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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染:“明天和我一起去辛家。”
非常簡短的一句話,江若笙拿起手機,條件反射就想拒絕……
辛染:“別著急拒絕,是作為我的伴侶,參加辛成光的葬禮。”
江若笙愣住,來來回回將那條簡訊看了三遍,確認不是自己的眼花。
辛成光死了?在這個節點上?
明明原著里他活的時間比被辛染木倉殺的阮辛還要長……
第32章 葬禮
說是正式的葬禮, 來參加的卻也只有辛氏的直系,江若笙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卻沒有看到本該是葬禮上最重要的人物辛染。
她穿著一身的黑紗裙, 黑色的高跟鞋, 以及一頂寬帽檐的黑色紗帽,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濃霧,在煙雨迷濛的陰雨天更顯愴然。
葬禮上穿一身正式的黑並不是本市的傳統,卻是近幾年在上流圈流行起來的方式。江若笙並不想苟同, 卻也做得到入鄉隨俗。
阮辛早上看到她這一身, 滿臉寫著不忍直視,揪著她的黑西服外套,似乎想用眼神把她衣服扒光。
江若笙將衣領扯回來:“我也不是很想穿成這樣, 但不是沒辦法嗎?”
“你也不算是正式的辛家人, 用不著遵守這些規矩。”阮辛的唇抿得緊緊地,江若笙這身總讓她聯想到一個詞——黑寡婦。
一張高冷禁慾又神秘的美人臉, 寡言不語的模樣搭配黑色紗帽和長裙平添了幾分陰鬱氣質。
江若笙不滿道,“那我應該也沒必要出席吧。”她和阮辛沒有舉辦訂婚儀式,流程還只停留在口頭上的一句話,沒必要那麼正式。
阮辛的眼眸陷在一片陰影中,“講好的承諾江總可別臨陣脫逃,葬禮的約會怎麼就不算約會了?”
江若笙無言:“……”
而此時站在台階下方,和其他人一起抬頭看阮辛主持發言, 她才有些了然。
……這應該算撐場子的一種吧。
阮辛同樣是一身的黑,卻是和江若笙與眾不同的氣質,裹緊的黑色絲絨外套垂至膝蓋, 長靴踩在濡濕的石階上,表情肅穆又莊嚴。
她的左胸口別著一枚鮮紅的玫瑰花胸針, 雕刻精美又別致,金色的葉片和藤蔓交雜,閃著金輝。
頭上那頂黑色平頂禮帽上也別著一朵沾了露珠的玫瑰,場上只有她帶了那抹艷麗的紅。
黑與紅交相輝映,看起來非常地合適,一時間也沒人覺出有哪裡不對。
在長久的默哀後,是一番慣例的頌詞,阮辛的嗓音清越悅耳,此時刻意壓低一些,更具感染力。
微動了動有些站麻的雙腳,江若笙慶幸辛家選擇了一切從簡。
因為更繁瑣一些的流程,是要先去教堂請牧師唱聖歌,最後再下葬。
辛成光現在是秘不發喪,除了辛氏內部少數人知道他已經去世的消息,外界仍然以為他還在住院。
這個節骨眼,辛成光死的太突然,如果貿然把消息發出去,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辛氏暴跌的股價。
所以,昨天剛撒手人寰的辛成光,今天凌晨被搬去了火葬場,下午骨灰盒就要下葬,一條龍服務一鍵到位,速度快地令人嘖嘖稱奇。
“簡”到了極致。
“為什麼主持葬禮的人成了阮辛?辛染呢?不是應該由她來嗎?阮辛就是個私生子,哪來的資格。”
江若笙站在第一排,也能依稀聽到後面有人切切地咬耳朵。那人問出來的問題,應該是在場所有人都關心的。
“聽說是沒來得及,辛染人一直都在外省,今早倉促得到消息,現在應該剛下飛機。”有知情人回答道,“阮辛是臨時頂替上去的,看樣子主持得還挺不錯的。”
“辛成光病著,她老往外省跑幹嘛……別又是蘇家那個?”
“唉,誰能想到剛穩定下來的病情,突然就惡化了,連搶救都來不及。董事會臨時決定下葬,說是越快越好。”
“陸嫣呢?她怎麼也沒來?”
“死活不同意這麼快下葬,被關在辛家不讓出門唄。”
江若笙微愣,這才發現那位有些神秘的辛家主母也沒有到葬禮現場,因為她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江若笙也只見過一面。
應該是個端方內斂的女人。
原著中對辛成光的著墨不多,身染疾病,難以維持家業,就培養辛染成為下一任家主。
現在他的死突然提前了,那辛染還能順理成章當她的繼承人嗎?
江若笙看著阮辛站在高台上,孤身寂寥的身影挺拔又堅決,目光看向下葬的骨灰盒,幽遠又飄渺。
層層壘築的高台無法承擔倒塌的後果,孤注一擲的豪賭可能落得一敗塗地的境地。
江若笙心思微動,指尖發冷似的摩挲著,隨即又自嘲,她又何嘗不是同樣的處境。
新豎起的墓碑,字跡清晰,返潮的水珠打濕了,又蜿蜒滑落而下。
安靜沉重的氛圍,突然響起一聲驚雷。
“誰給你們的膽子這麼快下葬!”辛染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因為過於急切,襯衫上的紐扣都少系了一顆。
她怒火中燒的眼神直直看向台階之上的阮辛,質問的話接踵而至,“阮辛!這一切肯定都是你搞的鬼!”