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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傳文上回多劃了一根火柴,就被罵得不輕。
他這人毛手毛腳,做事也粗心,挨罵是常有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
說真的,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沒皮沒臉。
齊晴雨有時候刺他,他也笑嘻嘻應。
兩個人鬥嘴可以算是宿舍生活的調味劑,多數時候大家都當熱鬧看。
等吵得差不多了,許淑寧就出來各打五十大板把苗頭按下去。
這一齣戲,簡直是跟太陽從東邊升起一樣,完全不叫人意外。
因此很偶爾,梁孟津會跟對象嘀咕:「孩子還是只要一個的好。」
孩子?想得挺美。
許淑寧踩他一腳:「不許耍流氓。」
這不探討人生嘛,怎麼能算是耍流氓。
梁孟津在她腰間搭一下:「這才是。」
夏日衣衫薄,許淑寧有一塊肌膚在熊熊燃燒。
她低頭看著地不說話,月色如水照耀著,平添三分動人之色。
第73章
八月, 農忙告一段落。
這一茬晚稻種下去,暫且有幾天空閒的時間。
大隊小學重新上課,梁孟津帶著剛做好的教案地進教室。
可惜學生們都像是脫韁的野馬, 放出去的心還收不回來,坐在位置上屁股像被針扎過, 動來動去的。
教過的那點東西全還給老師, 更有甚者呈現出倒退的趨勢, 一切好像是要從頭再來。
連日來的勞動沒有把梁孟津擊垮,倒是此情此景叫人有些沮喪。
畢竟他也是有血有肉的, 難得地滿身疲倦回宿舍。
下工的點, 知青們做飯、挑水、砍柴的各司其職。
許淑寧在廚房, 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一眼。
多餘的話倒是沒講,好像就這麼確定一下人好好的就行。
梁孟津的心頭蕩漾, 交代著:「我去餵雞,等會再來。」
許淑寧嗯一聲, 幾秒後仍舊覺得背後有人,心想怎麼還沒走, 有些狐疑道:「怎麼了?」
應的是齊晴雨, 她做賊似的說:「有件事, 我還是覺得要問問你。」
聽見她的聲, 許淑寧其實嚇一跳,畢竟她從來就針尖大的心眼, 因此拍著胸脯:「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就知道她是這樣,要不齊晴雨怎麼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出聲, 她嘿嘿一笑:「沒事, 我接下來要講的話,值得一聽。」
許淑寧來了興致:「什麼事啊, 神神秘秘的。」
齊晴雨挨著她蹲下:「你有沒有覺得陳傳文最近很不著家?」
許淑寧理所當然:「他什麼時候著家了?」
一副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事情都打聽清楚的樣子,成天的東奔西跑。
此言有理,反正答案如何都不影響齊晴雨鋪墊好的話。
她自顧自往下接:「我覺得他是處對象了。」
許淑寧頗有些震驚:「你怎麼知道?」
這種事情,大家都悄摸摸的,尤其是對女孩子的名聲來講,更要慎重起見。
齊晴雨自然是觀察出來的,她小聲說:「我撞見的。」
她自認在感情上有點經驗,只看別人的相處就知道有貓膩。
她說得板上釘釘,許淑寧自然是信的,問:「是隊裡人嗎?」
一個名字到嘴邊,齊晴雨又憋回去:「我不是信不過你,但這個不能我來講。」
這倒是,許淑寧雖然好奇是誰,但很有分寸的不追問,只是感慨:「沒想到他這麼能守住秘密。」
陳傳文平常可是漏風的嘴,整天的四處宣傳新聞。
齊晴雨也跟著調侃:「有心上人就是不一樣。」
兩個人面面相覷笑笑,又嘀咕兩句別的,才各自忙碌開來。
等晚飯時分,大家才齊聚一堂。
許淑寧搓著發燙的手喊:「孟津,蠟燭快燒完了。」
梁孟津從抽屜里拿出新的點上,又把滴在桌上的蠟油收集起來,這才拍拍手坐下來吃飯。
許淑寧把他的碗推過去,順便多打量對面的人一眼。
不是,陳傳文的汗毛倒豎:「我哪裡惹你了?」
明明是他自己心虛,許淑寧微微笑:「我才要問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她甚至還沒說話呢。
甭管有還是沒有,陳傳文先大聲辯駁:「我是冤枉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連心粗的郭永年都看出端倪來。
他扒拉一口飯:「你還是認罪吧。」
陳傳文心想自己最近確實沒闖啥禍,充其量是有個秘密。
誰家小朋友沒有不能跟大人講的事,他越發的理直氣壯:「有的話,我頭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就這話,整個宿舍都聽過,要能當真的話他的項上人頭早就不保。
齊晴雨嗤之以鼻,伸手在他脖子上比劃:「我先來一刀。」
陳傳文昂首挺胸,好像很勇於慷慨就義的樣子:「你來啊你來啊。」
可惜大家都知道這不是他的性格。
齊晴雨揮著筷子:「你以為我不敢嗎?」
這飯還吃不吃了,許淑寧索性捧著碗做到院子裡去。
她仰頭看滿天星空,彎月就掛在雲端,眼眸之中流露出一點沉思。
梁孟津坐在她邊上,兩個人的手不經意地碰在一起。
許淑寧懷疑他是故意的,上下打量著:「你最近有點學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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