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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還來嗎?】
「當然,我就住在這裡。」
【那我也住這裡。】
「可是你家的司機還在等你,你爸、你媽肯定也在等你。」
【像我等你一樣嗎?】
「是的,像你一樣。」
【好,那我走了。】
這一刻,季昭明白了什麼是「等待」。
因為想見到一個人,所以安心地等待。
和季昭揮手告別,趙向晚隨著何明玉踏入星市公安局的生活區。
穿過操場、籃球場,來到一棟五層的走廊式單身宿舍樓。
扯亮燈繩,何明玉打著呵欠指著靠窗的那張床說:「今天同宿舍的不在,正好你睡那。」
看到床,累了一天的兩個人同時撲向軟軟的被窩。什麼擇床,什麼被子不是我的,什麼床單有沒有換……趙向晚此刻都覺得不再重要。
迷迷糊糊中,何明玉嘟囔了一句:「許隊能把馮莉莉帶回來吧?」
趙向晚回了一句:「能……」所有聲音突然拉遠,香甜的黑暗如潮水般襲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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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審訊室。
任誰在半夜三點被警察帶走,都無法安眠。
馮莉莉穿著件米色針織衫、一條咖色長褲,一雙平底白皮鞋,短髮微卷,白色珍珠耳環泛著淡淡瑩光。如果化上妝,妥妥的海歸精英范兒。
只可惜,平時習慣精緻妝容的她,此時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化妝,素著一張臉,失眠讓她眼瞼微腫,面色蠟黃。
一見到身穿制服的公安幹警,馮莉莉便站了起來,大聲道:「你們這是隨意拘禁,我要上訴!我要見我的律師!」
許嵩嶺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馮莉莉,對吧?」
聽到「馮莉莉」這個名字,她目光有些躲閃:「你們抓錯人了,我叫馮伊文,英文名Even。」
許嵩嶺盯著她:「留了幾年洋,連父母給的名字都不要了?」
高廣強站了出來,虎著一張臉:「我是高廣強。八年不見,馮莉莉同學這張臉沒變,倒是打扮洋氣不少。」
馮莉莉看到高廣強,瞳孔一縮。
當年負責校園投毒案的警官,一張令人討厭的國字臉,雖然老了一點、胖了一點,但馮莉莉一眼就認了出來。
許嵩嶺將戶籍科的信息登記表往馮莉莉面前一摔:「看清楚了!改名?馮莉莉,馮伊文,哼。」
馮莉莉眼見得抵賴不了,只得坐下,偏過臉去。
許嵩嶺拿出封存在證物袋中的粉紅色水杯放在桌上:「馮莉莉,這個水杯,你認得吧?」
馮莉莉目光從水杯上掠過,停留在右下方:「我不記得了。」
趙向晚拿出筆錄本,安靜坐在旁邊充當記錄員。
馮莉莉的心門緊閉,一絲聲音都沒有透出——這是個狡猾的對手。
許嵩嶺提高音量:「周荊容已經主動認罪,你想清楚,到底是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到底!」
馮莉莉對於警方訊問早已有了經驗,不慌不忙地回應:「你們莫名其妙把我半夜帶過來,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許嵩嶺轉過頭,看一眼趙向晚。
趙向晚微微搖頭。
許嵩嶺站起身,丟下一句:「給你兩個小時,好好想清楚!」說罷,乾脆利索轉身。
高廣強猶豫一下,深深地看了馮莉莉一眼,突然跺了跺腳,嘆口氣,緊緊跟上。走到門口,他突然轉過身來:「其實……周荊容把罪名都推在你身上,如果你想減刑,還是老實交代的比較好。」
許嵩嶺壓低聲音:「老高!」
高廣強忙應了一聲,再不敢多說話,匆匆離開。
馮莉莉看著高廣強的背影,眉頭緊皺。許嵩嶺與高廣強已經離開,只剩下旁邊一個小女警在整理筆記,這讓馮莉莉的警惕心降低了許多。
【高警官那話是什麼意思,周荊容認罪了?明明是她承諾送我和志清出國,並承擔留學期間所有費用,我們這才鋌而走險。為什麼現在她主動認罪,還交出水杯?不對,周荊容不可能主動投案,警察在詐我!】
一想到有可能是警察詐她,馮莉莉緊緊閉上嘴,目光掃過低頭慢吞吞寫字的趙向晚。
趙向晚感覺到馮莉莉審慎的目光,刻意放緩動作,假裝不情願地磨洋工。
馮莉莉在內底嗤笑一聲,坐回椅中。
等了一個小時,許嵩嶺與高廣強依然沒有回來,馮莉莉實在無聊,看一眼守在門邊的趙向晚,「喂!」了一聲。
趙向晚猛地抬頭,左右看看,不敢確定地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馮莉莉這才看清楚她的臉。
一張蘋果小臉,戴著大檐帽更顯得臉小。丹鳳眼、眸色清淡,竟然是個小美人。
馮莉莉問:「怎麼就剩下你一個?」
趙向晚繃著臉,不情不願地回了一句:「我還是個實習警察呢,他們破案都不帶著我,只讓我守在這裡。」
馮莉莉沒想到這個小女警有問有答,一點城府也沒有,頓時來了點興趣:「他們做什麼去了?」
趙向晚說:「他們去提審周荊容了,聽說那個惡毒的女人前兩天就投案自首了,所以這樁封存了八年的舊案才被重啟。」
馮莉莉大驚:「周荊容不是有錢有勢,為什麼忽然自首?」
趙向晚的眼睛裡閃動著興奮的光,假裝興奮八卦:「我跟你說啊,她和她老公鬧繃了!徐總找了個名醫,檢查之後才知道原來結婚這麼多年沒有生孩子,原因竟然是周荊容給他下了一種宮廷秘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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