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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國富、錢民強兄弟倆說閔成河是孤兒,特別在意親情,在他眼裡師父錢永康就是父親,對他們哥倆也很敬重。閔成河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達出對錢艷艷的心思,就把她當姐姐一樣看待。
錢艷艷剛開始和項東交往的時候,錢國富、錢民強持反對意見,覺得她與項東文化層次不同、思想觀念不同,他倆還曾找過閔成河詢問他的意見,說如果閔成河願意入贅,他們全家都支持。
可是閔成河拒絕了。
從閔成河十八歲進廠,錢家人便與閔成河來往密切。閔成河殺錢艷艷?錢國富、錢民強都不理解,也不相信。
案件顯得有些撲朔迷離。
到底是不是閔成河殺了人?
如果是,他為什麼殺害自己視為親姐的錢艷艷?
如果不是,那是誰?
趙向晚讓組員們研究案卷,並開展討論。
組內意見也分為兩拔。
一拔認為閔成河這個反應和閔成航有點像。
認認真真上班,從不遲到早退,但也絕不加班。對他而言,工作就是工作,是一份養家餬口的任務。
天生冷漠的犯罪型人格,並不會對身邊人投入太多感情,看著是內向,實則性格扭曲,將內心的憤怒、憋屈藏得很深很深,然後在某一個莫名其妙的時間,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突然爆發。
閔成河殺人,極有可能就是這種情況。
錢艷艷或許在某些時候,無意中得罪了閔成河而不自知。閔成河將憤怒壓抑在心裡,然後在這一次爆發。
另一撥則認為閔成河是替罪羊。
閔成河既然能被閔成航認可,犯罪之前將妻女相托,說明他是個有擔當的真漢子。這一次極有可能是閔成河無意間遇到錢艷艷被殺,卻因為伸手扶人而沾染上血跡,再加上閔成河有一著急就口吃的毛病,以至於被人誤會成兇手。
至於真正的兇手是誰,大家傾向於錢艷艷的丈夫項東。
不是說了嗎?妻子被害,大概率是丈夫乾的。
錢艷艷被嬌寵著長大,初中畢業就沒有上學,在家裡晃悠了兩年之後由父親安排到食堂上班。在父親、哥哥們的保護之下,錢艷艷根本不知道貧苦艱難為何物,也不愛讀書看報,平時除了做家務就是打麻將。
項東家裡兄弟姐妹一共六個,他是老二,從小就聰明懂事會讀書,後來響應黨的號召下鄉勞動,吃了不少苦頭,1977年高考恢復他只來得及複習兩個月,就考上了省城大學,可見基本功極為紮實。他愛看書、很文藝,衣著打扮都十分講究,接人待物斯文有禮。
這樣一對夫妻,怎麼看都覺得不和諧。
說不定就是項東有了外遇,又畏懼錢家兄弟在廠里的勢力,不敢提離婚,所以□□。
兩拔人急得面紅耳赤,各有各有道理。
難得遇到這麼有爭議的案件,一時之間重案組吵吵鬧鬧,連外面有人敲門都沒聽見。
直到有人推門而入,許嵩嶺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吼了一聲:「你們在吵什麼!」眾人這才閉上嘴,一齊望向許嵩嶺,站起身來。
許嵩嶺身後站了兩個男子。
一個身穿制服,高大精悍;另一個身穿棕紅色棉襖,面帶悲傷。
趙向晚走上前,喊了一聲:「許局,這是……」
許嵩嶺向大家介紹:「這位是珠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霍灼,這位是珠市傳動機械廠保衛科科長錢民強。」
是了,昨天許嵩嶺就說過,今天珠市警方會過來與趙向晚見面。
趙向晚伸出手:「歡迎。」
簡單寒暄兩句之後,趙向晚說:「我們正在討論案情,目前爭執有點大。正好你們來了,一起參與?」
有辦案民警與被害者家屬參與,案情應該會清晰許多。
霍灼看一眼錢民強,兩人一起點頭:「好。」
大家都抱著同一個目標,因此很快就打成一片。
錢民強與霍灼曾經是戰友,復員回原籍之後,霍灼進了公安局,錢民強回了廠。兩人平時隔三岔五就會聚一聚,感情很好。
這次錢艷艷出事,錢民強心痛如絞。霍灼親自督辦此案,誓要將兇手緝拿歸案。
對於兇手是誰的問題,錢民強堅信不是閔成河,霍灼卻讓他不要感情用事,應該相信證據。
兩人迅速加入不同陣營,開始繼續爭論。
錢民強說:「從閔成河十八歲進廠開始,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工作了十八年,我不相信他會殺人。我父親是他的師父、恩人,我母親對他關愛有加,我妹妹也一直把他當作弟弟,他就像是我們家的親人一樣,怎麼可能殺艷艷?項東、我、我大哥,我們三個在廠里做了這麼多年,可能結了一些仇家,應該是這些人找不到機會報復我們,所以挑小妹下了手。」
霍灼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閔成河與你們認識了十八年,但他的前十八年你又了解多少?他私底下的樣子是什麼你知道多少?我接觸過的案子裡,升米恩斗米仇的情況見得多了,閔成河殺人並非沒有可能。他連自己為什麼會大冷天的晚上,出現在馬路上都解釋不清,那他的證詞就根本不可信。」
眼見得這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趙向晚忙制止了他們:「霍隊,你們過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霍灼道:「你也看到了,這個案子目前爭論點很多,可能是情殺,可能是仇殺,也可能是激情殺人,需要對閔成河的過去、項東的社會關係、錢家兄弟倆的社會關係進行全面調查,但是這樣一來,花費的時間就會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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