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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趙向晚所言,鮑嘉俊的母親是個極為迷信的人,家裡常年燒香,一股子香火味。朱飛鵬他們三個來到村裡的時候,鮑嘉俊的母親請了道士上門,正在臥室做法,畫符舞劍,裝神弄鬼地驅小鬼。
看到警察上門,道士以為是自己坑蒙拐騙被人告了,嚇得連連求饒。
鮑嘉俊的母親本就心中有愧,被何明玉詐了幾句,一骨腦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當所有證據攤在鮑嘉俊、簡騰面前時,兩人不得不低下頭。
能不交代嗎?
鐵證如山,躲不過、逃不開,不如交代清楚,求個坦白從寬。
當警察押著兩人來到現場指認犯罪過程時,整個三泰路小學都轟動了。
「不能吧?鮑校長雇兇殺人?」
「簡老師是個好老師啊,他為什麼要殺烏老師?」
「用網球拍柄狠狠敲打頭部致死?這得多大的仇怨吶。」
簡騰是體育老師,身手敏捷跑得快,趁著曾禱在檔案室整理資料之時,快速越過球場、樹林,上了領導樓的五樓,用鑰匙打開門。
烏菱容把兒子哄睡以後回到自己的臥室,聽到門口動靜以為是鮑嘉俊回來,沒有理睬。這幾天夫妻兩個正在冷戰,她不想見到鮑嘉俊。
婆婆上周給她打電話,支支吾吾了半天:「你不要怪我,這件事也是沒有辦法,誰讓朵朵是個女孩。我以為摔出去,最多落個殘廢就能再申請生二胎,哪知道就死了呢?我在廟裡給朵朵點了油燈,我天天給她念佛吃齋,你莫怪我。我這也是沒辦法,誰叫老鮑家三代單傳,誰叫你第一胎是個女兒呢。」
烏菱容這才知道,朵朵的死另有隱情,氣得渾身哆嗦,懷疑這件事鮑嘉俊也有參與,逼問他真相。但鮑嘉俊卻理直氣壯說:「你自己的錯,不要推到別人身上。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這麼吵吵鬧鬧做什麼?」
烏菱容內心一片冰涼,呆呆地看著鮑嘉俊:「好好的日子?你覺得這是好好的日子?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咱們的日子真的好嗎?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上床的次數有多少?我是個女人!我也有需求的!你是不是不愛我,還是……你愛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見妻子開始懷疑,鮑嘉俊丟下一句:「這種事情有什麼意思?你真是不知羞!」便出了家門。
夫妻開始冷戰,但鮑嘉俊已經起了殺心。
簡騰拿鑰匙打開門,戴上手套,打開鞋櫃,取出鮑嘉俊提前為他準備好的網球拍、新拖鞋、長雨衣,從容換好鞋子、雨衣之後,經過客廳,走向主臥室。
客廳拉著窗簾,簡騰沒有開燈,徑直走到主臥室,擰開門把手將門推開。
屋外的動靜與鮑嘉俊進屋之後做的事情一模一樣,烏菱容沒有半點懷疑,以為是丈夫,翻了個身,背對著臥室門,嘟囔一句:「滾!」
話音剛落,簡騰看準位置,下了手。
一記悶響之後,烏菱容昏死在床上。簡騰走過去,拎著烏菱容的頭髮拖下床,繼續揮舞網球拍敲打。
一下,兩下,三下……
烏菱容一隻手死死揪住床沿,頭部朝外,倒在床與衣櫃之間的狹窄通道。鮮血飛濺而出,衣櫃門、床頭、牆上到處都是。
簡騰的手上、身上、腳上也沾上了許多。
確認烏菱容死亡之後,簡騰從臥室出來,輕輕帶上門,走到水池旁清洗了手臉,換回自己的鞋子,將沾血的網球拍、拖鞋、雨衣裝進塑膠袋,放在鞋櫃旁,轉身離開。
再一次回到校長辦公室,這一切只花了十分鐘。
曾禱曾經出來問過一回:「咦,簡老師呢?」被鮑嘉俊糊弄過去。
等到加班結束,鮑嘉俊回到家,隔著房門聞到屋子裡的血腥味,心中歡喜萬分。清理過簡騰留下的痕跡之後,他拿著塑膠袋下樓,將帶血的物件交給守候在樓下的簡騰。
簡騰翻牆而出,將塑膠袋裡的拖鞋、雨衣焚燒後丟進垃圾桶,網球拍則清洗乾淨帶回器械室。
所有的一切,都天衣無縫。
唯一的疏漏,是簡騰錯信了曲又哲,在他面前透了口風。
最大的變數,是曲又哲招惹了龔安怡,龔安怡是孟安南的表姐,孟安南是趙向晚的室友。
趙向晚,有讀心術。
烏菱容被殺案順利偵破,重案組的人再一次感嘆趙向晚是福將。高廣強為趙向晚申請獎金與三等功獎章,公安大學校長在學校小禮堂為趙向晚頒獎。
這一回,武如欣沒有像上次學校給趙向晚授予英傑獎時一樣說些陰陽怪氣的話,而是和大家一起拼命鼓掌、歡呼。
孟安南了解事情經過之後,一陣後怕。幸好找趙向晚為表姐掌眼,不然表姐嫁個同性戀,豈不是害了她一生?
沒想到趙向晚還真說對了,她若出手,必是大案。
想到這裡,孟安南一邊鼓掌一邊說:「趙向晚這刑偵水平,太牛了!你們不知道哇,當時我和她在一起,她就這麼噼哩叭啦一陣說,曲又哲什麼都招了。」
章亞嵐笑眯眯地看著高台上身穿制服英姿颯爽的趙向晚,與有榮焉,雷鳴般的掌聲里大聲道:「當然牛!她就出去吃個西餐,結果幫助重案組又破了一樁大案!」
旁邊同學們也羨慕不已。
「趙向晚才大二呢,就又拿了一個三等功,她將來畢業了肯定能分配到最好的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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