邊看電視,到了十點左右就睡了,第二天照常七點起床,八點上班。」
【已經一年多了,怎麼警察還會來查魏清婉的案子?我那天幹了什麼?我十點躺在床上怎麼睡也睡不著,就出來晃悠,一晃晃到魏清婉住的南12棟103,沒想到十一點半了,別人都睡了,魏清婉卻穿條貼身的短裙子,從儲藏室里推著自行車往外走。我當時攔住她了,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腿,光.溜.溜、白花花,心裡頭那股邪火怎麼壓都壓不住,看著左右沒人,說了幾句葷話,被她甩了一巴掌,唉……沒臉!】
趙向晚聽到這裡,鳳眼微眯,提高音量:「十點就睡了?聽說年紀大了容易失眠,恐怕梁工您睡不著吧?」
梁成洪今年剛滿五十,但因為禿了頂,看著比同年齡的人要老幾歲,或許因為在魏清婉那裡受了挫,他最恨旁人說他年紀大,一聽這話便來了脾氣:「你這個小警察真不禮貌!我睡不睡得著,關你什麼事?」
趙向晚不怒不急:「睡不著的話,說不定就會出去轉轉,也許就能遇到魏清婉?」
梁成洪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你,你什麼意思?」他的眼睛瞪大,鼻翼擴張,眉心上提——這是恐懼的表情。
朱飛鵬現在也被趙向晚訓練出來了,立馬反應過來梁成洪有問題,瞬間將臉一板,厲聲喝斥:「說實話!」
梁成洪的眼神遊離。
【能說實話?必須不能啊。我這輩子都被廠里人夸重情重義、老實厚道,怎麼能告訴警察我攔住魏清婉調戲,還拿著她和小男友約會的事威逼她和我耍了一回?嘖嘖嘖,我老梁肖想了她這麼多年,終於得手,那滋味可真好。】
聽到梁成洪這厚顏無恥的話,趙向晚咬了咬唇,有些生理不適。
何明玉心細,她與趙向晚並肩作戰了一年時間,大大小小的案件偵破了好幾起,見到趙向晚皺眉,立刻對梁成洪的印象更差了幾分。
「梁成洪,你對警方隱瞞事實,證明魏清婉失蹤與你有關,走!你和我們回市局做一步調查。」
梁成洪一聽慌了神,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沒有隱瞞。我十點之後就睡了,什麼也沒有看到。」如果讓警察知道他逼.奸魏清婉,他豈不是要坐牢?反正魏清婉這麼多年沒有消息,說不定早就死了。她一死,誰知道他幹過那樣不要臉的事?
梁成洪不承認,誰也沒辦法證明他在說謊,何明玉用趙向晚說過的微表情行為學理論觀察他的異常,她能感覺梁成洪在說謊,但如何讓他說出實情?卻一絲頭緒都沒有。
朱飛鵬與何明玉同時看著趙向晚。
趙向晚的聲音很平靜:「梁成洪,你說十點之後上了床,幾點睡著的?很快、半個小時之後、一小時之後,還是一直沒有睡著?」
問一項,趙向晚便停頓半秒。
「很好,你一直沒有睡著。睡不著怎麼辦?繼續躺著?下樓晃晃?」
梁成洪的眼神開始變得緊張,不自覺地望向右上方,這代表他在努力編織謊言。
「看來,你下樓了。遇到了誰?魏清婉吧?」
梁成洪陡然站了起來,面色變得鐵青:「你們這是哪來的警察?胡編亂造!我不是你們的犯人,我只是配合保衛處工作來說明情況,容不得你們往我頭上潑髒水。」
朱飛鵬隨即站起,繞過會議桌站在梁成洪身上,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沉聲道:「不要急,坐下來,耐心回答她的問題。」
梁成洪平時疏於鍛鍊,看著雖然一身的肉,但其實沒什麼力氣。被朱飛鵬一壓,一屁股便坐了回去,他有點慌亂,大聲叫了起來:「戴處,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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