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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飛鵬痛不可抑,右手一振,將女孩甩開。可是這一甩,便讓司機騰出了空,回身搗了他一拳頭。
「轟——」車輛失控,撞上路中央欄杆,在空中翻了個跟斗,最後飛向路邊綠化帶。
等到許嵩嶺等人驅車趕到,那兩個攔車的人已經逃離現場,只剩下朱飛鵬橫躺在地,滿臉是血。
送到醫院檢查,這一場車禍讓朱飛鵬左手腕折斷,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面部多處劃痕,不過好在沒有內傷,用醫生的話說,年輕、底子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聽到這裡,趙向晚明白過來,先前她設定的是風塵女郎利用容貌優勢吸引男人停車載人,誘騙到目的地之後再殺人劫財,其實有些偏頗。罪犯團伙遠比她想的更為狡猾,他們利用了人們的同情心理。
柔弱的小姑娘、即將臨產的孕婦,深夜攔車,等到上了車立刻打昏車主,駕駛車輛離開。為防止車主醒來報警,他們殺人滅口。
趙向晚有些懊惱,看向朱飛鵬的眼神里便帶著歉意。
朱飛鵬倒是豁達,輕輕搖頭:「沒你什麼事,是我大意了。」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何明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讓你先等等我們,你偏不聽,莽撞!」
許嵩嶺用目光制止何明玉繼續嘮叨:「等回組再反省,現在先把人像畫出來。」
病房裡的人都讓出一條路,將目光投向安靜站在門口的季昭。
「季昭來了,快快快。」
「季昭,辛苦你晚上加個班,把犯人的肖像畫出來。」
「幸好有你,趕緊畫像吧。來,坐這裡。」
劉良駒拖過一把椅子放在病床邊,季昭被動地坐在下,從畫夾里取出紙筆,做好準備工作。
同事時間長了,朱飛鵬也漸漸了解季昭,給出的信息儘量具體。
「巴掌大的小圓臉,大大的眼睛,看人的時候像只小白兔一樣。整齊的劉海,綁兩條小辮子,頭髮有點稀疏,個子不太高,嬌小玲瓏……」
「高、壯,肚子很大,模樣兇悍,一雙眯縫眼,眼角向上吊起,嘴裡有一顆金牙,牙齒很黃……」
季昭繪畫時從不抬頭,朱飛鵬說完,他提筆便畫。
他有一種神奇的本事,能夠從那些近乎模糊的描述中提煉出有用信息,並通過圖畫表達出來。
從模糊到具象,從寬泛到具體,從感覺到細節,一筆一畫見功底。
不到半個小時,素描紙上便浮現出兩道身影。
身穿碎花襯衫、牛仔褲的嬌小可愛小蘿莉,裹在一條加加大碼孕婦裙里的粗壯肥碩大壯漢。
一看到這兩個人,朱飛鵬的牙齒便咬得咯吱響,怒向膽邊生:「就是他們!」
許嵩嶺取過畫像,大聲道:「今晚開始,組織全局警力,全城搜索!」
等到周四下午趙向晚回到市局,犯人已經全部落網。
團伙一共九人,五男四女,都是同鄉,最小的年齡十七歲,最大的二十九,為首的是一個名喚「春姐」的二十三歲女子,以及春姐的男友,二十六歲的「貴哥」。
春姐與貴哥是同鄉,也是戀人,八十年代改革開放春風吹到農村,看到村里不少人都外出打工賺了錢,也有些心動,便一起到深市打工。春姐在罐頭廠當工人,貴哥則跟著老鄉進了汽修廠。
一開始,辛苦一個月拿到二、三十塊錢工資,兩人挺滿足。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貴哥見多了豪車、看多了有錢人,一顆心便蠢蠢欲動起來。
——憑什麼他就得一身油污、平躺在滑進汽車底盤下擰螺絲,而那些有錢人卻叼著煙悠哉哉坐在小桌旁吹牛皮?
——憑什麼他又苦又累干一個月只能拿三十塊,而那些有錢人動動手指頭、打幾個電話就能賺成千上萬?
——憑什麼他只能和女友窩在破舊的出租屋,而那些有錢人卻開著幾十萬的進口豪車、吃一頓飯就花掉幾百塊?
越想越不平衡。
某一天,春姐來汽修廠找貴哥,她那漂亮的臉蛋、健美的身材讓一名車主眼中一亮,看到這一幕,貴哥忽然就動了歪心思。
兩人演了一出仙人跳,由春姐勾引車主,到酒店開房時貴哥再出面捉姦,逼對方拿錢私了。
第一票,就賺到了一千塊。
自此便一發不可收拾,貴哥一邊在汽修廠上班,一邊留意那些有家有口要臉面的有錢人,派春姐去勾搭。兩人搭檔越來越嫻熟,賺得也越來越多,直到一名車主給錢脫身之後選擇報警,這才被深市公安抓捕,坐了一年牢。
在監獄裡,貴哥結識了幾個同道中人,頓時大開眼界。出獄之後糾集了幾個同夥,開了家洗車店,再讓春姐拖來幾個同鄉姐妹,因為有事後被車主報警的教訓,貴哥心一狠索性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
春姐帶著小姐妹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路邊攔停車輛,引車主到洗車店。車主以為只是個招攬生意的小花樣,也不太在意。車子總是要洗的,不如就到這家店洗唄,花點錢,說幾句葷話,摸摸手臉,划得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只要是進了這家洗車店,就不可能再活著回去。
接連在深市做了幾起殺人案,洗車店被警方盯上。貴哥警覺地轉讓了店面,轉戰多地,今年年初來到星市,找個偏僻位置租了個門面。名面上開的是汽修店,實則乾的是將司機騙來殺害、改裝車輛出售的犯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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