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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建設攤開手:「如果不是你找過來,我都不知道我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竟然不是孟偉的。你難過,我也難過。養了這麼多年,早就有了感情,也捨不得丟掉是不是?」
武建設一口咬定自己在火車上抱錯了孩子,這讓柳福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汪曉泉在一旁問:「武副廳長,你確認是在火車上抱錯了孩子?」
武建設嘆了一口氣:「想來想去,也就可能是在火車上抱錯了。」
汪曉泉目光似電:「怎麼這麼巧,就抱錯了你自己的親生骨肉?」
武建設抬頭看向他,眼睛微眯,帶著一絲威壓:「老汪,你這是什麼意思?親子鑑定報告書都出來了,難道你還不相信科學?」
汪曉泉拿起案頭電話,拔出一個電話號碼:「許隊,進來吧。」
武建設心頭一緊。
許嵩嶺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帶著朱飛鵬、劉良駒走了進來。許嵩嶺當著所有人的面拆開文件袋,取出由遼省刑事技術中心出具的親子鑑定報告。
為了保護武如欣,汪曉泉換了一個說法:「武副廳長,你以為我只有一手準備嗎?咱們省廳刑事技術中心的李德佑是你的人吧?眼皮子底下你能動手腳,遼省你總伸不過去手吧?你與武如烈的血液樣本,我另外派人送了一份到遼省刑事技術中心,這裡是鑑定報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武建設做賊心虛,根本沒有細究汪曉泉這個說法中的漏洞,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是一份真實的,沒有任何人為因素干擾的親子鑑定報告。
他與武如烈的血緣關係,藏不住了!
周如蘭走近,拿起鑑定報告,看著最後一頁的結論,語帶嘲諷:「支持武建設為武如烈生物學父親!把私生子交給我媽養,你可真對得起我媽!」
事已至此,武建設無法辯駁,只得頹然坐倒,以手扶額:「我,我也不是有意要傷她。」
周如蘭步步緊逼:「我媽現在昏迷不醒,那我替她問你幾句話。」她眼中怒火迸射,臉頰微紅,整個人仿佛燃燒的火焰一般。
「視警察職責於不顧,把組織紀律、作風要求當擺設,出軌、生子,那是你的事,自有法律制裁!可你為什麼要把我媽拖進來,欺騙她那是戰友遺孤,讓她耗費精力撫養?」
「你與情人只顧生、不管養,如烈這十五年的一日三餐、衣服鞋襪、書包課本,全都是我媽在打理準備。如烈從小學、初中一直到高中,你參加過哪一場家長會?」
「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底線;做人,不能這麼厚顏無恥。既要面子,又要官位,還要享受清福,你和你的情人踩著我媽的肩膀坐享其成,難道就沒有一絲羞愧,沒有一些內疚,沒有一點點良心不安嗎?!」
周如蘭的聲音越說越大,武建設的臉瞬間脹得通紅,但字字句句都戳在心窩,根本沒辦法辯解。
武建設的胸脯劇烈起伏,最後吼出一聲:「閉嘴!我是你爸!」
他的家長權威早就分崩瓦解,周如蘭絲毫沒有畏懼,大聲吼了回去:「我爸?你也配!我爸是緝毒警察,是將生命奉獻給人民的英雄,是愛家、愛妻、愛女的好男人。你這麼一個無恥之徒,不配當我爸!」
武建設平生最恨旁人拿他與周江勇對比,氣得深身上下直哆嗦,偏偏他藏了十幾年的秘密陡然被人揭穿,羞愧難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武如烈緊張地貼在牆角,和武建設酷似的那張臉龐寫著恐懼。早在小學畢業那一年,他就與留學歸來、開公司賺大錢的生母見過面。或許是骨子裡就帶著慕強、涼薄的天性,面對年青漂亮、有財有勢的雲麗雅,他的感情天平傾向生母,接受了事實。
可他到底還是苗慧養大的孩子,知道禮義廉恥,面對溫柔慈愛的苗慧,內心的愧壓得他喘不上氣來,於是強烈要求讀寄宿學校,減少與苗慧相處的機會。
現在父親偷偷做下的事情被揭發,是不是代表父親會被黨內處分,是不是代表父親再也當不成官了?那他將來怎麼辦?他到底要不要和父親劃清界限?
武如烈在這裡反覆衡量利弊,周如蘭看他目光躲閃,儘量拉開與武建設之間的距離,不由得暗自冷笑:看來,武如烈早就知道真相,難怪越大越不親近母親,與自己也不怎麼說話。真是個餵不熟的白眼兒狼!
柳福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嗷」地一聲喊,抬手就是一爪子。
「嘶——」
失魂落魄的武建設只覺得眼前一花,臉上劇痛傳來,臉頰再一次被抓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
武建設正要反抗,卻被眼疾手快的朱飛鵬、劉良駒扣住雙肩,動彈不得。
汪曉泉道:「武副廳長,請你配合,接受組織調查。」
柳福妹焦急得額頭冒汗:「你說,你說!你把我的二毛弄哪裡去了?你為什麼做出這樣喪天良的事!你把二毛還給我……」
汪曉泉溫聲安慰柳福妹:「你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武建設這回做的事,不僅僅是作風問題,還涉及到欺騙軍屬、拐賣兒童,問題大了。
許嵩嶺見控制住了武建設,這才從文件袋裡取出柯之卉的口供,送到汪曉泉的案頭:「汪副廳長,武建設涉嫌謀殺,請徹查此案。」
汪曉泉拿起口供,深吸一口氣:「請放心,我立刻上報。武建設身為公安系統副廳級幹部,主管刑事案件,竟然知法犯法,做出這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情,國法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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