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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覺得有些無聊,拿出紙筆,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桌旁畫了起來。
趙向晚湊近了一看,他畫的是武建設與武如烈。
趙向晚問:「你畫他倆做什麼?」
季昭厭惡旁人的身體接觸,但卻很喜歡趙向晚的靠近,他唇角一彎,笑眯眯地在紙上繼續畫像。
【我在找你們所說的遺傳特徵。】
趙向晚眼睛一亮,對啊。在基因檢測技術沒有推廣的今天,如果能夠找出一個可遺傳的特徵,或許對判斷血緣關係有一定作用。
「找到了嗎?」
【有,先看眼睛。】季昭指著紙上武建設與武如烈的眼睛。
【如果父母都是雙眼皮,那子女一般都是雙眼睛。如果父母都是高個子,那子女一般都是高個子。皮膚的話,應該是取中間值。】
趙向晚想到自己看過的一本書,書中曾經提過顯性遺傳基因與隱性遺傳基因。單眼皮是隱形遺傳,雙眼皮是顯性遺傳。大耳朵是顯性遺傳,小耳朵是隱性遺傳。而孩子的膚色一般遵循「平均法則」,父母一方皮膚白、另一方皮膚黑,生出來的孩子更趨向「中和」膚色。
另外,根據遺傳學分析,因為父母與兄弟姐妹遺傳因子接近,所以孩子也有可能長得與舅舅、姑姑相似。
難怪周如蘭、武如欣會懷疑武建設與武如烈是親父子,從季昭畫出來的圖像看,兩人都是國字臉、雙眼皮、大眼睛、大鼻子、大耳朵,除了皮膚、眉毛與嘴型武如烈更為秀氣之外,乍看之下兩人有六分相似。
這是不是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趙向晚與季昭頭挨著頭研究遺傳特徵,兩人態度自然而親近,有一種旁人無法參與的默契。
高廣強抬手摸了摸頭,感嘆道:「我記得以前看到過的,藥房門口對聯寫著那麼兩句:但願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我在想,如果這個世上沒有罪犯,咱們刑警全都下崗,我也情願。」
朱飛鵬嘻嘻一笑:「如果是這樣,那我開開心心去當個體育老師,教小朋友踢足球去。」
劉良駒:「那我換個工作,還能多陪陪我家小妞妞。」
何明玉:「隨便什麼工作都行,只要能讓我天天穿花裙子上班就行。」
眾人看著自己身上的橄欖綠制服,都笑了起來。其實重案組刑警平時穿便裝的時候多,只不過為了行動方便,大都是休閒裝,化妝、戴首飾、穿花裙子的確不合適。
聽到大家的笑聲,趙向晚停下與季昭的討論,問許嵩嶺:「你們怎麼想到去鄂西北山村,把柳福妹與孟田生給找出來?」
許嵩嶺一拍大腿:「這是彭局的神來之筆!我向他匯報了親子鑑定結果,但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彭局有經驗,派何明玉找來當年報導武建設撫養戰友遺孤的舊報紙,查找到姓名與大致地址,再通過戶籍信息繼續搜尋。祝磊和黃友德一起跑了一趟,沒想到孟偉留下了一對雙胞胎。」
祝磊接過許嵩嶺的話:「那個地方真的很偏僻,柳福妹看了武如烈的照片,知道自己的小兒子被換成武建設的親生孩子,氣得發瘋,於是跟著我們一起到了星市,演了省廳門口的那出大戲!」
黃友德:「柳福妹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火,瞅准機會撓了武建設幾爪子,幹得真漂亮!」
許嵩嶺說:「根據武建設的供認,我們已經派人到珠市福利院把二毛找到。萬幸這個孩子還很健康,初中讀完進了廚師學校學廚,勤奮肯干,是個好孩子。一家三口團聚,哭得稀里嘩啦的。」
趙向晚繼續問:「那,武如烈呢?」
許嵩嶺冷笑一聲:「那是個白眼狼,他既然說要跟著親媽雲麗雅,那就讓他跟著唄。放心吧,雲麗雅的公司被查封、她也被抓捕,武如烈沒好日子過。」
趙向晚想起一件事:「學校放寒假了,我現在可以天天來咱們重案一組實習。」
眾人都歡呼起來。
「好好好,熱烈歡迎。」
「我幫你申請宿舍,正好我以前的室友結婚搬出去了,向晚你就跟我住吧。」
「我幫你準備生活用品,放心,都是單位發的,不用我掏錢。」
季昭抬起眼皮,一雙黑似墨玉的眼眸里滿是亮光。
【那我也要住在這裡。】
趙向晚嚇了一跳:「你要是住這裡,季總肯定不放心。」
季昭有些小委屈,他的畫面世界裡,那隻小雲雀將頭埋在翅膀底下,一雙黑豆子的眼睛略顯黯淡。
【為什麼?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趙向晚知道,自己是季昭唯一一個願意主動分享內心世界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自如交流的人。
這種「唯一」感,其實也是趙向晚內心最欠缺的東西。
或許因為從小到大,錢淑芬、趙二福偏心趙晨陽,這令她內心失落無比。出於彌補心理,她渴望得到父母的愛,那種「你是我的唯一」、「我只愛你,不愛旁的任何人」的偏愛。
梅清溪與她是童年小友,梅清溪的母親是她最崇拜和懷念的老師,梅清溪明確表達過對她的愛,可是……趙向晚並不喜歡。梅清溪不僅愛她,他也愛工作、愛學業,曾經與趙晨陽訂過親。
只有季昭,她是他的全部。
這份「唯一」,令趙向晚動容。
第50章 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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