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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慧慧安慰她,目光掃向桌子上的保溫杯,“剛才琪琪是喝了杯子裡的水才突然出現狀況的,我們坐旁邊的可都看見了。”
副班長羅毅聞言,皺眉走過來,拿起水杯仔細檢查。
熱水澄澈透明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異樣,但輕輕晃蕩了幾圈還能看到底部沉澱的淡黃色粉末。
羅毅又湊近嗅了嗅,混雜在熱氣里有很淡很輕的奶味。
“這裡面……加了別的東西,聞上去像營養劑。”
聖托馬斯學校資源雄厚、設備待遇也是頂級,配備給AO使用的營養劑也是統一批發購買的高級藥劑,營養含量高,能有效調節發熱期的不穩定。
就是口味單一,喝多了又膩又甜。
羅毅是alpha,臨到發熱期最討厭的就是喝這款甜度爆表的營養劑,是以他一聞就能聞出來。
蔣慧慧神色驚訝,眼眶漸紅,“琪琪對這款營養劑過敏,每次發熱期用得都是另外的藥劑,這到底是誰幹的?琪琪體質差,沾了一點過敏的東西,都會難受好久,你們惡作劇也要有個限度。”
羅毅臉色微沉,詢問道,“有誰碰過蘇琪的水杯嗎?”
蔣慧慧沒有說話,另一邊的楊藝淚眼婆娑,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水有問題……這水是……是江若笙打的。”
呼啦啦,所有同學的注意力突然一下子集中到江若笙身上,氣氛安靜兩秒鐘,竊竊的私語和異樣的眼神讓教室變成了大型的審判台。
羅毅看向自始至終表情都未曾變過的江若笙:“蘇琪杯子裡的水真的是你打的?”
江若笙的語氣毫無波瀾,清冷的聲線響起,“水的確是我打的,但我打的只有熱水,並沒有加營養劑。”
楊藝雙目通紅,惱怒地質問,“本來幫琪琪打水的人是我,你莫名其妙地跟著我去開水房幹嘛?還裝模作樣拿走了琪琪的水杯,說是檢查有沒有下毒,賊喊捉賊。”
“我當時忙著打水,只以為她是想給琪琪獻殷勤,根本沒注意她的小動作……”說著說著,她有些泣不成聲。
眾人望向江若笙的目光帶著譴責和不屑。
“這是因愛生恨嗎?沒想到江若笙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是心理扭曲了吧,辛染之前打過她,打得還蠻嚴重的。”
“之前就覺得她人品差,到處惹是生非不學好,成績倒數,還總欺負別人……”
“誰讓江家勢力雄厚家大業大唄,我爸可說了,他們家之前開發……”
“那也比不過辛家,等辛染回來知道這件事,她就徹底完了。”
面對楊藝虛偽的表演,江若笙明白自己是徹徹底底被算計了。
聽到各種包含惡意的話語,江若笙冰冷的眼神掃過,那感覺就像是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有如利刃刺入般尖銳的疼痛。
議論的聲音漸漸平息,感受到江若笙散發出來的令人膽寒的氣息,其他人甚至連與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有人只得小聲呢喃,“凶什麼凶,做了壞事還不讓人說了。”
“這架勢,難不成還要捅人不成?”
……
江若笙在心裡輕吐口氣,腦內開始迅速盤邏輯。
楊藝是什麼時候準備把鍋扣到自己頭上的呢?是發現自己跟她到開水房的時候?
不,應該更早。
她應該是故意引自己到的開水房,還特意演了一出“葡萄糖”的戲來陷害自己。
——她早知道江若笙在盯著她。
阮辛。
是阮辛。
江若笙脊背發涼,條件反射地去看坐在最後一排的少女。
孤零零的單張座位,窩縮在教室的一隅,仿佛是座被完全遺忘了的孤島,沉浸在自己的洋流里飄蕩。
可此時此刻,孤島的主人以手托腮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她並非游離於外,而是默默欣賞著她所一手導演的故事。
注意到江若笙望過來的目標。
阮辛嘴角上揚,笑容惡劣又玩味,隨即突然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
“福”至心靈——
江若笙緩緩把手伸進抽屜。
手指迅速觸碰到一個突兀又陌生的東西。
——一個紙質的方形包裝殼。
江若笙:騙子!
第8章 難搞
布滿灰塵的活動教室,濕漉漉的潮味和久不通風的陳舊味充斥著鼻腔,角落裡堆滿了各種活動用過的橫幅,底面隱約有斑斑的黑色霉點浮現。
彩帶和氣球飄得到處都是,整個教室的中央幾張桌椅橫七豎八地擺放著,講台桌上的粉筆灰積了厚厚的一層,教室門一開,就飛揚起來,灰濛濛一片。
站在黑板旁的楊藝和蔣慧慧本就心虛慌張,手抖地不行,緊張地回頭看向門口。
楊藝迅速將手中沒倒完的藥劑捏緊塞進了衣兜,對上來人似笑非笑的模樣,戳戳蔣慧慧的胳膊,低聲道,“不是讓你鎖好門嗎?”
蔣慧慧:“我明明鎖好了。”
阮辛眨了眨眼,柔順的長髮披散下來,微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緒,“不好意思,我有鑰匙。”
她一步步朝兩人走去,洗到發白的帆布鞋款式很舊,邊緣的地方還冒著些毛邊,鞋帶扎的很緊。
阮辛雙手插在寬大的校服兜里,凸顯出女孩纖細瘦弱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