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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學儒進入「解離」狀態,精神亢奮而冷靜。
此消彼長。
朱飛鵬已經壓不住譚學儒的氣勢,漸漸被他帶著走。等到何明玉提醒,朱飛鵬這才意識到問題,停下問話,沉默下來。
譚學儒卻笑得真心實意,眼睛周邊的肌肉參與積極,一眯眼,便顯得眼瞼厚重起來。
「警察同志,我承認和魏清婉有過男女關係,也承認23號晚上和她見過面,但具體約會地點還真是忘記了,什麼柳樹多、什麼石頭少的,那都是我模糊的記憶,有可能出了差錯。是你們,啊,對,就這個剛進來的小警察女同志,莫名其妙地說在青石灘涂,又挖出個死人屍體來,嚇死人了。我可沒有殺人,你們別冤枉好人。」
趙向晚走到朱飛鵬身邊,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朱飛鵬點點頭:「好。」
譚學儒聽不清他們的對話,還有心調侃道:「你們說什麼悄悄
話?是不是又想哄我認罪?我告訴你們,我沒有殺人,別想著誘供、屈打成招這種套路!你們警察我知道,只要逼得人招認,就能結案,就能拿獎金了是不是?」
朱飛鵬哭笑不得,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趙向晚坐下之後,低頭彎腰拖了一下椅子,讓自己靠桌子更近一點。
「咯——」拖動之間,鐵椅在地板上刮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譚學儒看著她略顯笨拙的動作、稚氣猶存的眉眼,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先前剛被警察抓的時候,他還以為公安局是多麼陰森可怕的地方,交鋒幾回之後,他忽然就悟了——這裡可不是什麼古代衙門,公安辦案講法律、講證據、講程序。只要他不認,警察也沒辦法給他定罪!
【和錢勇說了殺人怎麼樣?那是酒醉胡話】
【和魏清婉交往又怎麼樣?男未婚女未娶,正常戀愛怕什麼。】
【那天晚上見過魏清婉怎麼了?只是見過,而且我還提供了一個有利證據:魏清婉另有姘夫。】
【挖出屍體怪我嗎?那是你們警察自己挖出來的,和我沒有關係。】
趙向晚對上他那略帶嘲弄的目光,挑了挑眉。
趙向晚生著兩道長眉、一雙鳳眼,眉毛一動,頓時帶出一份凌厲,這讓譚學儒心頭一縮。
趙向晚:「對了,你說殺魏清婉另有其人,是誰?」
譚學儒:「我見到她之前,她明顯和別的男人上過床,肯定就是那個人幹的。」
趙向晚舊話重提:「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譚學儒的眼睛一眯,似乎對焦有些渙散。
【這個男人是誰?警察一直不肯告訴我。為什麼魏清婉在與自己幽會之前還和他滾床單?難道她說愛我、迷戀我的身體,都是假話嗎?難道我為了她與虞初曉分手,為了她心甘情願做地下情人,為了她不懼世俗眼光,到頭來卻落了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譚學儒高中畢業就外出打工、在皮鞋廠當臨時工,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一直有一種飄萍的孤獨感。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對著月光悲傷沉思,什麼時候才能在這個城市擁有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家?
他以為只要和虞初曉結了婚,就能安定下來,可是他想錯了。虞初曉年少單純,整天只知道風花雪月,和她在一起之後只能住出租屋,還得自己做飯洗衣,把她當公主一樣哄著,心累。
和魏清婉在一起就不一樣。魏清婉與他身體契合,對他沒有要求,洗手作羹湯,溫柔呵護著他,雖然魏清婉比他大了十幾歲,但卻彌補了他內心一直渴望的安全感。漸漸地,他投入了真心,開始要求「唯一」和「永遠」。
趙向晚打斷他的遐思:「這兩天我們重新走訪省機械廠的知情人,知道他們怎麼評價你們嗎?」
譚學儒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能說什麼?不過就是覺得我們年齡差距大,我又曾經和虞初曉談過戀愛,我們兩人不般配唄。我不在意這些,年齡大怎麼了?我倆覺得好就行。和她女兒談過戀愛怎麼了?現在戀愛自由,怕什麼。哪個人前不說人,哪個人後無人說,那些人純粹就是嫉妒,讓他們說去。」
趙向晚的嘴角漸漸浮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她搖了搖頭:「不,魏清婉最好的姐妹知道你們倆之間的事,她和我們講了一個秘密,她叫魏美華,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譚學儒被趙向晚的話吸引,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她。清婉曾經和我說過,因為同姓,脾性又合得來,兩人以姐妹相稱。她說什麼了?」
「你知道魏清婉為什麼和你交往嗎?」
「清婉說過,她寡居多年,旁人介紹過很多個,但她都看不上。可是當初曉把我帶回家,我身上的青春活力、文藝氣息深深吸引了她。」
「錯!」
有讀心術的趙向晚,如果想要往誰心上戳刀子,保證精準無比。
「魏清婉之所以和你交往,不過就是要拆散你和虞初曉。她根本不喜歡你,她壓根就看不上你!」
譚學儒臉上的平靜被打破。
種種往事盡數浮上腦海,所以的疑惑一下子全都得到合理的解釋。
明明是魏清婉主動示愛,怎麼等到他和虞初曉分手之後,她忽然就變得敏感多思,時不時提出分手?虞初曉九月一號去江城培訓,自己五號在電話里和她分手,然後魏清婉十號就說什麼這樣下去沒有結果,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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