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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想動,」她蔫著聲氣兒說,「你自己解好嗎?」
「你手最巧,就得你來。」
她在心裡罵了句事兒真多,撐著起來跨到了他的腿上。
可甫一坐上去,就硬邦邦的給頂住了,她微紅了臉忙要下來,卻被沈筵緊箍住。
他在黑暗裡胡亂吻著她的臉,「晾得我一晚上沒睡,你還想逃到哪兒去?」
蘇闌抖衣而顫,「你又幹嘛不睡?」
沈筵將她的裙子推上去,「你KPI沒完成,能睡得著嗎?」
「......」
「領帶還沒解開呢,要不先緩一緩?」
蘇闌被他弄得雙臂戰慄個不住,半天都不得章法,那領帶也像比往常更滑得溜手。
「這哪兒還有緩的地步?」沈筵低啞的嗓音在靜謐幽深的夜裡聽來益發蠱惑,「你瞧你都成什麼樣了?」
說著就擰了一把她,還非用手指抹在蘇闌雪白的腰腹上,促狹地臊了她一下。
蘇闌薔喘著伏倒在他肩上,字不成篇的,「反正、我被你笑話慣了、笑啊。」
「按說你長大成人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怎麼就還跟五年前似的?」沈筵半扶了她送進去,「敏感得跟個未解世事的小姑娘一樣,看我這一手都是你......」
末了他自己也說不下去,溫熱的側臉檐過去,閉了眼緊貼在她後頸上,「哎,別那麼緊,闌闌,要出來了。」
蘇闌在床上一貫不占主動,聞言也只是著急,「那我現在怎麼弄......」
他略鬆了鬆手,騰出些位置來,「別慌啊,你吻我。」
沈筵除視覺之外的所有感官,在這個看不清彼此的黑夜裡被無限放大,刺激得他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舒張到極致,最後纏抱著蘇闌倒在沙發上。
她捲曲的長髮枕在他的手臂上,沈筵喘笑著,在她耳邊道:「再多來兩回就斷送在你身上了。」
蘇闌小口小口地呼吸著,像一條在岸上幾近瀕死,才剛被人放回水裡的魚。
她斷斷續續的,「誰、不是呢?」
他們在沙發上靜靜擁在一處,雖無一句話要說,但誰也沒有要先起身的意思。
良久,沈筵忽然問,「怎麼還不見動靜?」
蘇闌動了動,「還不見什麼?」
他的指背划過她的臉頰,輕聲道,「我日夜耕耘的,該有個孩子了。」
蘇闌沒想到會是這個,她頓了下,又開始拿歲數說事兒,「誰知道你這陳年的種子,還能不能發出新芽來呢?」
沈筵一猜她就要攻訐他的年紀,不管說什麼,她說不過了,就要往他大她十歲上頭動腦筋。
他笑了笑,「我這輩子沒聽過的尖酸話,什麼老東西,老流氓,又是老頑固,全在你這裡念秧兒了個夠。」
「那你也把我弄出京城去,眼不見為淨呀,就再沒人敢提你四十了。」
蘇闌又想起哭哭啼啼的齊小姐來,最近圈子裡的女眷間,茶餘飯後聊的都是這一程子閒話,總會有一兩句吹過來,偶然見了她也不一樣的恭謹起來。
沈筵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不免氣道,「這又是誰的耳報神這麼快!」
他深知他的闌闌,是個簡單率真又烈性的女孩子,這些個倚勢仗貴、藏污納垢的事情,從不想讓她沾染。
也不希望她懂得太多,她只要乖些就很好了。
蘇闌卻不以為然,「罵一句二姨娘而已,這算什麼,也值得你大動干戈?我在國外,比這更難聽都聽過。」
沈筵一派要查明真兇蓄意報復的語氣,「是誰說的?說什麼了?」
「有個歧視國人的美籍教授,有一回見我考得好他就污衊我作弊,我在辦公室和他據理力爭,寫了份說明書讓考場裡所有同學簽字,後來事情查清他被降職了。」
沈筵聽得大笑,「你倒不肯吃虧。」
蘇闌無所謂地攤手,「我當時氣壞了,心想我前男友那樣潑天不饒人的富貴權勢都事事遷就我,他算什麼東西?」
沈筵心下一動,有些咽住,「你真的這麼想?」
蘇闌在他懷裡點頭,「我始終都覺得,我之所以能出落得處事利斷,被人夸周正大方,和你那兩年精心嬌養分不開,是你給我底氣。」
「沒白疼你,沒白疼你。」
沈筵將她箍得透不過氣,像是只會說這一句似的,重複道。
那一年的春天,蘇闌參加了太多場宴請,沈瑾之和李之舟的婚禮,宋臨家添了二胎。
還算上她自己的,一場舉行在巴黎市北部第十八區的蒙馬特山頂,可以俯瞰整個巴黎聖母院的聖心大教堂的婚禮。
她喜歡這座兼容並收羅馬和拜占庭,還吸取了羅曼建築表現手法的教堂。
只是這一段段榮典中,都少了林靜訓的身影。
蘇闌很久都沒有她的消息,只知道林翊然拿到親子鑑定報告以後,在醫院裡摔打出一身的血,昏過去又救醒過來,大半時候都一個人坐在床頭哭哭笑笑。
也不知沈筵是如何勸他的,總之他痊癒出院以後,再也沒有提過要找林靜訓。
蘇闌打心眼裡高興,每每發微信告訴林靜訓一個比一個更好的消息,她卻從來沒有回過。
她也沒在意,沒有回覆就是最好的回覆,苦難里跌跤半生的林靜訓,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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