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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雖說魏局與許局是戰友,關係「很鐵」,瑤市與星市兩地相距也不遠,但畢竟是跨市協辦, 手續有點小麻煩。而且,這個案子與重大也扯不上關係, 怎麼勞煩魏局與雷凌兩人親自跑這一趟?
沒人能在趙向晚面前說謊。
因此雷凌知道趙向晚會有此一問, 他看一眼魏良復,決定開誠布公。
「其實, 我有私心。」
「雲潔的媽媽謝琳,是我的初戀女友。我們從小在瑤市一中的職工宿舍一起長大, 後來我讀警校她讀財經大學, 談了三年戀愛。不過她一心要出國,我卻想留在瑤市工作,再加上我倆性格都太強, 談不攏所以分了手。」
說到這裡, 雷凌嘆了一口氣, 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照片, 放在會議桌上。
「雖然分了手, 但到底還是青梅竹馬。當我看到雲潔的時候, 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你們看, 這張是我和謝琳小時候的合影,這一張是雲潔在醫院拍的照片。」
一張是黑白照片。
兩個八、九歲的孩子,頭靠著頭站在一棵大槐樹底下。
小男孩虎頭虎腦,穿著海軍衫,伸手摟著小女孩的肩膀。
小女孩頭戴發箍,梳著兩個羊角辮,穿著條白色無袖裙子,尼龍襪、小涼鞋,圓圓臉、大眼睛,模樣很漂亮。兩個人咧開嘴笑著,天真可愛。
另一張是彩色照片。
身穿條紋病號服的小雲潔,圓圓臉、大眼睛,抱著膝蓋坐在床邊,歪著頭,怯怯地抿著唇,楚楚可憐。
雖然隔了二十多年的時光,雖然打扮不太一樣,但大家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小女孩足有八、九分相像。
雷凌眼中有了一絲懷念:「我一看到雲潔這個孩子,就心疼得很,她長得太像謝琳了。雖然謝琳為了出國毅然離婚、把她拋下,但是……作為發小,我怎麼也不能容忍她被雲德厚那個狗東西欺辱!」
魏良復也跟著說:「是雷凌求我來的。他說他一個人不夠分量,怕你不肯答應幫忙。」
想了想,魏良復補充道:「雖然我們局裡也有心理師,但他們平時的工作要麼是與犯罪分子談判,要麼疏導警察某些心理障礙,與孩子打交道經驗不足。先後派了兩個過去,孩子根本不理睬他們。與雲德厚溝通的時候,完全落於下風。」
說到這裡,魏良復又覺得自己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找補了一句:「當然,要做到在犯罪分子面前底氣十足、霸氣側漏、步步為營的,整個公安系統也只有你趙警官一個。所以,我們想請你幫忙。」
趙向晚依然沒有說話。
雷凌放低姿態,將困難擺了出來:「精神虐待,很難定性。父親對女兒進行懲罰,哪怕是打、罵,我們警方也沒辦法介入。我擔心的是,如果這回輕輕放過,那未來雲潔將可能會遭受更深重的傷害。我算是看出來了,雲德厚這個人完全是人面獸心,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想要揭穿他的真面目,非你莫屬!」
趙向晚問:「這事兒,你們和許局說過了嗎?」
魏良復連忙表態:「說了說了,前幾天我就和他通過電話。他說了,只要你同意,他沒有意見。苗處那邊我也聯繫過,她同意放人。不過,季昭恐怕走不了,失蹤兒童資料庫剛剛啟動,需要季昭加入。」
趙向晚看向季昭。
季昭看得出來她的顧慮,微微一笑。
【沒事,你去吧。】
趙向晚這才點頭:「好,那我帶兩個人和你們一起走一趟。」
雷凌大喜:「沒問題!你帶自己人去,行事也方便一些。放心,所有差旅、住宿、餐飲費用我們全包,」
朱飛鵬立刻舉手:「向晚,這回帶我去吧?」因為何明玉生孩子,朱飛鵬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差,錯過了好幾個大案。現在難得有機會出去,朱飛鵬立馬主動請纓。
趙向晚問他:「寶寶呢?」
朱飛鵬拍著胸膛:「放心,我爸我媽一齊上陣,保證帶好孩子。」
趙向晚這才同意:「行。」
再叫上周如蘭、祝康,四人行動小組出發。
劉良駒則帶著艾輝、黃元德守後方。
一行人來到瑤市。
寒風蕭瑟,路邊的梧桐樹全都掉光了葉子,光溜的枝幹伸上天空,看著就冷。
朱飛鵬緊了緊身上的呢子大衣,哈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白霧彌散,搖了搖頭:「瑤市,比我們星市冷啊。」
祝康說:「畢竟靠北一些嘛,而且這裡多山,海拔高一些,冷一點也正常。」
周如蘭說:「這麼冷的天,讓孩子只蓋床薄被子,殘忍!」
話題一下子就沉重下來。
四人在雷凌的陪同下,先到了郵局宿舍。
這是一個只有三棟樓的小區,臨著大馬路,一棟一棟整齊排列著,已經有些風化的磚牆、山牆上攀滿了爬山虎,木頭門窗上的油漆也有些剝落。
雷凌指著最後一棟:「雲家住203,中間單元的二樓。」
繞到最後一棟的北面,趙向晚抬頭看向203北面臥室的窗戶。房齡接近四十年的老房子,窗戶快被爬山虎占滿。
雷凌說:「這窗戶應該很少開關,所以爬山虎才會這麼猖狂。」
趙向晚點了點頭。
爬山虎,屬於多年生的大型落葉藤本植物,沿著牆面攀援而上,根系會鑽入磚牆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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