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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衛處會議室的隔音效果好,門一關什麼聲響都透不出去,梁成洪喊了半天沒有人來,他的心便虛了下來,抹一把頭頂的汗:「你們,你們要問什麼?」

    趙向晚目光似電,緊緊盯著他:「你幾點見到魏清婉的?十點半、十一點、十一點半、十二點……」

    「哦,看來是十一點半左右碰到的。魏清婉那天穿的是黑色連衣裙、黑色涼鞋對吧,她家住一樓,推著自行車出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很安靜,是不是?」

    梁成洪沒有說話,但額角那不斷冒出的汗水,卻在告訴大家一個事實——趙向晚的猜測是準確的。

    「你攔住魏清婉,和她說了話吧?實際上魏清婉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你!這麼重要的信息,你竟然沒有告訴派出所的警察,你一定隱瞞了什麼。是什麼?如果你再不說,那我們回去就申請拘捕令,到時候……」

    梁成洪做賊心虛,被趙向晚這麼一逼,以為警方早已掌握了證據,嚇得魂飛魄散,該說的,不該說的,一骨腦全都說了出來。

    「我是見過魏清婉,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吧。我住南13棟,她住南12棟,只隔了條水泥路。天色晚了,家屬區的人都睡了,房間裡的燈都熄了,只有路燈還亮著,特別安靜。  

    路燈的光並不算亮,我走到南12棟東頭,忽然看到魏清婉家裡的燈亮了,透過花玻璃,她的影子模模糊糊地映在窗戶上。真好看啊,哪怕是那麼一晃而過的影子,都漂亮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朱飛鵬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乾淨利落地往後講,不要在這裡做詩。」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肉麻兮兮地講這些話,真煩人。

    梁成洪沉浸在回憶之中,面泛潮紅,有一種不正常的亢奮。

    「然後,我就聽到門響,魏清婉推著單車出來。她的動作很輕,關鐵門的時候慢慢的,好像做賊一樣。一樓單元出來要下三個台階,她也是小心翼翼地提著單車,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頭就有些不舒服。魏清婉平時做事總是大大方方的,現在這麼晚了往外走,還輕手輕腳的,肯定是出去偷人!」

    梁成洪說到「偷人」二字時,咬牙切齒,仿佛魏清婉是他妻子。

    何明玉翻了個白眼,記錄的手在本子上重重點了幾下。

    趙向晚伸出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拍了拍,用眼神示意她安靜,認真傾聽、做好筆錄。

    「她走出單元門,來到小路上,正想騎車,我快走幾步把她攔了下來。借著路燈,我看見她滿面春色,九月底晚上風有點涼,她卻只穿了條連衣裙,裙子短得連膝蓋都遮不住,真不要臉。」  

    嘴上說的是「真不要臉」,梁成洪心裡想的卻是些有顏色的畫面,趙向晚打斷他的遐思:「你攔住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老實交代!」

    梁成洪被趙向晚那雙透著寒意的鳳眼嚇了一跳,小腹剛升起的火苗瞬間被撲滅,縮了縮脖子,抬手摸了摸頭髮稀疏的頭頂,繼續講述。

    「她看到我的時候,明顯嚇了一跳,臉色變了。剛才還春色滿面,一下子就變得冷若冰霜。我問她去哪裡,她說有事出去。我問她這麼晚了出門是要見哪個,她說我管不著。我說你穿這麼短的裙子,是要出去見野男人吧?她說這是她的私事,還要我自重。」

    梁成洪的聲音突然就變大了起來:「我自重?我怎麼不自重了?喜歡了她六年,托人做介紹託了幾個,她就是不冷不熱,說什麼年紀大了只想守著初曉過日子,沒那個心思。可是呢?她真的沒心思嗎?半夜三更往外跑,打扮成那樣送上門去,她可真騷,可真賤!」

    朱飛鵬越聽心越冷。做為一名刑警,朱飛鵬見多了屍體、兇殺事件,遇到失蹤案總會下意識地祈禱對方安全歸來。可是按照他的辦案經驗,半夜外出的單身女性,一年多了沒有一絲消息,凶多吉少。

    趙向晚故意刺了他一句:「她半夜出門,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不過只是她的一個追求者,她有權接受更優秀的男人。」  

    梁成洪果然被精準刺痛,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她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我願意要她她就該感恩了,挑三揀四還想找個什麼樣的?我曾經見過她送虞初曉男友出門的樣子,我呸!那個風騷勁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不清不白,她當旁人都是瞎子,是傻子吧。」

    趙向晚追問:「你向她挑明了?」

    梁成洪氣呼呼地說:「是!我就跟她說了,我罵她連女兒的男朋友都搶,不是人、不要臉。她先前還不肯承認,我故意詐她說親眼看見她和小譚約會,說要告訴虞初曉,讓她女兒記恨她一輩子。」

    朱飛鵬挑了挑眉:「她會信?」

    梁成洪笑得很詭異:「由不得她不信。她做賊心虛,嚇得臉都白了,再聽說我會告訴虞初曉,差點連單車都扶不穩。我這麼多年追求她,討好她身邊所有人,包括虞初曉。初曉的高中數學、物理都是我輔導,她把我當作爸爸一樣,我說什麼她都會信。再說了,這種事,只要埋下一根刺,她們母女倆的關係就回不到從前。魏清婉把虞初曉看得跟她的性命一樣,哪裡敢冒這樣的險?」

    趙向晚搖搖頭,一臉的不屑:「拿人家的隱私之事要挾,非君子所為。」

    壓抑太久的情緒突然找到宣洩的口子,梁成洪完全撕開老實人的面具,面孔肌肉抽搐了一下:「君子?我就是做君子太久,才會在魏清婉屁股後面討好了六年卻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當我不做君子,只不過嚇了她一下,沒想到她一隻小手就摸上我的嘴,哀求我幫她瞞著,還說一定會報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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