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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廣強看著重案組所有人都求知若渴地看著趙向晚,再一次感嘆年輕真好。重案一組的年輕人好學精神強,達者為先,不恥下問,這種氛圍讓本來只想著光榮退休的高廣強也有了幾分年輕人的活力。
趙向晚拿過橙汁喝了一口,冰涼爽滑、酸甜可口,盛夏冰飲,果然是一種享受。
「我其實也是從一本書上看到的。說在19世紀80年代,F國一位著名的交際花,容貌並不算出眾,但卻令無數商界名流、藝術天才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讓很多人費解,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夠讓這麼多優秀的男人都無法抗拒她。這位交際花直到年邁,才公布她降服男人的小技巧。」
降服男人的小技巧?何明玉不自覺地將身體向前挪了挪,想要聽得更加真切分明。
就連剛剛送飲料的漂亮服務員,都停下腳步,站在門口不肯出去。
「交際花看上哪個男人,都會先提一個非常容易達成、合情合理讓對方無法拒絕的小要求,比如說,能請我喝杯酒嗎?能幫我拿一下餐巾嗎?那個時代的F國,男人以紳士自居,一般都不會拒絕女士這麼簡單的要求。當男人接受這個要求之後,交際花會做一個醒目、但並不突兀的小動作,比如,用酒杯輕輕碰一下嘴唇,或者整理一下裙擺,總之,動作要優雅、美麗,給對方留下深刻印象。」
趙向晚看何明玉聽得眼珠子都捨不得轉一下,不由得啞然失笑,繼續講述。
「接下來,她會向這個男人再提幾次同樣類型的要求,在對方答應時重複那個動作。久而久之,不管她的要求有多難,男人都會在她重複這個動作時,答應她的要求。
這,就是心錨。」
場上忽然安靜下來。
這就是心錨?感覺像是一種習慣性行為的訓練。
許嵩嶺負責審訊這麼多年,經驗十分豐富,聽到趙向晚的話,感慨了一句:「有道理。通過某種重複性動作,讓嫌疑人開口說真話。」
高廣強也是老刑警,與犯罪分子打交道多年,聽到這裡,興奮地一拍桌子:「對!以後我們可以嘗試在一開始詢問簡單問題時,對方說真話的時候,就用筆敲擊桌面,或者,用手指敲打椅子。一旦對方說假話,那就不敲擊。通過這樣的訓練,應該能夠提高對方說真話的概率!」
黃元德眼睛一亮:「每次我們在分析案情的時候,許隊就會拖出小黑板來,在上面寫寫劃劃,這算不算是心錨?」
許嵩嶺臉一板:「別說風就是雨,啥都是心錨。我那叫藉助有效工具,整理思路。」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笑聲里,季錦茂推門而入,一進來就團團作揖:「抱歉抱歉,我來晚了一步,招待不周,見諒見諒。」
許嵩嶺笑著站起身:「季總客氣了。」
季錦茂穿一件寬鬆的淺棕色麻料短袖,一條米色闊腳長褲,外加一雙淺口棕色老布鞋,只差手裡執一柄拂塵,就成了深山修行的道士。他此刻滿頭滿臉都是汗,看著有幾分狼狽,這讓眾人有些好奇。
——季總在生意場上打了這麼多年滾,早已成了精,今天怎麼看上去有些慌裡慌張的?
季錦茂不等眾人詢問,主動開口說明:「我有一個多年好友,今天下午忽然遭了難,我剛從醫院回來,所以來得有些晚。」
警察的職業習慣,讓許嵩嶺追問了一句:「遭了什麼難?意外,還是……」
季錦茂長嘆一聲:「他們家裡遇到入室搶劫的劫匪,拿刀把一家四口都給砍了。我朋友胸口被刺,現在還在ICU搶救,他愛人身中十幾刀,已經停止呼吸,兒子脖子上被砍了一刀,送到醫院之前就已經死了。只剩下一個女兒情況好一點,不過身上也有不少傷。你說……好好的一家人,怎麼就突然闖了劫匪進來?我早就跟他說過,老居民樓安保不行,人來人往不安全,偏偏他捨不得搬,說那裡是他的根。唉!」
聽到這裡,何明玉與趙向晚對視一眼,這事真是巧了!
第68章 問話
◎費永柏重男輕女嗎?◎
上菜還要一點時間, 許嵩嶺拉開椅子請季錦茂坐下:「先莫慌,和我們說說,或許還能幫上一點忙。」
季錦茂連連點頭:「多謝, 多謝, 那我替我老友先說一些謝謝。」
他之所以一接到盧曼凝電話說重案組在四季大酒店請客, 就匆匆趕來, 其實也有些小心思。
一來,是季昭受重案一組的人關照這麼多時日,他這個父親於情於理應該過去感謝;
二來,趙向晚是他心目中的未來兒媳婦, 她在酒店吃飯,季昭不懂得哄女孩子, 他怎麼也得幫兒子撐一下場子;
三來, 重案一組向來破案能力強,自己老友這樁入室搶劫案, 希望能夠說動他們接手,爭取早日抓到兇手, 為費老一家報仇。
聽到許嵩嶺的話, 季錦茂沒有再客氣,順勢坐下,開始講起自己老友的故事。
費永柏, 湘省音樂學院教授, 主修手風琴, 今年四十九歲, 音樂學院副院長, 多次舉辦個人手風琴演奏會, 樂團首席演奏家, 參加過無數次頂尖的音樂盛會,國內外享有盛名。
費永柏的妻子屈薇歌,是一名畫家,湘省美術學院副教授,自小習國畫,師承國畫大師黃珍,她的畫作以靈動飄逸見長,被收錄進全國青年畫家藝術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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