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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也聽不到許嵩嶺的不滿,正在與朱飛鵬、何明玉趕往省機械廠。
省機械廠的廠區與居住區分開,一棟一棟六層磚混小樓整齊排列,紅色坡屋頂、水泥牆壁,一看就知道這個廠經濟效益、福利待遇不錯。
上一次過來,是調查翁萍芳的丈夫潘國慶。再一次到這個地方,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徑直前往保衛處。
保衛處的人聽說是調查魏清婉失蹤案,立刻把戴處長叫了過來:「當年這件事在咱們廠挺鬨動,是戴處親自報的案。」
戴處長名叫戴勝軍,聽說公安局的同志過來調查魏清婉失蹤案,態度非常配合:「對,當時是周二吧。魏清婉在廠里工會上班,周一一整天沒有上班,不過因為工會工作清閒,大家以為她外出辦事,就沒有在意。到了周二早上還沒來,互相一問才覺得不對,於是派人到她家敲門。敲門沒人應,旁邊鄰居說星期天黃昏的時候見過魏清婉,但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工會領導高度重視,直接報送到我們保衛處了。
當時魏清婉的女兒虞初曉在外地學習,我們徵求了虞初曉的意見之後,找人撬了鎖,發現屋裡沒有人。再詢問左鄰右舍,都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我是做保衛工作的,這點安全意識還是有的,所以馬上報了警,派出所的同志上門取證調查,報紙上也發了尋人啟事,折騰了一個多月吧,反正一直沒有消息。後來這件事不了了之,廠里只能先按停薪留職處理。」
朱飛鵬問:「具體是哪一個時間段發現她失蹤?」
戴勝軍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回保衛處查資料才找到具體時間:「1990年9月25日,周二上午九點多,工會領導來說明情況,保衛處介入調查。26日派出所同志進廠,立案偵查。」
趙向晚問:「最後一個見她的人,是誰?」
戴勝軍想了想:「應該是住魏清婉對門的馬大姐吧,她說星期天傍晚五點多出去丟垃圾的時候,正看到魏清婉提著兩個百貨大樓的紙袋子回家,兩人還寒暄了兩句。」
朱飛鵬問:「鄰居馬大姐和她寒暄了什麼內容?」
戴勝軍抬手摸了摸稀疏的頭髮:「還能是什麼?女人見面不就是,唉呀今天真漂亮,去哪裡了?在百貨大樓買了什麼?」
朱飛鵬繼續追問:「魏清婉在百貨大樓買了什麼?和誰一起去的?」
戴勝軍:「魏清婉倒沒有說,不過後來調查的過程中我們了解到,她當時和廠辦副主任魏美華在一起逛街,買了兩條連衣裙、一雙黑色涼鞋,你們可以到金蓮湖派出所去查,當時還拍了照。檢查家裡的衣櫃,發現新買的黑色鏤空花連衣裙、黑色細高跟涼鞋不見了。」
魏美華?趙向晚眸光一閃,怎麼哪哪都有她!翁萍芳被殺案、小王司機被殺案,都有她和影子。
師父許嵩嶺說得對,這人啊,邪念一起,氣場就會變壞,壞事接踵而來。
現在重案組的人都知道魏美華是趙向晚生母,何明玉看一眼趙向晚,將話題引開:「魏清婉肯定是穿著新裙子、新涼鞋外出與人見面,什麼時候出去,要去見誰?」
戴勝軍搖頭:「不知道。派出所的同志很負責,在我們廠生活區附近詢問打聽。魏清婉似乎行動很小心,是騎自行車出門的。據鄰居們說,他們都沒看到她推車出門,估計是晚上出的門。」
趁夜外出,穿著新衣服,怎麼聽都透著神秘。
女為悅己者容,魏清婉穿衣打扮多半是約會情人。這個情人有什麼見不得光?非要晚上趁著沒人的時候騎車出門?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如果將這個人換成譚學儒,一切便顯得很合理。
和自己女兒的男朋友約會,哪有臉堂而皇之?可不得偷偷摸摸、避著點人?
譚學儒第一次上門是1990年4月,正是初春。沒想到才不到半年時間,魏清婉便失蹤不見。
朱飛鵬問:「虞初曉的男友,你們沒有調查嗎?」
戴勝軍說:「有調查。警察確定了失蹤時間之後,便對魏清婉身邊所有人進行排查。譚學儒9月份已經和虞初曉分手,魏清婉失蹤的那段時間裡,他正在外地出差,他有火車票,也有皮鞋廠領導的證明,應該和魏清婉沒有關係。」
何明玉:「有誰與魏清婉結怨?」
戴勝軍搖搖頭:「魏清婉性格很好,說話輕言和語,善解人意,工作認真負責,從不與人結仇。自從虞工去世之後,廠里不少人給她介紹對象,但她無意再找,沒有再婚。唉!也是可惜,魏清婉這麼好的一個人,人緣好,就連魏美華那麼挑剔的一個人,都能和她成為好友,你想想她多會做人。」
再一次提及魏美華,趙向晚問:「有沒有魏美華的筆錄?她和魏清婉在23號逛街,關係親近,沒有說過那天魏清婉打算見誰?有沒有可能她倆當天晚上再一次見了面?」
戴勝軍連忙搖頭:「你們懷疑魏美華?不可能、不可能。她丈夫是省委領導,90年的時候已經是副廳級,地位很高,她和魏清婉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又是同一個姓,平時都以姐妹相稱,她沒事害魏清婉做什麼?魏美華就是和魏清婉逛街,具體買了什麼、吃了什麼,應該在金蓮湖派出所那裡有記錄吧,我真不記得了。而且她那天逛街之後又約了三個人一起打麻將,從晚上六點半一直打到快十二點,打完麻將之後就回家睡覺去了,都有人證,並沒有和魏清婉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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