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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紅英感覺趙向晚問的問題都不在她意料之中,警察不是應該最關心季昭的去向嗎,自己的姓名、病情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不過季錦茂虎視眈眈在旁,馮紅英不敢怠慢:「昨天就開始人不舒服,頭暈腦漲的。」
趙向晚繼續詢問:「沒有告訴盧總嗎?怎麼不請假休息?」
馮紅英苦笑:「老闆信任我,讓我在頂層當管事的。干一天掙五十塊,這麼高的工資哪裡敢請假。」
趙向晚抬眸看向馮紅英,目光沉靜,卻帶著股莫名的壓力。剛剛放鬆了情緒的馮紅英瞬間緊張起來,垂下頭去,嘴唇抿成一條線,心裡開始嘀咕。
【這個警察看著好厲害,難道她看出了什麼?不行,我什麼也不能說。如果季總知道我多嘴嘮叨了幾句,季昭不高興離開露台進了屋,那我的工作哪裡還能保得住?季總把季昭看得跟寶貝一樣,生怕他凍著、餓著、受半分委屈,可是人管得了一時,能管一世?季總要是不在,季昭那傻乎乎任人擺布的樣子,誰不會上來踩一腳?我這,我這根本不算什麼!對,我根本就沒有幹什麼。】
馮紅英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設,一抬眼對上趙向晚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心虛起來。
趙向晚:「你感冒了一直呆在屋裡沒出去?」
馮紅英:「是的。」
趙向晚:「為什麼說謊?」
馮紅英:「警察同志,你不能冤枉好人吶,我吃了感冒藥犯困,一直在屋裡睡覺,哪裡出來過?」
許嵩嶺了解趙向晚,知道她如果不是心有成數,絕對不會指出對方在說謊,便在一旁敲打不斷叫屈的馮紅英:「馮紅英,在警察面前說假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最好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許嵩嶺臉龐黝黑,眼睛大,板著臉的樣子煞氣十足,嚇得馮紅英雙肩一抖。
趙向晚趁熱打鐵:「你對季昭說了什麼?」
馮紅英:「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怎麼知道我對季昭說了話?我感冒了人不舒服,發燒發得腦袋發昏,透過窗戶正看到季昭安靜坐在露台,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窮人為了一日三餐拼命工作,有錢人卻坐在那裡發呆,什麼也不做就能享受到別人的服務。】
趙向晚聽到她心中所想,琥珀色的眼眸愈發淺淡:「人生病的時候心理會變得脆弱,你走出來和季昭說幾句話,並沒什麼不對。可是你如果隱瞞季昭的去向,那就是犯罪!」
馮紅英慌得後退兩步,雙手緊緊抱在胸前,依然不敢說出實情:「沒有!我不知道季昭什麼時候離開的。」
【季昭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都二十一歲了還被季總保護得像個玻璃人一樣。不讓他外出,不讓他交朋友,整天只知道畫畫、發呆,長得挺好看,可是什麼用也沒有。這樣的男人,放在我們農村,哪個姑娘敢嫁哦。
我就是順嘴把從洛一輝那裡聽來的故事說了出來,不過就是個地主家傻兒子的故事,哪曉得季昭會不高興?我也沒有說錯啊,他爸活著,他當少爺過舒服日子。要是他爸去世,身邊一堆虎狼盯著呢,活不過幾年。不說別人,段勇、洛一輝……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地主家的傻兒子?
在農村長大的趙向晚一聽就大致知道馮紅英說了些什麼。無外乎是地主家有個傻兒子,鬧出些笑話來讓村里人嘲笑罷了。
故事細節並不重要,現在的關鍵是找到季昭,以免發生不可預測的危險。
想到這裡趙向晚加快語速,一個問題緊接著一個問題,絲毫停頓都沒有,根本不給馮紅英回答的機會。
朱飛鵬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趙向晚又在使用微表情行為學審訊手段了!他有些激動地盯著趙向晚的一舉一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季昭離開時朝哪裡走的?回屋?下樓?」
「很好,他先回了屋。屋子那麼多間,他去的畫室、臥室還是大廳?」
隨著馮紅英的瞳孔變化,配合她內心所想,趙向晚迅速抓住重點。
「季昭去了畫室,段勇跟著進去沒有?有,還是沒有?」
「哦,沒有。段勇去了哪裡?守在門口,還是離開?」
「哦,段勇沒有和季昭在一起,他留在頂層,還是下樓?」
「哦,他下樓了。他的鑰匙是哪裡來的?他偷的,還是你給的?」
「鑰匙是你給他的!」
【天吶,她怎麼知道我看到段勇私自下樓?鑰匙是我給的沒錯,段勇這狗東西看著老實,其實花花腸子多得不得了。揪住我偷拿廚房燕窩賣錢的錯,逼著我給他鑰匙,狗雜碎,害死人了!】
馮紅英面色越來越白,駭得冷汗直冒,她什麼也沒有說,可是眼前這個姑娘什麼都知道了!
趙向晚陡然提高音量:「段勇為什麼下樓?說!」
馮紅英被她嚇得一個激靈,她自身難保,哪裡還敢為段勇遮掩,哆嗦著嘴唇,結結巴巴地說:「段,段勇和十一樓的客房服務員梁冬蓉勾,勾搭在一起,得空就往下跑。」
季錦茂一張臉黑得似墨一般。花錢養了這麼多人,卻一個一個地都不靠譜!他轉頭看向盧曼凝:「去,十一樓,找人。」
盧曼凝知道事態緊急,踩著高跟鞋,蹬蹬蹬一路小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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