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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問:「他有老婆孩子嗎?」
朱飛鵬點頭:「有。你說他是不是有病?自己也有個八歲的女兒,偏偏還要砍殺孩子們,真是敗類!」
趙向晚再問:「你們見到他老婆、孩子嗎?」
朱飛鵬皺眉回答:「沒。他說老婆帶著孩子回老家去了,具體原因他沒有說。他老婆沒有工作,一直在家裡養病,女兒剛上小學三年級,據班主任說開學才一周,他就匆匆跑到學校,說女兒有事要和她媽媽回老家,要請一個月的假。」
再具體問下去,周如蘭將幾次審訊筆錄取出來。
「兇手名叫閔成航,在新華路金穗銀行上班,櫃檯業務員,在單位表現一般。領導對他的評價是:業務能力一般、守成老實、到點上下班、絕不多加一分鐘的班。同事對他的評價是:沉默寡言、不喜歡與人閒聊、不太好打交道。鄰居對他的評價是:顧家好男人,妻子早已下崗,身體不好,常年看病吃藥,女兒乖巧懂事,能歌善舞,長得很漂亮。」
趙向晚讚許地看了周如蘭一眼:「閔成航沒有交代砍人動機?」
周如蘭搖頭:「我個人覺得,他在說謊。像他這樣的男人,從小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長大,對家庭特別在乎。他老婆下崗失業,女兒八歲多正在讀小學,兩個親人都要靠他撫養,他不可能做出這麼衝動的決策。」
劉良駒也同意周如蘭的觀點:「是,我也覺得他說被領導罵了之後心情不好,喝了酒突發酒瘋這一個理由站不住腳。哦,對了,還有一點……」
劉良駒停頓了一下:「現在正是開學季,代入我自己,如果不是有什麼急事,我絕對不可能讓我家劉栗子請假不上學,可是閔成航卻給女兒請了足足一個月的假。當我們詢問他妻女去了哪裡,平時有沒有聯繫時,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一句娘家有事,她們回了娘家就交代過去,我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趙向晚問:「他妻子的娘家在哪裡?可否請求當地警方協查?」
劉良駒攤開手:「沒有人知道他妻子娘家在哪裡。我們查了戶口本,他妻子閔家槐也是孤兒,他與妻子同在慈心孤兒院長大,兩人感情非常深厚。不知道是不是近期閔家槐找到了親生父母?這件事閔成航要是不說,還真沒有人知道。」
事情忽然有些撲朔迷離。
想到閔成航動手那天,他的心聲里透出來的關鍵信息,趙向晚沉吟不語。
【孩子們,對不住了。】
【不活了,誰也別活了!】
【老子的姑娘活不下去,誰家孩子也別活著——】
第一,閔成航動手是被迫的。他良心上感覺到不安,覺得對不住孩子們。所以才會喝那麼酒,酒壯慫人膽。
第二,閔成航的女兒有危險,極有可能被人約束自由,要挾閔成航動手砍殺兒童。否則,閔成航不會說「老子的姑娘活不下去」這句話。
到底是什麼,逼得閔成航由一個本分的銀行職員,變成一個殺人犯?
趙向晚有預感,必須把這件事情弄明白,否則可能會有一樁大案在眼皮子底下發生。
趙向晚沉吟之時,朱飛鵬取出鋼刀的照片仔細觀察,忽然發現一絲端倪,興奮地對祝康說:「喂,你記不記得前年珠市有一樁入室搶劫案,當時珠市公安局給我們發了協查令,請了季昭來畫像?這刀看著似曾相識,而且他這砍殺姿態,是不是也有點眼熟?」
祝康經他一提醒,點頭道:「好像是,我記得是三組協辦的案子吧?一家三口被砍,室內財物洗劫一空,事後女主人甦醒之後描述了兇手的模樣,順利抓捕歸案,指認之後證據確鑿,經檢方提起公訴,最後法院好像判了死緩吧?我記得,現場留下的鋼刀與這把刀一模一樣。」
朱飛鵬與祝康兩人頓時來了興致,兩年前的舊案,沒想到今天在閔成航這裡找到相似之處,是巧合還是有關聯?會不會是一個團伙成員?兩人立刻站起,跑到重案三組那邊去調閱卷宗、了解詳情。
趙向晚則坐下來,認真察看閔成航的個人信息、審訊筆錄。
現在的關鍵是要找到閔成航的妻女,了解詳情。或者,要從閔成航那裡問清楚他妻女面臨什麼狀況,他背後的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要撬開閔成航的嘴,困難重重。他連性命、聲譽、工作都能置之度外,此事必定關乎重大。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朱飛鵬與祝康興沖沖跑了回來。
「同志們,重大發現!重大發現。」
「這回怕是要讓三組刮目相看了。」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高廣強原本就是從重案三組調過來的,對那邊的人員非常熟悉,站起來詢問:「怎麼,三組說什麼了?」
艾輝最喜歡湊熱鬧,興奮地說:「有什麼發現?三組為什麼要刮目相看?」
就連最安靜的周如蘭,都抬起頭來豎起耳朵關注著接下來的動靜。
朱飛鵬將調過來的案卷打開,將兩張兇器照片擺在一起:「看看,你們覺不覺得兇器很像?」
所有人都湊到跟前來查看。
劉良駒眉毛一挑:「你別說,還真像。」
這是一種開路型砍刀,刀身比較薄,大約4毫米厚,刀刃長度為240毫米,重量在600克左右,這種砍刀屬於管制刀具,一般人根本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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