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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良玉狐疑地跟了過來。
蘇闌嚇得躲到了一輛車後。
她彎下身子扶著車,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往外瞧,果然陸良玉追來了,又嚇得她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速度快得可堪媲美柏林世錦賽上的博爾特。
沈筵從花壇後走過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蘇闌手撫著胸口,彎腰斂首地躲在他的車後,而他那個親外甥,正捧了束花滿世界地找人。
沈筵的目光緊盯在她那段雪白柳腰上,腦子裡浮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他們整天這樣你追我趕,確定不會生出情愫來嗎?
心裡莫名地生出股子煩悶,他信手扯鬆了領帶,不過靜靜駐足幾秒,再過去時已又是那副樣子。
波瀾不驚,一派儒雅。
待走得近了,他才發現蘇闌的上下嘴皮子一直沒停過,仿佛在念經。
他仔細聽了半天才聽清楚,她口中不斷重複著的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沈筵:「......」
她是有多怕被發現。
他走過去輕輕咳了一聲。
蘇闌才發現一雙黑色皮鞋已經到了她跟前。
應該不是陸良玉,他今天穿的是AJ。
限量款的那雙,蘇闌在圖書館裡就發現了,那又會是誰呢?
她一面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一面抬起頭接受最後的審判。
管他呢,只要不是陸......他媽的......竟然是沈筵!
淦!她情願出去和陸良玉鬥法。
沈筵唇邊噙了絲笑,「這麼大人了,還玩躲貓貓?」
蘇闌索性順著他的嘲弄往下,像個孩子一樣捂住了眼睛說:「你要和我一起玩嗎?三二一,現在輪到你躲了哦。」
沈筵:「......」
他摁了一下車鑰匙上的開鎖鍵。
庫里南的尾燈亮了一下,蘇闌才反應過來,原來人家只是來取車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瞎期待些什麼?難不成他還是跨過整個校園來找她的?
蘇闌站起來給他讓路:「不好意思。」
她剛說完,就看見已經走遠的陸良玉又折返了。
蘇闌高速轉動著腦中的小馬達想該怎麼辦的時候,沈筵已經眼疾手快地打開后座的門將她塞了進去。
那架勢倒像是比她還怕陸良玉找過來似的。
陸良玉看見沈筵站在花壇邊,忙丟了手裡的花過來打招呼:「小舅舅,你怎麼會在我們學校?」
沈筵隨口一應,口吻也淡淡的:「公事。」
躲在裡面的蘇闌整個人都趴在座椅上一動不動。
陸良玉還要再說什麼,卻被沈筵提前堵了口:「你媽下周回京。」
言外之意你小子老實一點,惹出什麼事來沒人能保你。
說著沈筵就上了車,直到他把車開出校門口,才對後頭的蘇闌說:「這回真看不見你了。」
蘇闌這才扒著座椅,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到前邊放我下來吧。」
沈筵一本正經地胡說:「那一頭好像不讓停車。」
Really?
像你這種在東交民巷都亂停一氣的公子哥兒,在如此寬闊的校門口,竟然還格外認真地在意起了不讓停車這種事?
但是人在屋檐下,蘇闌只有忍著氣:「那麻煩沈先生,在方便停車的地方停一下,真的多謝你了。」
沈筵聽出了她的咬牙切齒,他不自知地牽了牽唇角:「不客氣。」
最後沈筵繞道往玉淵潭,直接開進了DYT的大門。
門口的警衛瞧了眼車牌,連攔都沒攔,任由沈筵的車長驅直入。
蘇闌眼睜睜看著他把車開到了15號樓前。
沈筵開了車門:「現在很方便,可以下車了。」
蘇闌:「......」
所以她要怎麼回去?
這地方有哪輛計程車進得來?
蘇闌用一種「你沈大公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的眼神幽怨地看著他。
沈筵讀出了弦外之音,「和我一起吃頓飯好嗎?」
在發出邀請時永遠用祈使句。
這就是沈筵迷人的地方之一。
蘇闌今天氣兒不順,偏偏要和他唱反調,「如果我說不呢?」
作者有話說:
陸良玉:我是全世界最合格的助攻
第10章
沈筵的臉色稍稍收斂,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你自便。」
蘇闌在暮色四合中抬眼打量著四周。
作為無數次舉行重大外事活動的超星級賓館,DYT內幽雅清寧,亭台樓隔錯落有致,每一座閣樓都有乾隆爺當年親筆題寫的匾額。
此間翠林茂木,泉水潺潺冬夏不竭,碧水紅花繁樹。
蘇闌再一轉頭,筆勢飛動的五個大字「為人民服務」突兀地撞進她眼帘,她耷下了眼皮。
就這麼個皇家園林和當今權貴雜糅的地方,試問她一平頭老百姓要怎麼在這裡自便?
沈筵走到台階上,忽地卻頓住了腳。
他又回過頭,漫不經心地,「不過你亂竄的時候注意點兒,這裡的警衛都配著實彈,當心走個火把你給斃了。」
蘇闌:「……」
她忙跟了上去,像是又懊惱自己太過順從了,嘟囔了句揚州話:「賤骨頭。」
沈筵走在前頭聽見這話,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蘇闌這個揚州姑娘,說起話來一股子款款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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