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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荊容的笑容陰惻惻的:「你慌什麼。我這裡有一包藥,你悄悄下在她的水杯里, 保證誰也查不出來。」
看著周荊容推到面前的一個疊成方形的小紙包, 馮莉莉不敢接。
周荊容說:「只是一種讓她抑鬱、失眠、脫髮的藥,每次下指甲蓋大小,慢性中毒, 她只會懷疑精神壓力大, 絕不會懷疑是你下的毒。」
馮莉莉小心翼翼地問:「真的不會有事嗎?」
周荊容點頭:「你放心, 這是宮廷秘藥, 使人短期抑鬱、精神渙散。無色無味, 溶於水喝下去之後誰也查不出來。」
看著眼前這小小紙包, 馮莉莉劇烈地思想鬥爭著, 一刻鐘之後,她伸出手將紙包收進口袋。
腦中閃過記憶中的畫面之後,馮莉莉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懊悔。
【一開始挺順利的。我按照周荊容說的,一周下一次藥,秦月影根本察覺不出來。我看她臉色越來越壞,訴苦說失眠、掉頭髮,心裡真是爽。
可是第三次下藥的早上,趁著秦月影去洗漱,我從抽屜把紙包拿出來,正準備捻一小撮粉末的時候,喬小紅在上鋪突然唉喲一聲,伸了個懶腰,嚇得我手一抖,不小心把一袋子全倒進杯子裡……那可是八天的分量啊!】
聽到這裡,趙向晚終於明白馮莉莉下毒的全過程。
鉈鹽,是周荊容給她的,與她男友宋志清無關。
中毒致殘,是因為馮莉莉手抖,不小心投過了量。
坐在沙發上傻笑的秦月影、蓋在毯子下肌肉萎縮的腿、陰暗逼仄潮濕的舊房子、比同齡人老了十歲的秦家父母……
這一切,只不過緣於嫉妒。
法國作家拉羅會弗科曾經說過:「嫉妒是萬惡之源,懷有嫉妒心的人不會有絲毫同情心。」
周荊容嫉妒秦月影年輕漂亮、得了徐俊才的寵愛;
馮莉莉嫉妒秦月影家境優渥、事事順心。
兩人合謀,就這樣殘害了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
馮莉莉沒有察覺到趙向晚的眼眸間的寒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現在事業剛剛起步,志清在M國的博士今年畢業,馬上就要答辯,絕不能攤上官司。如果周荊容將投毒罪名堆在我身上,我必須全盤否定,問題是……怎麼才能對那些指控一一反駁。】
【水杯上可能會有我指紋,但我和秦月影是室友,早上幫她倒水的時候接觸到杯蓋,很正常。警方拿到水杯這個證物有什麼意義?我一樣可以不承認。】
【周荊容說是我投毒那又怎樣?她沒有直接證據,我可以反咬一口,明明是她嫉恨秦月影與徐俊才感情好才投毒殺人,卻推到我身上。她有殺人動機,可以花錢請任何人幫她投毒,和我有什麼關係!】
【馮莉莉,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上次那麼多警察到學校調查,那麼多人說我是兇手,不是一樣不了了之了嗎?只要我不承認,警察也沒辦法定我的罪!】
「吱呀——」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馮莉莉的思緒被打斷,立馬進入防備狀態,心門瞬間關閉,再無一絲聲響傳到趙向晚的腦海中。
推門進來的人,是何明玉和朱飛鵬。
何明玉走到趙向晚身邊,敲了敲桌面:「你,去外面守著,這裡我來。」
趙向晚「哦」了一聲,低頭離開。
馮莉莉看著趙向晚略顯落寞的背影,內心升起一股同情:這個小女警,和她當年一樣,不受人待見。
走出屋,關上門,走出馮莉莉的視線,趙向晚迅速直起腰,快步朝另一個審訊室而去。
二號審訊室里,許嵩嶺正在與周荊容對戰。
「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
「給丈夫下藥讓他無法生育,這個罪我認。如果徐俊才告我,罰款、坐牢,隨便。」
「水杯從哪裡來的?」
「這是我丈夫從國外帶回來的水杯,我從學生宿舍帶回家也不行嗎?」
「什麼時候進的宿舍?」
「時間過去那麼久,我哪裡還記得?」
「誰看見你進的宿舍?水杯放在哪裡?」
「不記得了。」
「說謊!水杯明明在繪圖教室。」
「哦……那就是我記錯了。」
「我看,你不是記錯,你是故意說謊,混淆事實!」
周荊容不慌不忙,坐在椅中欠了欠身:「許警官,時間過去那麼久,哪個能夠記得這麼清楚?我沒有說謊,我只是記不住了。」
證據這麼多,周荊容竟然還能死咬不承認,超強的心理素質讓許嵩嶺很不愉快。
「啪!」
許嵩嶺將喬小紅的證詞摔在桌面:「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裝有鉈鹽的水杯根本不是你自己進學校拿的,而是花錢從喬小紅手裡買下來的。」
周荊容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看了證詞一眼:「喬小紅?你們找到她了?」
她皺眉拿起證詞,快速瀏覽,「哦」了一聲,「你看我這記性……大學校園我不熟,所以讓喬小紅幫我拿。至於花錢嘛,我看喬小紅家庭條件一般,發善心給了她兩千塊錢,全當資助貧困生了。」
許嵩嶺板起臉:「周荊容,你前面不是說不認識秦月影?怎麼能聯繫到喬小紅?」
「你怎麼知道喬小紅手裡有水杯?」
「你和喬小紅見面,是馮莉莉穿針引線,你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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