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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目神似刀,利光一閃,刺得苟長安的內心一凜。
趙向晚沒有說話,依然冷冷地盯著苟長安。
苟長安內心開始打鼓,為了掩飾這份心虛,他開始嚷嚷:「喂,你愛說不說!我告訴你,我不是犯人,你們不能這樣把我扣在警局,你們趕緊把我放了!不然我找記者曝光你們動用私刑!」
趙向晚嘲諷一笑:「找哪裡的記者?《法制周刊》嗎?」
苟長安一個激靈,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他不敢與趙向晚目光對視,眼神四處游離之後,落在桌腳某處。
【只是按照神秘人的指示別了一下寶馬,哪知道會撞死那對母女!】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的是記者,還是法制周刊的記者。】
【洗車店訂了那個報紙,哥兒幾個有時候也會拿報紙上的案件下飯,沒想到……唉!】
趙向晚嘆了一口氣:「可惜,戚記者負責《百姓說話》版面,為民請命,為弱勢群體發聲,寫出一篇又一篇令人感動的文章,卻因為你往寶馬車上一歪,戚記者死於血泊之中。」
苟長安愣了愣神,喉嚨有些發緊:「戚記者……」
【《百姓說話》?我知道。】
【農民工討薪,礦井工人維權,下崗工人再就業……這個版面我喜歡,是真心實意為我們小老百姓說話,不幫那些黑良心的有錢人。】
【戚記者,是哪一個?】
趙向晚找到了苟長安的心理特點——他仇富,不欺窮。
「戚記者,筆名為薪火。她說過,要讓法治精神與正義火種薪火相傳。她說過,要保護受欺壓的老百姓,為他們討一個公道。」
苟長安感覺有一支利劍飛來,正中胸膛。
悔恨、內疚、羞愧……
【薪火,她是個好人。】
【我不該,聽那個人的話。】
苟長安的聲音弱了下來,低著頭,半天才回了一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趙向晚感覺到他的內心變化:「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三天前,你在解放路小學門口那條大馬路上飛馳而過,曾經興奮地說了四個字,搞定,收工!被我聽到。」
苟長安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身穿橄欖綠制服、蘋果臉上一雙鳳眼熠熠生輝的女警察:「我,我沒見過你。我,我說了嗎?」
趙向晚冷冷道:「我倆擦身而過,你說出那四個字,正好被我聽到,於是記下了你的車牌信息。警方迅速出動將你帶回,你的所有社會關係、小偷小摸、打架鬥毆的記錄,我們全都掌握。」
苟長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戴著頭盔,以近一百碼的速度呼嘯而過,竟然還會有人注意到車牌信息。而且,當時他真的說了搞定收工那四個字嗎?說了嗎?他忽然有些迷糊。
趙向晚抬手舉了舉天花板:「天意吧?戚記者為老百姓說話、發聲、維權,卻枉死車輪之下,老天爺都看不眼,所以才會讓你坐在這裡。」
苟長安家裡條件不好,父親早早病亡,家中只有病怏怏老母一個。他書讀得不多,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趙向晚的話將他的內疚放大無數倍,這讓他內心沉甸甸的。
「我……」
剛一張嘴,苟長安卻又緊緊地閉了回去。
【不能說。】
【那個人說,如果我敢說出去,就讓我全家死光光。】
【我媽一個人在家,出個意外太容易。】
想到這裡,苟長安眼珠子轉了轉,脖子一梗:「不是我害死了戚記者。我就是開了個玩笑,哪知道開寶馬車的死胖子水平那麼差!不僅不踩剎車,還胡亂打方向盤。他撞死了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趙向晚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警方承諾保護你與你母親,直至案件偵破為止,如何?」
「什麼?」苟長安愣了一下,心跳陡然加快。
趙向晚繼續和他談條件,聲音雖低,但清晰無比:「不必遮掩,警方早就知道你與他人有交易,不然也不會把你帶到這裡來。你說實話,坦白從寬。你不是主犯,最多只是從犯,老實交代,可以減免刑期。等主犯落網,你與母親不會再有生命威脅。否則……你殺我、我殺你,只要有錢便可為所欲為,沒有法律保護,這世道,哪有窮人的生路?」
趙向晚的話,精準擊中苟長安那一顆仇富的心。
他抬起頭,與趙向晚對視。
趙向晚的眸子裡閃著一抹異光,仿佛跳動的小火苗,這讓苟長安腦中忽然閃過「薪火」二字。
戚記者的筆名,就叫薪火?
苟長安腦袋耷拉著,頹然道:「我真不知道,他要害戚記者。如果知道他要害的人是薪火,我肯定不會按他的話去做。薪火,是個好人!」
趙向晚道:「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不要讓更多的好人被害死。」
苟長安囁嚅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隨著苟長安的講述,一個製造意外的殺手組織就此浮出水面。
苟長安住在星市西城區棗河河畔,那裡曾經是菜農聚集地,後來城市發展,到處拆遷、修路、蓋房,那一片便成為了個城中村。
苟長安喜歡摩托車,喜歡刺激,喜歡飆車,經常和一群摩托車手在道路上飛馳而過,他家裡窮,在一家修車行幫忙,混點工資養活自己和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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