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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晉,你在幹什麼啊?出拳啊,出拳。”
“你怎麼不敢出手了,剛才的氣勢呢?”
許晉滿頭大汗地聽著外邊的聲音,覺得眼前有些發暈,肩膀和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此刻,他已經退無可退地到了籃網旁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恍惚以為自己的雙臂是不是已經廢了。
“只是關節錯位,去醫院接一下就能好。”阮辛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但下一拳可就不好說了。”
許晉只能低下頭道,“我認輸,我打不過你。”
一瞬間,全場死寂。
場面倒轉,一中氣氛頹喪,而聖托馬斯這邊已經歡快地吹起了口哨。
“牛逼啊,能把那個許晉逼到那種程度,我之前怎麼不知道阮辛還有這樣的實力?”
“不是聽說她一直受欺負嗎?就這,誰能欺負得了她。”
“人狠話不多,又漂亮又颯,所以我之前是瞎了眼?”
“有誰看清楚阮辛出拳的,怎麼才一兩下就把許晉直接打廢。”
“簡直神了,所以江若笙才會把阮辛找過來,不知道兩位神人,誰打架更厲害。”
看著場上的阮辛,辛染有些坐立難安。
小跟班:“沒想到這個阮辛這麼厲害……辛姐,你說她之後會不會報復我啊……”
辛染:“李彤和王錦,你今天有看到嗎?”
小跟班:“……她們今天好像請假了吧,說是生病了。”
辛染臉色冰冷從塑料凳上站起來,意味深長地掃過江若笙和阮辛,直接往外走。
小跟班跟了上來,“辛姐,還有第三輪呢,我們……這就不看了?”
辛染從鼻腔里冷哼了一聲,“聚眾鬥毆,挑釁滋事,有什麼可看的必要嗎?!”
沒有了下場機會,舞台的中心也變成了她一直看不上的阮辛,辛染的離開,怎麼看都帶了幾分灰溜溜的意思。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黃茵茵抬臂搭上阮辛的肩膀,“我就知道江神是不會欺騙我們的。”
阮辛冷淡將她的手臂打掉,“這麼信任江若笙,也不知道她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不好說,就是……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你是江神的小弟,你難道不知道?”
阮辛微眨著眼,心情微妙。
信賴?她對江若笙有嗎?
“不過,你打架學的是哪裡的路數,我好像都沒怎麼見過。”
阮辛垂眸,這些打架亦或者說是保命殺人的手段都是她前世從國外某個僱傭兵那里學到的。計劃是如果沒有成功扳倒辛氏,她就直接去殺掉辛成光。
阮辛:“既然我是江若笙的小弟,打架我當然是向江若笙學的。”
“江姐她果然厲害!”
阮辛:“對,她很厲害。所以你記得要多想向她討教討教啊,相信肯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宛如英雄一樣的凱旋,聖托馬斯的同學將友誼隊圍住,七嘴八舌地吹捧起來,如神兵降臨的阮辛則首當其衝。
這讓阮辛感到相當地違和,腦海里曾經被孤立被冷眼的記憶和現在被眾星捧月的畫面突然重合到了一起。
高中時光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好的印象,辛染、江若笙以及很多人的白眼一度讓她封閉自我,變得更加地冷僻陰暗,她不想成為異類,卻在變成異類的痛苦過程中。
她默默忍受這一切,直到黎明前夕,徹底陷入永夜。
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突然受到歡迎的人是前世的她,會有怎樣的心情?
喜悅?不知所措?還是不屑?
對於人群的熱情,她沒辦法給予回應。
這一剎那,阮辛幾乎是不加思考地望向了江若笙,在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角落,信賴已經生根發芽。
不遠處的江若笙安靜地注視這一切,腦內系統廣播的聲音自帶了喜慶音效。
“監測到反派黑化指數已降至50%,恭喜宿主達成原地踏步的成就。”
江若笙:“數值下降就表示這是好的開端,我的方法沒錯。如果能讓阮辛受到更多人的認可和歡迎,那她的性格也許就不會那麼孤僻了。”
第三輪是十打十的混戰,可因為腿麻倒地不起的黃毛和雙手毫無知覺的許晉,宋瓷直接宣布了認輸。
“我們不想跟一個極端的危險分子打,迎新晚會的場地我們會讓給你們的。”
江若笙抿唇糾正道,“阮辛下手很有分寸,他們受的傷甚至還沒有李執臉上的嚴重,她並不危險。”
宋瓷扶扶眼鏡,“也許每個人的看法不同,但你用保護者的姿態站在她身邊,實在是沒必要。”
江若笙:“我不是誰的保護者,她也並不需要被保護。”
宋瓷聳肩,“你能有這個意識,再好不過。”
這時,不知道是哪邊的同學先喊了起來,“艹,教導主任來了,趕緊跑啊!”
就見林蔭小道站了幾道過分熟悉的身影,教導主任標誌性的大嗓門傳來,“所有聖托馬斯的同學都跟我們回去,逃課記過,五千字的檢討不准少。”
“哪個傻逼報的信,這不是有毒嗎?還不趕緊跑啊。”
江若笙無語看天,沒想到不好的預感真的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