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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們的健康、安危、性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他只想從韭菜們的口袋裡掏出錢來。
可是,有一天,韭菜們覺醒了。
他們開始質疑食品安全,開始抗議黑心商家。
馮良康的第一反應,是打壓。
敢和他作對,唯有死路一條。完全忘記,這世上還有法律、公平與正義。
馮良康忘記了,自己也曾經是窮苦的老百姓。
馮良康忘記了,自己的發跡源於記者的一篇報導。
他更忘記了,是這個時代造就了他。
趙向晚看著馮良康,嘴角微勾,眼中寒光似利箭射出。
「馮良康,你相信報應嗎?」
馮良康喃喃自語:「報應?報應?啊,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他垂下頭,喉嚨里發出「嗬嗬」怪響,整個似篩糠一般顫抖起來,恐懼將他整個人籠罩。
他知道,自己這一生也許會在此刻劃上句號。
他知道,曾經把他抬上高位的老百姓,現在要以法律為武器,站起來推翻他、制裁他。
趙向晚直起腰來,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現在,你的報應,到了。」
一瞬間,馮良康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
他整個人像沒骨頭一樣,從椅中滑落,像一灘爛泥一般,團在審訊室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他呆呆地仰頭看著趙向晚,微弱的聲音從喉嚨里擠了出來:「不能死,不要死,我有錢,我坦白,我交代……」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趙向晚傲然而立,眼神冰冷,沒有半點憐憫。
第166章 永恆
◎正文完結◎
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
審訊室牆壁上這幾個字忽然給了馮良康活下去的希望。
心理防線全面突破的馮良康為了免於死刑,拼命地剖析自己。
瑞森是什麼人,聯繫方式如何, 給了多少錢, 見過幾次面——先前讓趙向晚團隊尋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有一絲消息的引線, 終於有了重要突破!
在供出一大堆犯罪事實, 馮良康順帶牽連出一連串與他勾連的政府官員。
工商局、衛生局、食藥監局、報社……
要抓的人太多,祝康寫得手發酸。
朱飛鵬在一旁聽著,內心既激動又疑惑。
激動的是,一樁大案就這樣破獲。
疑惑的是, 趙向晚到底是怎麼判斷吳瑞森是境外殺手,又是怎麼讓馮良康相信吳瑞森已經抓獲的?照片是季昭畫的, 唯妙唯肖, 這一點朱飛鵬沒有懷疑。可是,那段錄音是怎麼回事?趙向晚先前並沒有準備這段錄音啊。
等到審訊結束, 馮良康在筆錄上乖乖簽字、摁指印。
朱飛鵬走出審訊室,還在走廊站著, 便一把拉住趙向晚問:「老大, 你這錄音機?」
趙向晚按下錄音機的播放鍵。
錄音機里,來來去去只有一句話:「是,我在酒店見到馮先生……」
「噗——」地一聲, 朱飛鵬驚掉了下巴。
「你這?」
趙向晚知道他想問什麼:「放心, 馮良康不跳起來, 我也會藉機按停。」
朱飛鵬滿心的疑惑, 依然沒有得到解答:「你怎麼知道引線人在國外?又怎麼知道他們是在酒店碰的頭?馮良康根本沒有說啊。」
趙向晚很淡定地說:「既然國內找不到人, 那有可能在國外, 我就問了問。你留意到了馮良康的表情變化了嗎?」
朱飛鵬拿起自己做的筆記, 連連點頭:「對,你一開始和他聊姓名、公司名稱,讓他放鬆戒備,也試探出基線反應。當你突然問起他是怎麼聯繫引線的時候,馮良康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緊接著,你說這個殺手組織不在國內,他的右邊眉毛動了動,眼周肌肉痙攣,這代表緊張,對不對?」
趙向晚讚許點頭:「對。」
朱飛鵬一拍大腿:「厲害!你這腦子,怎麼就轉得這麼快?只是兩個問題,你就確定了馮良康與引線有接觸,並推測出引線人在國外。」
趙向晚道:「在此之前,馮良康身邊並沒有蹊蹺的車禍事件,這說明引線與他是第一次合作。良而康食品公司此前也沒有曝出與黑.道有聯繫,那他是從哪裡找到這麼一個以製造意外來完成謀殺任務的團伙?」
朱飛鵬眼睛一亮:「出國,偶遇?」
趙向晚看了他一眼:「出國住哪裡?能夠在哪裡偶遇?」
朱飛鵬反應很快:「酒店。」
趙向晚指了指他手裡拎著的錄音機:「對啊,所以我剛剛出去,讓同事錄了個音,兵不厭詐嘛。」
朱飛鵬內心的敬仰之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現在說出來容易,但要精準判斷,步步為營,引出馮良康的實話,那一點錯誤都不能有。
哪怕現在朱飛鵬知道答案,讓他來主持審訊過程,也做不到趙向晚那麼篤定、冷靜。
朱飛鵬想到什麼,立刻就會表達出來,立馬開始拍起馬屁:「老大,你剛才問話的時候,氣場真是太強大了!馮良康節節敗退,終於說了實話……」
趙向晚打斷了他後面的誇讚:「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
朱飛鵬立定,抬頭挺胸:「是!收集證據。馮良康辦公室里的名片,所有的通信記錄,轉帳記錄,並與M國警方聯繫,抓捕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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