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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聽到這裡,感覺到不安,帶著警犬開始沿著教學樓附近進行搜查。
樓梯口休息平台之下,是一個放保潔用具的工具房,層高大約兩米高,平時只有保潔人員存放拖把、水桶之類的雜物,拉開門發現裡面有一件聞倩語的外衣,揉成一個團塞在幾個拖把之間,要不是警犬鼻子靈,還真發現不了。
緊接著,警犬繞到牆根處,對著一處下水道狂吠。
主教學樓呈U字型,北面凹進去的地方有一處下水道。這裡平時沒什麼人過來,雜草遍布,有幾分荒涼。
警察掀開井蓋,在下水道發現了聞倩語的屍體。頭埋下塞進下水道,上衣被脫,只穿著一件小背心,體內留有精.液,身體各處有青紫印,脖子有掐痕,生前遭受過毆打。
最恐怖的是,法醫檢查之後發現,聞倩語死於溺亡。
這代表,她在塞進下水道之前,還是活著的。
講到這裡,蔣汀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向晚,聞倩語她是被下水道的臭水淹死的,她是被淹死的!那個時候她得多害怕啊。如果那個保安能夠檢查一下雜物間,就會發現她,她就能得救。哪怕被那個男人強.暴了,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是不是?可是……她昏迷了,沒有人發現她。我不應該提前走的,我應該等等她,送她去了公交車站之後再回宿舍。咱們學校那個周末到處都挺熱鬧,人很多,就是教學樓自習室人少。」
趙向晚再一次嘆氣:「警察怎麼說?能不能肯定是保安看到的那個男人是兇手?有沒有人能認出那個男人?是學校職工,還是學生?有沒有發現腳印?有沒有刑偵畫像?」
蔣汀蘭哭著說:「向晚,我不懂這些,你是刑偵專業的對不對,能不能幫忙?西山區公安局的同志說,已經把聞倩語的社會關係都梳理了一遍,也開展了DNA檢測,他們會努力抓到兇手。可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是沒有一個結果。」
趙向晚問:「我能做些什麼?」
蔣汀蘭說:「季昭不是會畫像嗎?我想請他幫忙畫出保安看到的那個人。西山區公安局也說畫像,可是他們肯定沒有季昭畫得好。」
畫像?看來警察也懷疑那個九點多在一樓廁所出現的男人。
只是,也不能排除學校師生作案。
那個神情慌張的男人或許只是無意間走進校園的一名校外人員,過來借用一下廁所。
京都經貿大學的大門有保安24小時值守,但進出隨意,除非遇到形跡可疑的人員,否則一般沒有人查問。
趙向晚沉吟不語,沒有馬上答應。
西山區公安局既然說要畫像,那代表他們局裡有專屬的刑偵畫像師,自己與季昭這樣貿然前往,不知道對方是否歡迎。一般警察辦案有自己的流程與方法,並不願意不相干的人員過問、插手。
蔣汀蘭知道趙向晚是個有主意的人,沒有多說什麼,掛電話之前,哽咽著說:「向晚,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久的話,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警方,早早把兇手抓到。」
趙向晚的內心很沉重。
大學校園的安全管理,一直是個問題。
不同於公安大學的嚴格門禁管理,很多大學都是對外開放的,教學區與家屬區混雜,校外人員隨意進出。
自習室里雨夜出事,完全是安全管理的漏洞所在。
保安只有一個,長期待在門廳的保安室里,平時很少巡邏,要是出點什麼事,保安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是學校老師、學生或者家屬,大家珍惜羽毛,一般不會幹出這麼殘暴的兇殺案件。
但如果是校外閒散人員呢?興之所致進校園轉轉,四周無人,透過玻璃窗,看到燈火通明的教室里坐著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子,突發邪性,怎麼辦?
兇殺案里,最難追查的,便是激情殺人。
對方與被害者根本就不認識,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時間裡,殺完人就走,神不知鬼不覺。尤其是雨夜,雨水沖刷掉所有痕跡,屍體藏在下水道一時之間未被發現,就算有指紋、就算有腳印、就算有DNA,又有什麼用?
只要對方不再犯案,就沒有辦法追查。
你總不能隨便拉著一個人,要求檢測指紋、腳印、DNA吧?
在樊弘偉犯下的滅門慘案中,現場留下半枚指紋,那又怎樣?顧文嬌苦苦等了十年,一樣找不到真兇。如果不是趙向晚一時興起要查樊弘偉,這件事恐怕會冤沉海底,直到無人想起。
說實話,聽完蔣汀蘭的話,趙向晚更傾向於這樁案子是激情殺人。
不排除蔣汀蘭身邊的社會關係中,有憤怒、嫉妒、不滿的男人,可是從現場狀態來看,雜物間遺留衣服、廁所清理身體、將屍體塞進下水道……都不像是蓄意殺人的特點。兇手殘暴、衝動、力氣大,馮保安遇到的男人,無論是時間點、身形還是行為舉止,也符合這一推斷。
一剎那間,趙向晚想到了很多,卻又覺得棘手無比。
其一,趙向晚只是一名公安大學的學生,與聞倩語素不相識,以什麼身份去過問案件?
其二,季昭只是市局編外人員,他的畫像能力雖然突出,但和趙向晚一樣面臨著同樣的問題:他以什麼身份參與案件偵查?
京都級別比星市要高,一個區的公安局其編制人員、刑偵技術都能超越星市公安局。趙向晚雖然在星市公安局能說上話,但京都西山區公安局?她這樣過去,還真不一定有人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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