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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留意到,她的動作粗魯,只一下便把紐扣扯脫,尋常女孩子沒有這麼大的力氣。
——看來,第三重人格的費思琴,力氣變大了許多。
趙向晚沒有催促,繼續觀察。
艷艷調整到最舒服的坐姿之後,這才看著趙向晚,咧嘴一笑:「謝謝你把我叫出來。」
【木木這個笨蛋,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有什麼事,就和冰冰打商量。只是冰冰不好騙,嗯,最好把她倆都殺了,這樣……這個美麗的身體就是我一個人的。】
趙向晚心中一驚,眼中閃過一道利光:「你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不如告訴我。我比她們更有耐心,也願意聽你的故事。」
艷艷嘿嘿一笑,笑聲里透著股陰森森的味道。
「我先來告訴你,為什麼吧。」
「木木一定告訴了你,費永柏這個狗東西天天逼她練琴,還拿戒尺打她,對不對?她不敢憎恨父母,只敢躲在被窩裡偷偷地哭,真是個懦弱的笨蛋!」
「哭有什麼用?哭能改變現實嗎?」
「到了十三歲,木木來了例假,她坐在衛生間裡哭,然後把冰冰叫醒。」
「冰冰比木木勇敢,她敢反抗,敢穿漂亮裙子轉圈圈,敢告訴費永柏她永遠也不要練琴。費永柏以為她是我,抽了她一巴掌,又趕緊讓屈薇歌帶她去國內看病,還送她去女校讀書,唉喲喲,真是煞費苦心啊。」
「其實啊,冰冰也是個好女孩。」
「她只是比木木勇敢一點,只是愛漂亮一點,只是願意和男孩子交往一點,遠遠夠不著壞的門檻。」
「費永柏像防賊一樣,防的人其實是我,你明白嗎?」
何明玉一邊記筆錄,一邊手心冒汗。
三重人格!活了二十幾歲,當警察當了三、四年,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三重人格,這種感覺……既興奮、又忐忑,還有些恐懼。
誰不知道被精神病殺人不償命?萬一這個叫什麼艷艷的人暴起傷人,怎麼辦?
何明玉這一緊張,不自覺地呼吸便粗重起來。
艷艷瞟了何明玉一眼,嘲笑道:「還警察呢,這麼緊張幹嘛?我又不吃人。」說到吃人二字,她還故意齜了一下牙,嚇得何明玉手一抖。但何明玉馬上反應過來,臉一板:「你嚴肅點!」
艷艷逗了一下何明玉,覺得沒勁,轉過頭繼續盯著趙向晚:「你怎麼知道有我的?一般人都把冰冰當成了我。」
趙向晚淡淡道:「冰冰不會說謊。」
艷艷一聽,頓時感覺遇到了知己:「唉呀,我手把手教她,都教不會!說個謊而已,這有什麼難的?」
趙向晚問:「費永柏做了什麼,你那麼恨他?」
木木稱他為「爸爸」,冰冰稱他為「費老師」,而艷艷,則稱他為「費永柏」。
艷艷輕描淡寫地說:「他還需要做什麼?他打木木、管冰冰,這就是罪過!我們女人,不需要男人來管轄。我早就想弄死他,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趙向晚:「這回你等到機會了?」
艷艷轉了轉脖子,顧左右而言它:「我主要是出不來,費永柏管得太嚴了。如果不是冰冰破了身子,我根本就出不來。」
破了身子?趙向晚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艷艷嬌笑嫣然:「你以為,費家女兒為什麼都守不住寂寞?我告訴你啊,只要是沾過男人之後,我們的身體就像花兒一樣綻放,如果沒有持續不斷的滋潤,就會發狂。」
停頓了一下,艷艷繼續說:「費永柏千防萬防,把我送到女校,以為這樣就能保我一世平安。可是呢,他千防萬防,卻沒防得住他的學生。他在家裡開班授課,一次教一個,只要是他們見過我,不管是研究生,還是本科生,或者高中生,一個個眼眼珠子恨不得沾在我身上。」
艷艷應該也是憋久了,講起自己勾引男人的故事很有點洋洋自得。
費永柏越管束,費思琴越逆反,女孩子身體發育成熟之後本來就會對異性產生濃厚的興趣,可是費永柏近乎變態的管束將她身體裡對「性」的渴望壓制住,於是費思琴在高二,也就是三年前,與費永柏的研究生邱賓白有了第一次,然後,艷艷出現。
木木是不敢做這種事的,親自經歷的人是冰冰。
事後冰冰感覺很痛,很難受,心中既惶恐又後悔,坐在床邊哭泣,艷艷終於找到機會。
艷艷笑得很囂張:「她竟然說,性一點也不好玩,她說很痛、不舒服,真是個傻孩子。」
趙向晚感覺後背有些發寒:「你,做了什麼?」
艷艷仰頭大笑:「我做了什麼?費永柏喝醉酒,一個人躺在那裡,我就去勾引他啊。男人麼……只要我想要,就沒有勾搭不上的。」
何明玉不敢置信地看著笑得歡樂無比的艷艷:「他是你爸!」
趙向晚忽然明白過來,難怪三年前費永柏與屈薇歌大吵一架,難怪屈薇歌罵費永柏不是東西,難怪這對夫妻面和心不和,這都是艷艷在搗鬼!
趙向晚的喉嚨有些乾澀,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她是震驚的:「你,成功了?」
艷艷的笑聲戛然而止。
【成功?什麼成功?哦,對了,我去勾引費永柏,原本進行得挺順利,可是屈薇歌闖了進來,扇了我一巴掌,罵了我一句不要臉。然後……冰冰把我趕了回去,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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