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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嗎?」
「不,我和司機小秦在一起。」
「司機上樓了?」
「啊,沒有,小秦只是接我出院,回來之後他把車停進車庫,沒上樓。」
「家裡沒有其他人?」
「沒有。這周我先生要去京都出差,我在醫院,家裡沒有其他人。」
「家裡沒有請人嗎?比如廚師、保姆、保潔?」
「沒有,老盛不喜歡家裡有外人。」
「你的兩個兒子呢?」
「最近公司有個項目上馬,載中一直在公司加班;載天……」
謝纖雲眼神忽然有些游離,猶豫片刻:「載天,他一直在醫院陪我。」
高廣強立刻察覺到不對:「你是哪一天入的院?」
謝纖雲想了想:「6月18號。」
趙向晚那天與同事在四季酒店聚會,無意間看到盛承昊在隔壁包房請客,是6月19號。
難怪那天宴會上的盛載天一臉的不高興,原來是因為他們坐在酒店大吃大喝,為他被保送而歡呼慶賀。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卻在住院,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盛載天一直在醫院陪你?沒有離開?」
謝纖雲的聲音有些顫抖:「是,他一直在醫院陪我。偶爾,他有時候會出去一下,不過很快就會回來。他大多數時候都在醫院,我請了個護工晚上陪床,他就在醫院旁邊的酒店開了房休息。」
「哪個酒店?」
「天喜樂大酒店。」
高廣強繼續追問:「他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謝纖雲搖頭:「辦完出院手續後,小天讓司機先送我回家,他在酒店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盛載天中途有回過別墅嗎?」
謝纖雲的回答非常迅速:「沒有!」
說過之後,她可能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解釋了一句:「別墅離醫院有點遠,我病床邊也離不得人。」
法醫夏若斌走過來,在高廣強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趙向晚耳朵尖,聽得分明:「死亡時間2-3天,頭部遭受銳器傷,死因需要做進一步檢測。」
今天是6月25日,死亡時間2-3天,案發時間為6月22-23日。這個時間段進出別墅的人,都有嫌疑。
趙向晚問了一句:「6月18日您曾經報警,因為什麼?」
謝纖雲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僵,慢慢放下捂住臉的雙手。
一張滿是青紫傷痕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
這一剎那,辦案人員都明白過來。
謝纖雲苦笑一聲,她的嘴角裂開,雖然已經結疤,但因為這一笑,嘴角一咧又帶來巨大的疼痛,她趕緊收了笑,輕聲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被打得狠了,我也扛不住的。」
家暴,又見家暴!
【可惡!總有這樣的禽獸男,壞了我們男人的名聲。】
這道心聲,是朱飛鵬憤憤然發出的。
【唉,可憐的女人。】
這道心聲,是高廣強發出的感慨。
【會不會是因為家暴狠了,扛不住了所以把丈夫殺了?】
這是劉良駒的猜測。
趙向晚認真傾聽著每一道心聲,但奇怪的是,沒有聽到女人的聲音。
謝纖雲的內心,非常非常封閉。
一個字也沒有泄露出來。
趙向晚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遭受過巨大的傷害之後,這個人會將自己封閉到一個繭殼裡,這是人類的一種自我防禦機制。
想要打破這個繭殼,需要一定的語言刺激,現在顯然不合適。
高廣強還在繼續詢問:「家裡有沒有財物丟失?」
「應該,應該有吧。」
「有,還是沒有?」
謝纖雲瑟縮了一下,並沒有起身,良久低下頭:「書房我沒敢進。我看到老盛倒在地上,嚇得慌了神,也沒檢查。」
高廣強看了她一眼:「那請你查一下吧。」
如果有財物失竊,那有可能是入室盜竊,被盛承昊發現後將他打死。這樣一來,偵查方向就集中在小區內是否有外人進出這一點。
謝纖雲並不想動,但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得起身,在趙向晚的陪同之下上了二樓,在臥室隨意翻動了一下,怯怯地回答:「沒,沒有丟什麼東西。」
看她這模樣,趙向晚有兩個推斷。
要麼,盛承昊的去世讓她大受打擊,並不關心家裡有沒有丟失財物;
要麼,她早已知道家中沒有財物丟失。
如果沒有財物丟失,那恐怕就是熟人作案,仇殺、情殺?
聯想到剛才提到小兒子的時候,謝纖雲反常的表現,趙向晚問:「謝女士,你知不知道,是誰殺了您丈夫?」
謝纖雲打了個寒顫,雙手抱肩,整個人變得極度緊張,拼命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
很好,趙向晚基本可以判斷,謝纖雲是知情者。
這樣一來,嫌疑的範圍倒是縮小了許多。
不過,這只是趙向晚的判斷,目前並沒有證據支持。更何況,沒有讀心術的輔助,趙向晚也不能確定。
讀心術的最大作用,是為偵破指明方向。
有時候辦案人員容易被過多的線索所惑,以至於疲於奔命。但如果聽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心聲呢?那就能夠迅速鎖定對象,明確偵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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