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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晚問唯一一個留在辦公室的劉良駒:「季昭呢?」
劉良駒說:「十分鐘之前,季總過來了一趟,把季昭帶了出去。」
趙向晚點了點頭,徑直坐在會議桌旁,一言不發。
頭頂吊扇呼呼地吹著,將炎熱慢慢驅散。
劉良駒有些摸頭不知腦,主動給趙向晚倒上一倒涼茶,問跟在後面的朱飛鵬:「向晚怎麼了?你惹她不高興了?」
朱飛鵬搖搖頭:「沒有。她和明玉負責詢問費思琴,把我趕出來了。問完之後她就成了這個樣子,板著臉不願意說話。」
何明玉將筆錄本放在桌上:「這是我們詢問的記錄,你們看吧。」說完,她四處看了看,「其餘人呢?」
劉良駒看了一下手錶:「並不多都該回來了。」
高廣強、艾輝在音樂學院保衛處、家屬樓居民了解情況;
祝康、黃元德留在現場繼續勘查取證。
許嵩嶺今天在局裡開會,沒有出門。
劉良駒留在辦公室做文書處理,正閒極無聊,拿過筆錄本認真看了起來。看完之後,搖了搖頭:「這個費思琴是不是有點自視甚高?」
何明玉點頭道:「的確有點。不過,她有這個資本。」
劉良駒的好奇心成功被調動:「真的有這麼漂亮?」
何明玉點頭:「我見猶憐、風中百合的那一種。」
劉良駒吹了一聲口哨,再問:「你們觀察了她的微表情沒有?到底是記憶混亂還是說謊?」
何明玉道:「我覺得她在說謊。」
劉良駒很不解:「為什麼說謊?」
何明玉撇了撇嘴:「為了隱瞞真相唄?」
劉良駒悚然一驚:「那真相是什麼?難道是她引狼入室,或者自導自演?」
引狼入室?是費思琴叫來同伴,開門進屋,砍殺家人,然後搶劫,偽造現場;
自導自演?根本就沒有什麼入室搶劫的男人,是費思琴親自動手,將爸爸、媽媽、弟弟砍殺,然後再編造出一個被強.暴、入室搶劫的故事。
劉良駒與何明玉、朱飛鵬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看著趙向晚:「向晚,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趙向晚咕咚咕咚一口氣把涼茶喝完,把手抹了一下嘴,將茶缸子放回桌面,面色肅然:「費思琴,在說謊。」
何明玉說:「她說她是處女的時候,我知道是在說謊。但其餘的呢?難道也都是謊言嗎?」
趙向晚冷笑一聲:「所有,一切,都是謊言。」
其餘三個都瞪大了眼睛,不會吧?全都在說謊,那代表什麼?細思極恐。
何明玉拿過筆錄本,逐條逐條地問。
「家人都在午休,她也沒被吵醒,是假的?」
「是,她說近期失眠,難得午休睡得死沉死沉的時候,眼神遊離,視線看上右上方,明顯在說謊,這說明她根本就沒睡。」
「歹徒拿刀進她房間,捂嘴、蒙眼、羞辱與折磨,是假的?」
「醫院診斷有發生性.行為,但撕裂傷並不嚴重,她的情緒也相對穩定,這說明她並非被迫。因此我問她是否處女,以此推斷有沒有可能性.行為發生在搶劫案之前。事實你也看到了,她說謊了,她極有可能性.經驗非常豐富。」
「被刀劃傷、捆綁,是假的?」
「是,手腕、腳踝沒有捆綁痕跡。如果能夠揭開紗布察看她的傷口,應該能發現傷口不深,且傷口規則,為自殘所至。」
說到這裡,何明玉將筆錄本狠狠摔在桌上,罵了一句:「蛇蠍心腸,什麼人啊!」
如果趙向晚說的是事實,如果費思琴說的全是謊話,那這個案件就指向一個方向——
費思琴引狼入室!
她不僅開門讓歹徒入內,指引他們砍殺父母、弟弟,而且事後在自己房間裡發生性.行為,等到確認家人已死,放歹徒離開之後才從容報警。
朱飛鵬不敢置信地說:「啊,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竟然能幹出這麼泯滅人性的事?這簡直禽獸不如!」
劉良駒也覺得有點誇張:「昨晚我們聽季總說過嗎,費家父母對費思琴關愛有加,雖然有點嚴格,但都是為了她好。她為什麼恩將仇報,做出這樣的事?沒道理啊。」
是啊,殺了父母和弟弟,對費思琴有什麼好處呢?
費永柏是音樂學院的副院長,又是手風琴演奏家;屈薇歌是畫家,畫廊生意可以說是日進斗金;弟弟也才十幾歲就這麼優秀,將來長大大了會是費思琴最大的支撐。
這麼好的家人,一般人做夢都想擁有的家庭背景,費思琴為什麼要親手毀了它?
如果家裡人都死了,費思琴一個人孤零零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呢?
何明玉怎麼也想不明白,拉著趙向晚的手問:「為什麼啊?如果說費思琴不是他們家親生的,如果說費家重男輕女,也許我還能理解一點,但季總說得很清楚,費思琴1973年出生,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用心教養,好好的,為什麼要引人來殺害自己父母?沒道理啊。」
趙向晚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許隊不是說過嗎?犯罪心理學千奇百怪,我們想不通,是因為我們是正常人。正常人的思維,無法猜度罪犯的心理。」
朱飛鵬舉起手來:「那個,咱們現在就說費思琴是罪犯還為時尚早哈。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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