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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老師,會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批評、孤立某個學生,讓學生在一個被集體拋棄的環境下生活,那種被拋棄的恐懼感會讓學生產生厭世的念頭。
看來,賈慎獨是個語言暴力的高手。
顧之光說:「目前我了解到的,就是這三個人,匯報完畢。」
只有「三人」?聽著簡直觸目驚心。
披著教授的外皮,做的卻是禽獸的事。
如果不是趙向晚無意間聽到賈慎獨的心事,恐怕這些人、這些事都會被歷史的長河所沖刷,直至被所有人遺忘。
趙向晚忽然想起一件事,詢問道:「施桐跳樓是什麼時候?」
顧之光記性好,迅速回答:「路芝英說的是1980年,但我查了一下,她說的應該是老歷年,實際上施桐跳樓是1981年1月23日,老歷臘月十八,星期五。」
趙向晚再問:「翟欣蓮坐火車回家,具體是哪一天?」
顧之光想了想:「說是1980年寒假,但學校按照學年計,是1980-1981學度度第一學期的期末,學校1981年1月15號放假,翟欣蓮買的是1月17號的火車票,一早出發離開宿舍,這一點宿舍同學可以證明。她家裡人是老歷臘月二十三號,也就是北方小年前一天,1月27號才聯繫學校發現翟欣蓮失蹤。」
趙向晚站起身,拿起粉筆在小黑板上寫下時間點:「翟欣蓮17號的火車,隨即失聯,施桐23號跳樓,中間只相隔了六天,如果都與賈慎獨有關的話,那他們的死亡有沒有可能有關聯?」
這個猜測很大膽,因為什麼證據都沒有。
唯一有關聯的,是施桐、翟欣蓮都與賈慎獨認識。施桐是賈慎獨的師兄,翟欣蓮是賈慎獨的研究生。
翟欣蓮在1981年1月17號一早出發乘坐火車,前往老家:一座西北小縣城,她的火車終點站是長安市,到了長安之後轉乘長途汽車再回老家。
施桐是1981年1月23號中午,在設計院午休期間獨自上樓,然後跳樓身亡。
這裡有太多的疑問。
1、施桐跳樓那一天,樓頂有沒有可疑的第三者腳印?有沒有目擊者?究竟是他殺還是自殺?
2、施桐與賈慎獨關係怎樣?施桐跳樓之前有沒有聯繫過賈慎獨?兩人之間是不是發生過爭執?賈慎獨有沒有在設計院出現過?
3、如果說翟欣蓮的確買好了回家的火車票,為什麼沒有給家裡發消息?她出發之後是否順利上車?中途有沒有下車?有沒有遇到熟人?賈慎獨是否真的不了解她的行蹤?
想到自己聽到的心聲,趙向晚有理由懷疑,施桐是被賈慎獨親手殺害的三個人之一,否則不會對施啟燕那麼大的惡意;而翟欣蓮已經被賈慎獨殺害,並埋屍在老家茅廁下面。
老家?
趙向晚腦中靈光一現,問道:「賈慎獨老家在哪裡?」
顧之光回答:「鄂西北昌漢縣麻源鄉賈家村。」
「坐火車怎麼走?坐哪一趟火車?」
祝康拿出老早以前的列車時刻本快速翻找起來,幾分鐘之後抬起頭來:「八十年代初的火車大都是綠皮車,坐火車的話,有這、這、這幾趟列車可以選擇。先到宜嶺站下車,坐長途汽車到昌漢縣,步行大約三個小時到達村里。」
趙向晚問:「翟欣蓮坐的那趟車,到不到宜嶺站?」
祝康翻了翻,眼睛一亮:「到!翟欣蓮坐的是從羊城到長安的火車,宜嶺是中途站。」
重案組的刑警們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朱飛鵬迅速提問:「1981年1月17日那一天,賈慎獨在做什麼?顧之光剛才有提到,賈慎獨寒假他回了趟老家,並沒有做項目,那他是哪一天回的老家?坐的哪一趟火車?有沒有同行者?有沒有人證?」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但目前到哪裡找到答案呢?
半晌,何明玉回答說:「1981年的人口失蹤案,應該也是一元路派出所管。那裡的檔案管理有點混亂,不如金蓮湖派出所搞得好,不知道找不找得到。昨天我們去調查的時候,負責的老民警沒有提到這個案子,估計認為學生在火車上被拐,與賈慎獨沒關係,所以印象不深。」
顧之光舉手道:「我們學校保衛處那裡應該有記錄,我可以問一問。」
朱飛鵬指著電話:「趕緊問。」
顧之光認命地走到電話機旁,開始撥打學校保衛處的電話。一番溝通之後,顧之光掛了電話:「他們說這事要找已經退休了的余處長,我等下過去問。」
調查取證本就麻煩,要不停地找人、不停地問,時間過去這麼久,有些知情人已經退休、離職、甚至死亡,舊事重提,還真是難。
朱飛鵬道:「這一點必須要弄清楚。如果賈慎獨也是1981年1月17日出發坐車,那他有可能與翟欣蓮是同一趟火車。只要能夠找到那個時間段他與翟欣蓮有接觸,並且隱瞞下來,那他就是犯罪嫌疑人。」
趙向晚突發其想:「有沒有可能,施桐也在這趟火車上,或者在火車站遇到過這兩人?」
越想越覺得可能:施桐經常出差在外,火車上、火車站遇到賈慎獨與翟欣蓮在一起,隨意問了幾句,然後分手。施桐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賈慎獨殺人之後做賊心虛,於是在事發之前趕回星市,推施桐推下樓之後匆匆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一來,殺人動機有了,施桐被謀殺的原因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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