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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只能暗嘆一聲天真,純白輝煌的宮殿式別墅算什麼,晚上全方位發金光能把天空映地亮如白晝的,才算是真本事。
黑色的卡宴慢慢通過大門,白色的小型宮殿呈現在眼前,別墅一圈都安上了鋥光瓦亮的射燈,由下往上,打在堅固的石柱上。
往上凸起的牆壁石磚上也安了不少燈,沒有地面上那麼大,卻貴在射程遠。
所有光線一動不動聚焦在別墅上,因為打光角度傑出,愣是給疊了層莊嚴靜穆又輝煌神聖的濾鏡。
這是不知道內情的人路過看一眼就想進去參拜的程度。
震驚!本市高檔住宅區驚現白色神廟,燈火通明,光芒萬丈,初步懷疑係神通降……
就這種離譜的程度。
“陳叔,這別墅外面的燈……不會要亮一整晚吧?”江若笙坐在后座,有些尷尬地問道。
陳叔:“當然不會,亮到十二點就關了。”
這語氣聽起來似乎還有點遺憾??
江若笙:“你明天還是跟江姨說一下,把這些燈都給撤了吧。”
陳叔納罕,“當初先生裝這些的時候,小姐您不是挺高興的嗎?覺得很氣派什麼的。”
江若笙:“這……審美總是在變的,當初覺得氣派,現在我只覺得瞎眼,還是全撤了吧。而且,節能環保,人人有責。”
陳叔:“好的,小姐,我會跟江管家說的。”
車子繼續往前開,別墅前面是個前景綠地,中間用紅毯鋪了一條路,將綠地一分為二。
齊整的草坪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雕刻石像,人物有古今中外,動物有海陸空,造型精美別致——
就是這擺放的方位有點奇特,聽江母說是按照某種陣法來的。
江若笙接受無能只能木著張臉:……
好不容易抵達門口,一腳踩在紅毯上,又給人一種明星走紅毯的既視感。
江若笙汗顏的同時,又忍不住去看從另一邊下車的阮辛,精緻漂亮的面容在燈光的襯托下變得熠熠生輝,柔順的烏髮撫摸過夜晚的柔風,使阮辛添了幾分嫵媚多情。
她怔怔地看對方閃著亮光的眼眸,那是她從未見到那雙眼眸流露過的光彩。
隨後,江若笙就看到阮辛立馬抬起手,手掌橫放在眉毛的位置,為眼睛擋光。
顯然是對這一幕已經習以為常。
兩個人在江家住的臥室是三樓的門對門,熟門熟路走回房間,阮辛連句謝謝都沒跟江若笙說,就把門帶上了。
江若笙走上前,敲了兩聲門,道了句“晚安”,也回了房間。
兵荒馬亂的一天,江若笙按了按額頭,精神上陷入了一種突然斷電的疲憊。簡單洗了澡後,她就躺進了被子裡。
腦子裡是各種碎片在碰撞漂浮,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猛然從床上驚醒,她挎著張冷臉打開門。
門外是穿著草莓熊睡裙的阮辛。
理智告訴她,此時不應該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可犯了起床氣的江若笙實在提不起假笑的力氣,仍然是棺材臉。
“有事?”
阮辛皺眉看著臉色能簌簌往下掉冰塊的江若笙,怒意快從胸口噴涌而上。
這欠兒吧唧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你呢。
“裝,你接著裝。”阮辛口氣漸沉,同樣陰雨綿綿的臉上,連慣常偽裝的漫不經心的笑容都掛不住,“我床上的水難道不是你倒的嗎?!”
聽到這,江若笙眨巴眼,目露茫然。
在阮辛床上倒水?她怎麼沒有這段記憶?
略顯懵逼的表情出現在江若笙高冷漠然的臉上,莫名地有些可愛。
“我真的沒有,我在你床上倒水幹嘛?”原身欺負阮辛有兩個原則,一個是地點不能在江家,另一個是一天最多欺負一次。
前者是會被江父江母責罵,後者是害怕阮辛逼急了告狀。
可縱使她不欺負阮辛,在江家還是有不少人看阮辛“不順眼”。
貧苦家庭出身,卻搖身一變成了江家養女,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撞了狗屎運,可她到底不是真的江家千金,只是寄人籬下,欺負的手段很容易。
阮辛不可能大事小事都去找江夫人,只能忍氣吞聲。
而要是讓“江若笙”撞進,她會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
……堪稱是惡女典範。
江若笙推開門,徑直走到對面的房間,卻在還未邁進門的時候被阮辛一把攔住,“不許進我房間。”
江若笙瞥眼看她,“既然你說床上的水是我潑的,那不就證明我已經進過你的房間了,那我再進一次還不是一樣。”
說完,像耍無賴似的往裡面闖。
阮辛的臥室格局和江若笙的很像,只是略小一些,阮辛不喜歡別人進她的房間,總會一個人把房間打理地井井有條,乾淨無塵。
可現在,臥室里的情況亂成了一團,書架上的書全丟在了地上,還有各種筆、杯子、紙巾等散落得到處都是。
衣帽間門口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那些都是江母買給阮辛的,但都被阮辛整齊疊放在衣櫃裡,從未穿過。
江若笙走到臥室中央的大床邊,被子已經被掀開,露出下面濕漉漉一大片的床單。
按上去,柔軟的床墊因為擠壓還能冒出些水珠,根本沒辦法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