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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冷著臉,走進店鋪,默默坐下。
祝康、朱飛鵬、季昭三個站在她身後,也板著臉,不笑,不說話。
小小的店鋪,一下子被嚴肅的氣氛所籠罩。
這架勢,徹底把程欣如唬住,她的兩條腿開始發抖,喉嚨口發乾。
老鄭與霞姐對視一眼,內心也有些打鼓。
老鄭年紀大一點,主動走上前:「警察同志,你們這次過來是要做什麼?」
【難道錢艷艷被殺,和小程有關?】
【我早勸過她,不要與項東來往,可惜她不聽勸!】
【她以為藏得很好,可是……我這雙眼睛,看過太多痴情男女,她眼裡的春情,根本藏不住啊。】
趙向晚看了他一眼:「錢艷艷被殺,項東是最大嫌疑人。根據項東的交代,我們找到這裡。」
程欣如臉色煞白。
【項東說過,不會有事。】
【項東到底說了什麼?】
【我不要坐牢。】
程欣如的反應讓趙向晚迅速有了兩點判斷。
第一,她與項東依然有來往。
項東腳踩三條船,人品低劣至極。
第二,她為什麼害怕,為什麼會提到坐牢二字?如果只是與有婦之夫有婚外情,不至於坐牢,除非……兇手與她有關。
眼前忽然亮起曙光。
趙向晚的眼中有了光彩,身體微微前傾,鳳眼微微一眯,緊盯程欣如:「項東告訴我們,錢艷艷被殺與他無關,是你自作主張。」
程欣如萬萬沒有想到,趙向晚嘴裡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有如五雷轟頂,程欣如整個人呆在當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的眼眶通紅,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轉,可是由于震驚,連淚珠都凝在眼中,沒有掉落下來。
【什麼?】
【我自作主張?】
【項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站在趙向晚身後的朱飛鵬、祝康雙手交叉而立,使勁掐住虎口,這才強行忍住,沒有讓自己的臉上暴露出吃驚的表情。
趙向晚的思想實在是天馬行空。
只不過是打一照面,她怎麼會認為兇手與程欣如有關呢?
趙向晚安靜傾聽著程欣如的心聲。
可是,程欣如此刻太過震撼,整個人的心思全圍在「項東向警察告密」這件事上,並沒有給出兇手相關的線索。
【項東,我等了你五年。】
【哪怕在這個小縣城蹉跎青春,我依然默默地等待著你。是你說,錢艷艷自私冷漠,仗著有兩個當官的哥哥,霸道潑辣,根本不把你當人。是你說,你提過無數次離婚,但錢艷艷拿刀逼他跪在地上發誓絕不離開她和兒子,你害怕她傷害兒子所以才在婚姻里繼續忍耐。是你說,錢家人太強勢,只有死亡……才能斬斷錢艷艷對你的鉗制。】
趙向晚決定推程欣如一把。
「程欣如,項東已經交代了一切,他說一切都是你主動,是你糾纏不休。他說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離婚,但他與錢艷艷夫妻情深,錢家人對他恩重如山,於是他向你提出分手。」
趙向晚的眼神冰冷,語言不緊不慢,卻似重錘擊出,正打中程欣如面門。
一直在眼裡打轉轉的淚珠,奪眶而出。
程欣如那被項東以「情愛」編織出來的美夢,再也受不住趙向晚的打壓,轟然破碎。
程欣如的牙齒死死咬住下唇,直至血腥味襲來。
她的聲音顫抖:「我糾纏他?他與錢艷艷夫妻情深?錢家人對他恩重如山?」
趙向晚沒有說話,目光中帶著憐憫之意,仿佛在說:對,就是這樣。
程欣如的眼水不斷往下流,她聲音哽咽:「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項東,是他讓我這樣做,是他!」
季昭雖然聽不到旁人的心聲,但他對趙向晚的情緒變化很敏銳。
察覺到趙向晚內心洋溢著歡喜與興奮,季昭知道,趙向晚已經發現重要線索,說不定馬上就能破案。
季昭抬起手,輕輕放在趙向晚肩膀上。
趙向晚轉過頭,看著季昭。
兩人很有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朱飛鵬與祝康雖然不知道趙向晚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但也知道此刻正是審問的關鍵時期,必須穩住眼前局勢。
朱飛鵬聲音低沉而威嚴:「項東讓你做了什麼?」
祝康唱起了紅臉:「程欣如,坦白從寬。我們之所以過來,就是給你機會,希望你老老實實交代,不要對警方有任何隱瞞。」
趙向晚嘴角微微上勾,很滿意團隊成員的配合。
看到趙向晚上揚的唇角,程欣如如墜冰窟:「項東說,只要錢艷艷死了,我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趙向晚問她:「這半年,項東是不是找你的時間少了很多?難道你沒有發現不對嗎?」
程欣如還在嘴硬:「他,他說工作忙,說錢艷艷盯得太緊。」
如此執迷不悟,趙向晚真是服了:「他不是工作忙,他是找到了另外一個更好的對象。你還不知道呢?」
程欣如再退半步,大眼睛裡寫滿了抗拒:「你騙我。」
趙向晚一抬手,祝康立刻將艾鈴蘭的履歷、照片等資料遞到她手中。
趙向晚讚許地點了點頭,接過資料,打開,放在程欣如眼前:「艾鈴蘭,項東的初戀情人,現任招商局副處長,從港城引來投資商,在珠市建汽車產業園,政績突出,估計很快就能升官。艾鈴蘭一直未婚,據說是難忘初戀。他們去年九月相見,之後每個月都會在威爾薇絲酒店私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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