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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秦月影是徐俊才的第幾個情人?三個,四個,五個,六個?很好,原來是第六個。」
劉良駒重複了一遍,但卻把握住她的問話節奏,有點挫敗感。
周荊容有點慌:「你問這些做什麼?」
趙向晚瞥了她一眼:「看,我說對了。」
周荊容被她這一眼氣得七竅生煙,偏偏還挑不出理來,只得轉向高廣強:「高警官,你就讓底下的小年輕人這樣胡來?」
高廣強在一旁看著,覺得很新鮮。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重案一組全是科班出身,刑偵技術出色,這問話技巧!有點意思。
他哈哈一笑:「年輕人嘛,思想靈活,這是好事。」
周荊容腦仁開始疼,她抬手捂住額頭,面露痛苦之色。
【人人都說我命好,嫁了個有錢的老公,哪怕沒有孩子依然不和我離婚,誰能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如果不是我嚴防死守,恐怕徐俊才早就兒女成群了。還得感謝我媽給我的宮廷秘藥,我生不出孩子,他徐俊才也別想和別的女人生!只是……不停地為他收拾爛攤子,到底還是傷了神,得了個偏頭疼,看來是好不了了。】
趙向晚被聽到的信息驚住。
難怪徐俊才沒有與其他女人生下孩子,原來竟然是周荊容給他下了藥!
趙向晚認真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徐俊才以前的女人,您都是怎麼應付的?給錢,威脅,還是……動手?」
聲音雖小,卻恍若驚雷轟鳴,嚇得周荊容陡然抬起頭來。
何明玉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趙向晚與周荊容的思想戰。劉良駒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瞪大眼睛的高廣強噤聲。
此生最大的秘密被趙向晚突然喊破,周荊容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她怎麼知道?她怎麼會知道?一個一個地對付,慢慢也有了心得。貪財的,就給錢;膽小的,就派人去嚇一嚇;遇到像秦月影這種單純糊塗,滿心滿眼只有愛的小姑娘,那就,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趙向晚提高音量:「秦月影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她以為徐俊才已經離婚,她是認認真真談戀愛,想要和他天長地久。這樣的她,讓你很有危機感吧?」
【危機感?是了,我比俊才大兩歲,那個時候年近四十,人老珠黃,他早就不和我上床了。遇到一個年輕、漂亮、崇拜他、能夠幫助他把事業越做越大的女孩,他竟然想和我離婚。
我能和他離婚嗎?不能!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婚姻,人前人後都羨慕不已的生活,怎麼能拱手相讓!以前那些女人,徐俊才玩膩了就讓我出面打發,處理起來都很容易。可是秦月影不一樣,她讓他動了離婚的心思。】
趙向晚認真觀察著周荊容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表情變化。
提到秦月影這個名字,周荊容的瞳孔開始縮小,這代表厭惡。說到危機感時,她的呼吸忽然變得粗重,鼻翼微張,面色變白,眼角泛紅,這代表腎上激素飆升,她在緊張。
被戳中心思的周荊容已經感覺體溫升高,額頭開始冒汗,就連鼻子裡呼出去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這些事情我做得十分隱秘,沒有人知曉,也沒有留下一點尾巴。難道……是徐俊才告訴他們的?不!夫妻一體,他不會說出去。那是以前打發走的女人被人發現了?不!事情過去那麼久,她讓賀勝康去調查過,那些女人都已經結婚生子,不可能再自曝醜事。那是為什麼?難道……】
周荊容悚然一驚,目光瞟向窗外那棵盛開的梨花。
趙向晚順著周荊容的視線,看向落地大窗外的那一樹梨花。
趙向晚側耳傾聽,呼吸聲放輕,避免驚擾到周荊容的心理衝突。她有預感,案件突破就在眼前!
【馮莉莉那個賤人,去年回國說要開公司,竟然敢回頭來找我要錢!她一個投毒殺人犯還敢威脅我?就算是我指使那又怎樣?當年要不是我從喬小紅那裡把水杯買下來,她早就進監獄了,還能有現在的風光?】
趙向晚的心跳陡然加快。
果然是她,是她們幹的。
周荊容指使馮莉莉投毒,喬小紅藏起水杯,水杯被周荊容買下來。
邏輯鏈清晰。現在,缺的是證據!
趙向晚加快了問話的節奏。
「早在秦月影住院之前,你已經知道她的存在,對吧?」
「你什麼時候見到的馮莉莉?出事前,還是出事後?」
「秦月影同宿舍的女生你還認得誰?樊瑋?喬小紅?」
不管趙向晚問什麼,周荊容的嘴抿成了一字形,不言不發,明顯是抗拒姿態,要想撬開她的嘴,難度很大。
何明玉在一旁看著,內心有些發急,抬起胳膊撞了撞高廣強。
高廣強這次重啟調查,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他是個快退休的老警察,並非科班出身,一切都靠經驗。跟著重案一組這批公安大學刑偵專業畢業的警察在一起,高廣強儘量少開口,只在旁邊做些輔助工作。
可是現在問話忽然出現膠著狀態,場上氣氛有點凝滯,高廣強坐不住了,咳嗽一聲,問道:「周荊容,你早知道秦月影是徐俊才的情人,為什麼要對警方說謊?」
周荊容看一眼高廣強,終於開了口:「我能怎麼辦?家醜不可外揚,難道我要告訴所有人,我丈夫心裡沒有我、沒有這個家,他的心裡只有秦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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